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的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的糖果香混着三把扫帚的麦芽香，顺着石板路飘出很远。
阿尔托莉雅刚咬下一口蜂蜜蛋糕，就听见木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塞德里克穿着赫奇帕奇的黄黑队服。
身后跟着一群同样穿着队服的队员，秋张站在他身边，拉文克劳的蓝色围巾搭在肩头，发梢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色雏菊，妆容比平时精致了不少。
“塞德里克！秋张！”
罗恩率先挥起手，嘴里还塞着蛋糕，说话含糊不清，“你们可算来了！我们都等你们半天了！”
塞德里克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阿尔托莉雅身上，看到她身边坐着的卡修斯时，眼神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随即笑着走上前：“抱歉来晚了，球队里的小家伙们非要先去买南瓜汁，耽误了点时间。”
他身后的赫奇帕奇队员们纷纷打招呼，目光却在阿尔托莉雅和卡修斯之间来回转——谁都知道塞德里克之前对阿尔托莉雅的心思。
此刻见两人挨得这么近，手里还共享着同一杯热黄油啤酒，都在悄悄观察塞德里克的反应。
秋张的手指轻轻攥着围巾边角，她走到桌边时，目光先落在阿尔托莉雅颈间的飞贼吊坠上（那是卡修斯送的比赛贺礼），又快速移开。
笑着对赫敏说：“赫敏，上次你借我的《魔法药剂进阶》还在宿舍，明天我给你带过去？”
“好啊，麻烦你了。”
赫敏点头时，悄悄碰了碰阿尔托莉雅的胳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秋张今天好像特意打扮了，你看她的发带，是蜂蜜公爵新出的款式。”
阿尔托莉雅没说话，只是低头喝了口热黄油啤酒。她能感觉到塞德里克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
还有秋张看向塞德里克时，眼底藏不住的期待——她忽然想起昨天格雷厄姆跟她说的话。
“赫奇帕奇的队员都在传，秋张最近总找塞德里克练魁地奇，说想跟他请教找球手的技巧，可谁都看得出来，她是想多跟塞德里克待在一起”。
“卡修斯，好久不见。”
塞德里克主动开口，打破了微妙的沉默，“上次魁地奇友谊赛，谢谢你帮阿尔托莉雅挡开德拉科，不然她肯定要被纠缠很久。”
卡修斯放下手里的杯子，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举手之劳，毕竟她是……需要被照顾的人。”
他没把话说透，却让塞德里克的眼神沉了沉——他听出了卡修斯话里的暗指，像是在无声宣告某种归属。
就在这时，赫奇帕奇的守门员托比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笑着调侃：“队长，你跟秋张不是说要先去三把扫帚占位置吗？怎么跟我们一起过来了？是不是怕我们打扰你们‘单独相处’啊？”
队员们顿时哄笑起来，秋张的脸颊瞬间泛红，却没有反驳，只是悄悄看了塞德里克一眼，眼里带着明显的期待。塞德里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别胡说，就是顺路而已——秋张说想尝尝罗斯默塔女士新做的草莓蛋糕，我们就等了大家一起。”
卡修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目光扫过秋张微微前倾的身体——她的手离塞德里克的胳膊只有几厘米，似乎随时准备碰上去，连说话时都特意往塞德里克身边凑了凑。他心里了然，已经猜到秋张的心思：大概是想借着球队聚会的由头，跟塞德里克多待一会儿，说不定还想找机会表达心意。可惜她忘了，塞德里克对外一直默认阿尔托莉雅是他的“女朋友”，更忘了，塞德里克最不会拒绝的，就是女生的请求，哪怕他心里根本没有那种想法。
“对了，阿尔托莉雅，”塞德里克忽然转向她，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下周霍格沃茨有个春季舞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听说今年的舞会会有烟火表演，很热闹。”
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还没回答，卡修斯就先开口了：“恐怕不行，塞德里克。”
“我已经跟阿尔托莉雅约好了，舞会那天要带她去天文塔看星星——我们上周就跟 Astronomy 教授申请了观测名额，不能浪费。”
他看向阿尔托莉雅，眼神温柔，“对吧？”
“啊……对。”阿尔托莉雅赶紧点头。
她确实跟卡修斯约好了一起完成天文学作业，只是没想到卡修斯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还特意把“观测名额”搬出来当理由。
塞德里克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秋张却像是抓住了机会，立刻说：“塞德里克，没关系啊！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舞会！”
“我还能帮你挑选礼服，我妈妈寄了一条新的蓝色裙子给我，跟你的赫奇帕奇队服很配呢！”
“好啊。”塞德里克果然没有拒绝，
他对秋张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敷衍——阿尔托莉雅看得出来，他只是不想让秋张难堪。
卡修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放下杯子，看向塞德里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塞德里克，我有件事想跟你单独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外面的风不大，正好适合说话。”
塞德里克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们去外面说。”
两人走出三把扫帚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淡粉色。
卡修斯靠在墙上，看着塞德里克，开门见山：“你明知道秋张对你有意思，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她？”
“我……”塞德里克皱起眉头，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带着一丝迷茫，
“我只是不想让她难堪。她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我们以后还要一起打魁地奇友谊赛，要是把关系闹僵了，对球队不好。”
“不想让她难堪，就想让阿尔托莉雅难堪吗？”卡修斯的语气冷了下来，“
你明知道阿尔托莉雅是你的女朋友，却又不拒绝别的女生的示好——上次秋张找你练魁地奇，练到天黑才回来；
这次她约你去舞会，你又答应了。你有没有想过，阿尔托莉雅看到这些，心里会怎么想？”
塞德里克沉默了，他靠在墙上，看着远处的雪山，语气带着一丝愧疚：“我只是觉得，阿尔托莉雅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好像更开心。她跟我在一起时，总是很拘谨，像在迁就我。我不想因为我的心意，让她为难。”
“那你更该跟秋张说清楚。”卡修斯的语气缓和了些，“秋张是个好女孩，但她不该把心思放在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身上。”
“而阿尔托莉雅，她值得被坦诚对待，不是被模糊的态度吊着——你这样既耽误了秋张，也委屈了阿尔托莉雅，更委屈了你自己。”
塞德里克抬起头，看着卡修斯，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你好像很了解阿尔托莉雅。”
“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她。”卡修斯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她看起来坚强，其实很在意别人的感受。上次你跟秋张一起练魁地奇，她看到了，却没跟你提一个字。”
“只是默默回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跟格雷厄姆聊了半晚的魁地奇战术。”
塞德里克的脸色变了变，他没想到阿尔托莉雅会这么在意，却又不肯说出来。他深吸一口气.
语气坚定：“你说得对，我确实该跟秋张说清楚。”
两人回到三把扫帚时，里面的气氛已经热闹起来。秋张正跟赫奇帕奇的队员们说笑，手里拿着一块草莓蛋糕，时不时递给塞德里克一口。
看到塞德里克进来，她立刻迎了上去：“塞德里克，你们聊完了。”
“刚才托比还在说，舞会那天我们可以提前去礼堂，找个好位置看烟火呢。”
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看着秋张，语气认真：“秋张，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清楚。”
“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没办法回应你的心意，对不起。”
秋张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手里的蛋糕差点掉在地上，眼里满是惊讶和失落：
“你……你喜欢的人是阿尔托莉雅，对不对？”
塞德里克点头：“是。之前没有跟你说清楚，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怕你难堪，就一直拖着。希望你能原谅我。”
秋张的眼圈红了，她咬了咬唇，强忍着眼泪：“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其实……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了，你看阿尔托莉雅的眼神，跟看我的时候不一样。”
“对不起。”塞德里克的语气里满是愧疚。
“没关系，”秋张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至少我现在知道答案了，不用再瞎猜了。以后我们还是好队友，对吧？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我还会跟你好好配合的！”
“当然。”塞德里克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赫奇帕奇的队员们见误会解开，也都松了口气，托比笑着说：“好了好了，别光顾着说这些了！”
“罗斯默塔女士刚端来新煮的热黄油啤酒，我们来干杯，庆祝我们以后还是好队友！”
大家纷纷举起杯子，热黄油啤酒的暖意在喉咙里散开，之前的微妙气氛一扫而空。阿尔托莉雅看着身边的卡修斯，他正对着她笑，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
对面的塞德里克也对她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释然；
秋张则拿起一块草莓蛋糕，递给她：“阿尔托莉雅，这个蛋糕很好吃，你尝尝——之前可能有些误会，希望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阿尔托莉雅笑着接过蛋糕，“我们以后也可以当朋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我还想跟你好好比一场呢！”
“好啊！”秋张的眼睛亮了起来，之前的失落消失了大半。
就在这时，木门又被推开，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员们走了进来，为首的队长看到秋张，笑着喊道：“秋张！”
“我们可算找到你了！刚才去蜂蜜公爵买糖，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了——这是在开球队聚会吗？算我们一个！”
“当然算！”塞德里克笑着招手，
“正好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最近因为德拉科那小子，各个学院的球队都闹得不愉快，今天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拉文克劳的队员们纷纷坐下，三把扫帚里顿时更热闹了。罗恩跟拉文克劳的击球手聊起了魁地奇战术，赫敏则跟秋张讨论起了新出的魔法书籍。
哈利悄悄跟阿尔托莉雅聊起了卢平教授最近的状态——他说卢平教授最近总是很累，上课的时候偶尔会咳嗽，像是身体不舒服。
卡修斯坐在阿尔托莉雅身边，悄悄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温暖而安心。
他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心里默默想着——只要能让她这样开心下去，不管是“主人”的任务，还是马尔福家的麻烦，他都能扛过去。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把三把扫帚的窗户染成了温暖的橙色。里面的谈笑声、碰杯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
阿尔托莉雅咬了一口草莓蛋糕，甜香在嘴里化开，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轻松——她不用再在塞德里克和卡修斯之间纠结，不用再担心秋张的情绪，这种简单的快乐，比任何礼物都让她开心。
塞德里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也彻底释然了。他拿起杯子，跟卡修斯碰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却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他们都是想让阿尔托莉雅开心的人，这份守护，无关爱情，只关友情。
三月的霍格莫德，不仅有暖阳和甜美的蛋糕，还有解开误会后的释然，和心尖上悄悄发芽的、属于未来的期待。三把扫帚里的暖意，像一道光，照亮了每个人的心房，也照亮了他们接下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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