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陆小串一夜未眠。他盯着手中那张写着小心内鬼的纸条,心中翻江倒海。这张纸条的笔迹潦草,显然是在匆忙间写就,但每一笔都透着力度,显示出写字之人绝非寻常之辈。
二字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是谁在暗中监视他?又是谁在暗中保护他?这个神秘人既然能及时出手相救,又留下警告,说明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哥,你一夜没睡吗?丫丫揉着惺忪的睡眼,担忧地看着他。
陆小串迅速将纸条收起,强笑道:没事,哥哥只是在想些事情。你去打盆水来,我们洗漱完就去通判府。
趁着丫丫打水的工夫,陆小串仔细回想着来到青州后的点点滴滴。通判府的人对他还算客气,陈管事虽然严肃,但也算公正;王通判更是给了他一条生路。客栈的老板和伙计也都和善,似乎没有谁有加害他的理由。
除非...周老虎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他身边。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如果连他每日起居的客栈都不安全,那这青州城还有何处可以容身?
哥,水打来了。丫丫端着水盆走进来,小脸上还带着水珠,我刚才在井边听见两个伙计在说话,他们说...
丫丫突然压低了声音:他们说昨晚看见有个黑影在咱们窗外晃悠。
陆小串心中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许是野猫吧。快洗脸,我们要迟了。
今日去通判府的路上,陆小串格外警惕。他特意绕开了槐树胡同,选择了一条较为热闹的大路。虽然要多走一刻钟,但至少安全些。
到了通判府,陈管事照例在角门等候。今日的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连清点货物时都显得有些匆忙。
陈管事可是身体不适?陆小串关切地问道。
陈管事猛地回过神,勉强笑道:无妨,只是昨夜没睡好。他顿了顿,看似随意地问道:听说你昨日在槐树胡同遇到了些麻烦?
陆小串心中警铃大作。他昨日并未详细说明遇袭的地点,陈管事如何得知是在槐树胡同?
是...是啊。陆小串故作镇定,多亏一位过路的好汉相救,才侥幸脱险。
陈管事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送货出来后,陆小串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通判府外找了个茶摊坐下。他要了一碗粗茶,假装歇脚,实则暗中观察。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看见陈管事匆匆从角门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快步向城西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正是周老虎势力范围所在。
陆小串的心沉了下去。难道陈管事就是那个?可是他为什幺要这么做?通判府待他不薄,他何必要与周老虎勾结?
他悄悄跟上陈管事,保持着一段安全的距离。陈管事似乎心事重重,并未察觉被人跟踪。只见他七拐八绕,最后走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陆小串躲在巷口,看见陈管事在一个小院前停下,有节奏地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条缝,陈管事迅速闪身而入。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搭上了陆小串的肩膀。他吓得差点叫出声,回头一看,竟是昨日救他的那个神秘人。
不想死就快走。神秘人低声道,语气急促。
陆小串还想再问,却被对方一把拉住,强行带离了巷口。他们刚转过街角,就看见一队衙役打扮的人冲进了那条小巷。
那是...陆小串惊疑不定。
知府衙门的人。神秘人松开他,冷冷道,你差点自投罗网。
陆小串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个小院很可能是个陷阱。如果他贸然跟进去,现在恐怕已经被抓个正着。
为什么要帮我?陆小串忍不住问道。
神秘人看了他一眼,目光犀利:有人要我护你周全。
是谁?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神秘人顿了顿,记住,通判府也不安全。周老虎的耳目,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说完,他再次消失在人群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陆小串站在原地,心中一片冰凉。连通判府都不安全,这青州城还有何处可以信任?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栈,却发现丫丫不在房中。一问伙计,才知道丫丫被通判府的人接走了,说是老夫人想见她。
陆小串顿时如坠冰窟。丫丫是他的软肋,如果有人要对他不利,丫丫无疑是最好的筹码。
他疯了一般冲向通判府,却在角门外被拦住了。
陆小串,你这是做什么?陈管事沉着脸走出来。
丫丫...我妹妹...陆小串气喘吁吁,语无伦次。
陈管事皱了皱眉:老夫人确实请丫丫过府一叙,此刻正在后花园陪老夫人说话。你大可放心。
陆小串却无法放心。他紧紧盯着陈管事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但陈管事的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端倪。
能否让我见见丫丫?他恳求道。
陈管事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这是陆小串第一次进入通判府的内院。穿过几重月亮门,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丫丫正坐在亭子里,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说着话,手中还拿着块糕点,笑得十分开心。
哥哥!丫丫看见他,兴奋地跑过来,老夫人请我吃点心,还说要教我绣花呢!
陆小串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向老夫人行礼。
不必多礼。老夫人笑容和蔼,你这妹妹乖巧可人,老身很是喜欢。若你不嫌弃,以后可常带她来陪老身说说话。
承蒙老夫人厚爱。陆小串恭敬道。
从通判府出来,陆小串的心情更加复杂。老夫人对丫丫的喜爱不似作伪,但陈管事的可疑行为又让他难以安心。这通判府里,到底谁是敌,谁是友?
当晚,他将丫丫安置睡下后,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沉思。月光如水,洒在窗棂上,也照出了他心中的迷茫。
就在他准备吹灯就寝时,窗外突然传来三声轻轻的叩击。他警觉地起身,小心地推开窗户,却发现窗外空无一人,只有一枚系着红绳的铜钱放在窗台上。
他拾起铜钱,发现铜钱上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只展翅的飞鸟。这是某种暗号吗?还是又一个警告?
陆小串握紧铜钱,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青州城的迷雾越来越浓,而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棋局中,既是棋子,也是棋手。
这一夜,他再次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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