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中,那包花椒种子在窗台的陶盆里悄然生根。陆小串指尖轻抚嫩芽,忽然发现其中一株的叶脉泛着奇异的金线——这正是札记中记载的龙血椒,传说中能解奇毒的珍品。
哥,这棵小草会发光!丫丫蹲在陶盆前,小脸几乎要贴到叶片上。
陆小串急忙将妹妹拉开:别靠太近,这香气闻多了会头晕。他小心地用纱罩盖住陶盆,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龙血椒百年难遇,偏偏在此时现身,莫非真如老宫女所说,这些香料自有灵性?
陆师傅,御史大人有请。门外传来急促的叩门声。来的是御史府的家仆,神色却不如前日恭敬,车马已在巷口等候。
临行前,陆小串将龙血椒的嫩芽分作三份:一份交给十七保管,一份藏入中空的手杖,最后几片叶子碾成粉末混入随身香囊。他隐约觉得,今日的邀约不同寻常。
御史府的书房里熏着浓重的龙涎香,几乎盖过所有气息。王御史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柄玉如意。
听闻陆师傅擅辨香料。御史转身时,袖中滑落个小瓷瓶,可否帮本官看看此物?
陆小串接过瓷瓶,刚拔开塞子就心头巨震——这是提纯后的迷魂香!他强作镇定地嗅了嗅:似是南洋的安神香,只是制法粗劣了些。
御史眼中闪过失望,正要挥手让他退下,窗外突然传来清脆的碎裂声。丫丫抱着碎花盆站在院里,泥土里那株龙血椒在日光下流转着金芒。
这是什么?御史箭步上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奇特的植株。
丫雅吓得往后缩:是...是哥哥种的花椒...
花椒?御史伸手欲摘,陆小串急忙拦住:大人小心!此物性烈,沾肤即溃。
这话半真半假。龙血椒确实霸道,但更危险的是其中蕴含的秘密。御史悻悻收手,却命人将花盆移入书房:本官最近睡不安稳,正好需要些新奇香料。
离开时,老嬷嬷在回廊暗处塞给陆小串一张字条。回到货栈展开,上面只有潦草四字:椒在人在。
当夜暴雨倾盆,陆小串辗转难眠。子时刚过,窗外突然传来布谷鸟的啼叫——三长两短,正是青鸾司的紧急信号。
他悄悄开门,湿透的十七闪身而入:龙血椒现世的消息走漏了,刘瑾的人已在路上。
御史他...
不过是颗棋子。十七拧着衣角的水,刘瑾要用龙血椒炼制长生散,如今全城的暗哨都在找这株幼苗。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犬吠声。十七推开后窗:带丫丫从水路走,我们在天津卫会合。
陆小串背起熟睡的丫丫,冒雨钻进马车。赵铁柱早已等在车厢里,手中马鞭沾着血迹:货栈被围了,咱们得闯出去。
马车在雨夜中疾驰,身后传来追兵的呼喝声。行至永定河畔,桥梁已被官兵封锁。千钧一发之际,河面突然飘来艘画舫,船头立着个戴斗笠的艄公。
上船!艄公掀起斗笠,竟是多日未见的莫掌柜。
画舫顺流而下,追兵的火把在岸边渐行渐远。丫丫被颠簸惊醒,揉着眼睛看向窗外:哥,我们要坐船去海边吗?
陆小串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目光却凝在莫掌柜的腰牌上——那并非青鸾司的制式,反而刻着东厂的蟠龙纹!
莫掌柜真是深藏不露。他悄悄握紧手杖。
彼此彼此。莫掌柜轻笑,陆师傅不也瞒着龙血椒的事?他忽然用刀尖挑开手杖暗格,取出那截幼苗,刘公公说了,只要交出培育之法,保你兄妹富贵终身。
船舱气氛陡然剑拔弩张。陆小串将丫丫护在身后,指尖已扣住香囊中的药粉。
就在这时,画舫突然剧烈摇晃!十余个黑衣人从水中跃出,刀光直取莫掌柜。混战中,龙血椒被抛向半空——
接住!十七的声音从舱顶传来。他如鹞子翻身掠入船舱,长剑格开劈向陆小串的钢刀,东厂的走狗!
莫掌柜冷笑:青鸾司的余孽也敢嚣张?他吹响警笛,两岸顿时火把通明。
画舫在箭雨中倾覆的刹那,陆小串将丫雅推给十七,自己抓住龙血椒坠入冰冷的河水。混沌中,有人抓住他的衣领往岸边拖拽。
再醒来时,他躺在农家土炕上。灶台边忙碌的老农转身,赫然是御史府那个老嬷嬷。
醒了?她递来碗姜汤,龙血椒老身收好了。
丫丫呢?
十七带着从旱路走了。老嬷嬷拨弄灶火,你可知道,为何刘瑾非要龙血椒不可?
陆小串想起札记末页被撕毁的章节。
因为当年宫变时,前朝太子就是靠龙血椒解毒逃生。老嬷嬷眼中泛起泪光,那孩子右肩有块朱砂胎记,如今...也该三十岁了。
窗外传来鸡鸣声,朝霞染红窗纸。陆小串握紧陶碗,忽然觉得这场香料之争,远比想象中更加凶险。而他的穿越,或许从来都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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