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审!撬不开他的嘴,就别让他死!”萧承宇一拳砸在桌子上,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暴戾,“还有,动用我们在宫里所有的暗线,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这道圣旨到底是谁的主意!还有陛下真实的态度!”
“是!”夜枭领命,迟疑了一下,又道,“世子,北境那边传来密报,慕容铮……他好像没有离开京城,而是在暗中活动,似乎……也在想办法营救世子妃。”
萧承宇眼神一凛。慕容铮没走?他还敢留在京城?这胆子也太大了!不过……如果他真的能帮忙,倒也多了一份力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让我们的人留意他的动向,必要时……可以暗中给予一些便利,但不要暴露我们自己。”萧承宇沉声道。为了救婉儿,他可以暂时放下对慕容铮身份的顾虑。
“属下明白!”
夜枭退下后,萧承宇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朝中的压力越来越大,弹劾他和靖王府的奏折像雪片一样飞向皇帝的案头。
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也开始摇摆,甚至有些靖王府一系的官员也受到了牵连和打压。
父皇依旧昏迷不醒,皇伯父的态度暧昧不明,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越缠越紧。
但他不能慌,不能乱!他是婉儿唯一的希望!
他必须尽快找到破局的关键!
与此同时,沈府也是灯火通明。
沈啸天脾气火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的雄狮。“妈的!老子这就去天牢把清婉抢出来!我看谁敢拦我!”
“爹!您冷静点!”沈泽宇死死拉住他,“您现在去劫天牢,不是正好给了他们把柄,坐实了我们沈家要造反吗?那才是真的害了清婉!”
林氏在一旁抹着眼泪:“老爷,宇儿说得对,我们现在不能冲动啊!”
沈泽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爹,娘,现在关键是三件事。第一,我们要想办法给清婉递个消息,让她知道我们在想办法,让她一定稳住,千万别在牢里出事,也别承认任何罪名!
第二,我们要联合所有还能联系上的旧部和交好的官员,在朝堂上发声,不能让他们一边倒地把脏水泼到清婉和靖王府身上!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我们要找到能证明清婉清白的证据,或者……找到当年慕容将军冤案的证据!”
“对!证据!”沈啸天猛地停下脚步,“慕容皓将军是被冤枉的!只要找到证据,就能证明清婉的清白!我这就亲自带人去北境!就算把北境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线索!”
“爹,您不能去!您目标太大,一出京肯定会被盯上!”沈泽宇急忙阻止,“让我去!我带几个得力的人,悄悄去北境!”
沈啸天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宇儿,你长大了!此事就交给你!一定要把证据带回来!”
“孩儿定不辱命!”沈泽宇郑重承诺。
就在各方势力紧锣密鼓行动之时,皇宫御书房内,气氛同样不轻松。
皇帝萧睿看着桌上那厚厚一叠要求严惩慕容清婉和靖王府的奏折,眉头紧锁。
“承宇这孩子……这次怕是难了。”他叹了口气,对侍立在一旁的李公公说道。
李公公躬身,声音尖细:“陛下,证据确凿,慕容清婉确是逆臣之后,此事关乎国本,不容姑息啊。老奴听说,靖王世子似乎……有些不满,正在四处活动。”
皇帝瞥了他一眼,眼神深邃:“李德全,你觉得,慕容皓,当年真的通敌了吗?”
李公公心里一咯噔,脸上却不动声色:“陛下,此乃先帝爷定下的铁案,铁证如山,老奴不敢妄议。”
皇帝沉默了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铁证?二十四年过去了,所谓的铁证,还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顿了顿,语气莫名,“朕看那慕容清婉,倒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医术精湛,在这次宫变中也有功于社稷。”
李公公低着头,眼神闪烁:“陛下仁德。只是……朝野上下众口铄金,若陛下过于宽宥,只怕……难以服众啊。况且,那慕容铮确实潜入了京城,其心叵测……”
皇帝挥了挥手,似乎有些疲惫:“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对慕容清婉用刑。”
李公公躬身:“老奴遵旨。”退出御书房后,他脸上那谦卑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冷。
皇帝的态度,似乎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得赶紧去禀报主子。
天牢深处,慕容清婉迎来了第二位“访客”,这次是苏明远。
他依旧提着那个小药箱,以太医查看囚犯身体状况的名义进来,狱卒打开门后便识趣地退到远处。
苏明远看着靠坐在墙角,神色平静的慕容清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阴鸷取代。“慕容小姐,别来无恙?这天牢阴寒,你身子娇弱,老夫特来看看。”
慕容清婉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苏明远自顾自地打开药箱,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这是老夫特制的‘安神丸’,对你现在的处境有好处,能让你……睡得安稳些。”他特意加重了“睡得安稳”几个字,意味不言而喻。
慕容清婉目光扫过那个瓷瓶,鼻尖微微一动,心中冷笑。什么安神丸,分明是能让人意识昏沉、便于套话或者制造“自尽”假象的迷药!
“苏院判的好意,我心领了。”慕容清婉淡淡道,“不过我心神安定,不需要这种东西。”
苏明远脸色一沉:“慕容小姐,这可是为了你好!你若不肯配合,只怕接下来……会更难熬。”他语带威胁。
“难熬?”慕容清婉忽然笑了,站起身,慢慢走向苏明远,“苏院判,你说,如果我在这里突然‘暴毙’,或者变得痴痴傻傻,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是会觉得我畏罪自杀,还是……会被某些人灭口?”
她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刀:“我虽然现在是阶下囚,但好歹也曾是世子妃,救驾有功。
若我死得不明不白,你觉得,靖王府会善罢甘休吗?沈家会坐视不理吗?到时候,这京城的水会被搅得多浑?
你和你背后那位‘主子’,真的准备好承受靖王府和沈家的怒火了吗?你们……能控制得住局面吗?”
她句句诛心,直接点破了苏明远和他背后之人最大的顾虑——他们现在还需要慕容清婉这个“活口”作为筹码和诱饵,还不敢让她轻易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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