行尘突然发现自己处于一片虚空中。
自己刚刚不是在和特蕾西娅喝米线吗？这给我干哪来了。
“行尘～”幽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只见特蕾西娅一脸担忧的站在自己身后。
“特蕾西娅，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刚刚突然念叨着月薪两千，然后就突然情绪爆发了。”
行尘就像被替身轰了一拳似的，完全忘记了付款时发生的事情。
不过说到月薪两千...其实对于一个学生来说不少了，大头的房租和学费都是家里出。
“我当时的意思是，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却总想着自己根本无法干涉的国家甚至文明的大事。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说着，行尘又笑起来，只是这次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不是很应该的事情吗？你们有句话叫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都应该为存续贡献自己的力量。”
特蕾西娅觉得行尘做的没错啊，为什么要这样嘲笑自己？而且还是情绪如此激动。
“特蕾西娅，你是魔王，萨卡兹的未来背在你的身上。”行尘已经是成年人了，世界是什么样，他也已经有了认识，“如果不是这个巧合，咱们两个根本不可能相处在一起。”
“我知道，”特蕾西娅拉住行尘向往后撤的双手，“但是你已经为萨卡兹做了很多，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我也很乐意将我的身份交由你使用。我说过，我会陪你继续走下去，直到一切的尽头。”
“哪怕需要你放弃魔王的身份？放弃继续承担萨卡兹的责任？”行尘自以为自己提出了一个以特蕾西娅的身份，不可能接受的条件。
“可以，”特蕾西娅微笑着面对行尘，“但是要先度过这一次危机，还要为可见的未来做好方案。”
对特蕾西娅来说，她的职责早在身死的那一刻就结束了。是行尘的出现，让她可以继续为萨卡兹的存续尽一份力。
听完特蕾西娅的真情流露，行尘低下头，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似乎哪里做错了。
但是，少女紧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不要多想，每个人都有压力过大犯错的时候，像往常一样走下去即可。
“特蕾西娅，我有一个发现，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可能都是有象征意义的。”
特蕾西娅觉醒钻石的那次，他正好经历了一个各族和谐相处的梦境，而那把白色的剑就具有着治愈的力量。
或者，治愈只是另一个深层含义的含义的表象。
而自己这一次情绪爆发，归根结底是虚无的思想在作祟，于是两人便处于一片虚空中。
“好像有道理，”特蕾西娅唤出自己的白色长剑，没想到它还有这么一层含义，她还以为这只是她源石技艺进化得来的。
“你上一次去的海岸，只剩一片死寂。死亡与破坏，是不是也能看成虚无的一个表层体现？”
特蕾西娅也思考起来，好像当两人表现出极致存续或虚无的思想时，眼中就会冒出源石的图案，接着力量就会开始失控。
两个人有理由怀疑，那份留言的主人，也就是不知道哪一条世界线的预言家和普瑞赛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俩意识到，自己的发现，正好可以解释很多事情。
比如为什么行尘带过来的源石会失活，而自然出现在地球的源石活性都非常高。
因为行尘带过来的源石被赋予了虚无的特性。
虚无与存续...两份可以视作对立的力量，可行尘却与特蕾西娅在一起行动。
“也许那两个人的最终计划需要两种对立的力量共同作用？”行尘猜测道。
“有道理，我好像在你们国家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太极图里的阴阳鱼？”
“对对对，就是这个。”特蕾西娅拍拍手，这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行尘，你说，如果我有一把白色的剑，你会不会也有一把黑色的剑？”
行尘觉得特蕾西娅说的有道理，但是哪怕他绞尽脑汁，幻想出一把黑色的剑在自己手上。
结果还是两只手上啥都没有。
行尘在虚空当中晃了晃空空如也的双手，特蕾西娅也如往常一般唤出钻石。
“要不，咱们给它改一个名字？”行尘提议道。
“改成什么，存续？”说着，她指向自己的头顶，魔王冠冕平时漂浮的位置，“重名啦。”
好吧，看起来是自己的能力觉醒还不够彻底，行尘心想。
现在有关自己和特蕾西娅的疑问解开了一些，是时候回去了。
可现在，两人该怎么离开这片虚空呢？
行尘拉住特蕾西娅的手，让她带自己移动，看这片区域是不是有边界。
如果存在边界，两人说不定可以“掉出去”。
虚空之中没有任何事物，缺乏参照系让两人完全无法判断他们是否在移动。
甚至，距离的概念可能都并不存在。
那么破局的点到底在哪里？
“对立，对立...”
哲学课这种水课，行尘虽然没逃过，但是也从来没听过。
“对立的反义词，是统一。”
两种相对的力量相碰撞，说不定就会产生大爆炸，将两个人炸出去。
“那我们该怎么统一？”特蕾西娅看着有些神神叨叨的行尘，手抓得更紧了。
统一也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结合具体的事物，比如思想统一，才能方便理解。
“特蕾西娅，你还记得你的源石技艺吗？”
“什么，丝线吗？”
“不，是联结。”
就像活泼金属和氧气，两者需要接触才能反应，而特蕾西娅源石技艺丝线所代表的联结，就是接触这个过程。
难道他们可以穿越两个世界，也是联结的象征？
行尘与特蕾西娅觉得自己脑中的疑团突然少了很多。
“那么，来吧行尘。”
特蕾西娅张开手掌，与行尘十指相扣。
“不用源石技艺吗？”
行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确实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以我们的关系，其实还可以更进一步。”
说着，特蕾西娅便笑着把自己的脸贴近行尘的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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