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城西「丧门巷」(专运殡葬品的偏道)
自从盲鸦楼得到了伸臂弩的信息后,段无咎的内心就像被点燃了一团火,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鬼市,去寻找伸臂弩的消息。
于是,段无咎早早地来到了城西,这里是他与伸臂弩线索提供者约定的地点。他寻了一处高地,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段无咎发现这里的环境异常特别,与他之前所见过的地方都大不相同。巷道狭窄,宽度不足五尺,两侧的高墙显得有些斑驳,青砖的缝隙中渗出暗绿色的苔痕,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灰蒙的夜色,给人一种压抑而又神秘的感觉。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巷道两侧堆满了纸扎冥器,这些纸扎做得栩栩如生,仿佛是真实的物品一般。屋檐下还悬挂着惨白色的纸人,当微风吹过时,纸人的纸臂会轻轻摇晃,宛如索命的幽灵。而店铺的门楣上则贴着褪色的黄符,上面的朱砂咒文已经模糊不清,看起来就像是凝固的血痂。
几盏幽绿色的鱼油混硫磺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扭曲的影子,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微弱的光芒,宛如蛇鳞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来自巷尾棺材铺的腐木霉味,还有陈年香灰的气息,以及从底层飘来的若有若无的尸蜡腥气,让人闻之欲呕。
纸钱碎屑被风卷着擦过石阶,发出沙沙声似窃语。间铺子二楼匠人深夜赶制薄棺传来断续的刨木声。墙根鼠洞旁散落啃剩的真假难辨的指骨,乌鸦在檐角踱步,喙上叼着半截可能是陪葬品的褪色红绳。
就在这个时候,段无咎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琵琶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让人毛骨悚然。他定睛一看,只见在狭窄的巷子拐角处,有一群尸奴正抬着一台铁棺缓缓前行。这些尸奴每四个人一组,抬着铁棺,随着琵琶声的节奏,缓慢而沉重地迈着步子。
段无咎站在高处,从上往下观察着这一幕。他发现这些尸奴都异常健壮,但他们的脚步却显得异常沉重,仿佛铁棺里装着千斤重担一般。而且,其中有一台铁棺的棺盖缝隙处,竟然渗出了丝丝冰霜,看起来这口棺材里似乎用了玄冰来保存什么东西。
当抬棺的队伍走到离段无咎不远处时,他不再犹豫,迅速拔出腰间的长剑,身形如鬼魅一般从房檐上一跃而下。他的动作如闪电般迅速,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取尸奴的双眼。
然而,就在段无咎的剑气即将击中尸奴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脚下传来。他低头一看,只见脚下的青石板路竟然有些异样,似乎下面埋着磁铁。这股吸力让他手中的长剑明显有向下沉的趋势,严重干扰了他对兵器的操控。
那弹奏琵琶之人见到有人来袭,快速改换琵琶音调,并甩出弦刃割向段无咎咽喉。
段无咎眼见弩箭如雨点般射来,心中大骇,急忙侧身闪过。然而,就在他刚刚躲开的瞬间,巷口突然升起一盏橙色的孔明灯,将整个巷道照得通明。
紧接着,只听得两边的店铺和二楼的门窗同时大开,无数身穿官服的兵丁如鬼魅般现身。他们手持强弩,毫不犹豫地对着巷道内正在激烈打斗的人们发射了数轮弩箭。
弩箭呼啸着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如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抬棺的尸奴们躲避不及,纷纷被弩箭射中,惨叫着倒地不起。
段无咎见状,知道自己已无处可逃,无奈之下,他只得躲在铁棺之后,以棺为盾,抵挡着如暴雨般袭来的弩箭。
然而,这铁棺虽然坚固,但终究难以抵挡如此密集的攻击。片刻之间,铁棺便被弩箭射得如同刺猬一般,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
就在这时,一台铁棺突然被弩箭射破,棺盖轰然倒地,里面存放的大量官银也随之散落一地。其中有几块银子滚到了段无咎的脚下,他定睛一看,只见这些银子上都刻有一个“赈”字。
在银摊的旁边,还有半张青铜面具的残片,段无咎好奇地捡起残片仔细端详,发现这面具的材质并非普通的铜,而是一种罕见的陨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官兵们如潮水般迅速集结,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地向铁棺逼近。而在不远处,那个弹琵琶的人却显得异常冷静,他的手指如疾风般在琴弦上舞动,每一次拨动都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内力喷涌而出。
这股内力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顺着弦音激荡开来,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冲击波。那些靠近铁棺的官兵们,在这股冲击波的冲击下,纷纷遭受重创,他们的内腑被强烈地震荡,痛苦不堪,最终纷纷倒地不起。
然而,这还没完。只见那弹琵琶之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长针,这些长针闪着寒光,显然是经过特殊打造的。他手臂一挥,长针如同闪电一般飞射而出,直取那些尚未失去战斗力的官兵。
长针如雨点般密集,速度极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眨眼间,一大片官兵就被长针射中,惨叫连连。
而此时的段无咎也未能幸免,数根长钉如流星般朝他疾驰而来。段无咎身形一闪,敏捷地避开了其中几根,但仍有几根长钉以惊人的速度袭来。他眼疾手快,手中的长剑如疾风般挥舞,将那几根长钉一一磕飞。
然而,就在他刚刚挡住这一波攻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中的长剑仿佛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磁吸之力,这股力量越来越重,让他几乎难以握住剑柄了。
此时只能尽量的将长剑抬高,拉大长剑与底面的距离,此时段无咎突然想到了六脉神剑中介绍的以气驭剑的概率。
段无咎立即将内力注入剑身,只觉得激活了铁剑中的磁性微粒,剑体本身受磁场牵引而颤动,形成「伪御剑」效果,见到此法可行,段无咎立刻将内力转化为高频振动波,通过经脉传导至剑身。此时震颤的长剑与激荡的琵琶音波碰撞时,意外达成谐频共振,长剑竟然可以悬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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