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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生死时速:偏执的救赎与重掌
(关祖视角 - 疾驰的轿车内)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车窗外的街景疯狂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光。
关祖坐在后座,身体前倾,手死死攥着膝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车载屏幕上正实时传输着工地的监控画面——
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从钢筋上移下来,
动作快得近乎粗暴,因为他的命令是“最快速度”。
(关祖 oS:
动作为什么那么慢!
轻一点!
没看到她皱着眉吗!)
他几乎要对着通讯器怒吼,却又硬生生忍住。
一种前所未有的焦灼感像野火一样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厌恶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更恐惧那不断从她身体里流失的、刺目的红色。
(关祖 oS:
不准死……
阮糯,你听到没有?
我不准!)
这不再是游戏,不再是博弈。
这是一种纯粹的、原始的恐慌。
他害怕再次面对那种空无一物的虚无,那种她从他世界里彻底抽离后的死寂。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已被清空、拉起警戒线的工地入口。
不等车停稳,关祖已猛地推开车门,大步冲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却又在他到来后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他的人控制了全场,警察被隔绝在外,只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在紧张忙碌。
他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担架上那个苍白得几乎透明的人。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腹部简单的包扎仍在渗血,染红了担架布。
(关祖 oS:怎么这么轻……像片羽毛,一碰就要碎了。)
他几步跨到她身边,无视周围所有人和事,蹲下身。
他想碰碰她的脸,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她冰凉皮肤的瞬间,猛地顿住,蜷缩着收了回来。
(关祖 oS:脏……都是血……)
他不知道是怕弄脏她,还是怕感受到她生命正在流逝的冰冷。
“情况!”
他抬起头,看向为首的医生,声音嘶哑低沉,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我要她活。不惜任何代价。”
医生被他看得脊背发寒,快速汇报:
“贯穿伤,失血过多,内脏有损伤,必须立刻手术!
已经联系了最近的私立医院,最好的团队待命!”
关祖不再废话,猛地起身:
“开路!”
他亲自跟在担架旁,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一瞬不瞬地钉在她脸上。
看着她被快速推上救护车,看着车门在他面前关上。
(关祖 oS:又一次……在我面前被带走。)
上一次,是怀表的光芒。
这一次,是救护车刺耳的鸣笛。
但这一次,不同。
他转身上了自己的车,紧紧跟在救护车后面。
(关祖 oS:阮糯,你最好活着。)
(关祖 oS:如果你敢死……)
(关祖 oS:如果你敢……)
他发现,自己甚至连一句完整的威胁都无法构思出来。
因为那个“如果”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甚至不愿去想象的深渊。
他只能死死跟着前方那辆闪烁的救护车,像一头守护着濒死伴侣的困兽,
所有的暴戾、疯狂和偏执,在此刻都化作了最无助、最专注的……凝视。
(关祖 oS:撑下去。)
(关祖 oS:我们的账,还没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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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视角 - 医院手术室外)
走廊尽头的“手术中”灯牌,亮着刺目的红。
关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阴影将他大半个身子吞没。
他站得笔直,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只有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不断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泄露着濒临爆裂的情绪。
(关祖 oS:太慢了……)
(关祖 oS:为什么还没结束?)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用钝刀切割他的神经。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令人作呕,却盖不住他鼻尖仿佛依旧萦绕的、从她身上传来的血腥气。
他闭上眼,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播放着监控画面里的最后一幕——
她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轻盈地坠落,然后被那肮脏的钢筋钉穿。
(关祖 oS:疼吗?)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钻出来,带着一种尖锐的、让他想要毁灭一切的烦躁。
(关祖 oS:一定很疼……)
他从来享受他人的痛苦,可此刻,只要想到这份剧痛是施加在她身上,
一种陌生的、灼烧般的焦躁就几乎要将他吞噬。
“阿祖,”
迈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平稳地汇报,
“医疗团队是亚洲顶尖配置,
成功率在现有条件下已最大化。”
关祖猛地睁开眼,眼底是一片骇人的赤红。
他一把揪住迈斯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墙上,声音压得极低,却像野兽的嘶吼:
“我不要概率!
我只要结果!
她必须活!
听懂了吗?!”
迈斯镜片后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平静地回答:
“明白。”
关祖松开手,烦躁地松了松领口,感觉氧气稀薄得让他窒息。
他无法忍受这种被动的等待,这种将她的生死交由别人裁决的无力感!
(关祖 oS:你的命是我的……只能由我来决定……)
他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坚硬的墙壁上!
沉闷的巨响在空旷的走廊回荡,指关节瞬间破皮,渗出血丝,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肉体上的刺痛,远不及内心那团混乱火焰的万分之一。
(关祖 oS:阮糯……)
(关祖 oS:如果你敢死……如果你敢……)
他发现自己依旧无法构思出完整的威胁。
因为任何针对她的惩罚,都建立在“她存在”的基础上。
如果她不在了,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像个困兽,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暴戾气息。
刘天和火爆远远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阿祖——不再是那个优雅从容、玩弄一切的掌控者,
而是一个……会因为一个女人可能死去而濒临崩溃的疯子。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手术中”的灯牌,倏地熄灭了。
关祖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门,看着主刀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走了出来。
医生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是平稳的。
“关先生,”
医生迎上那双仿佛要将他剥皮拆骨的恐怖视线,深吸一口气,
“手术很成功。
贯穿伤避开了主要脏器和大动脉,虽然失血过多,但抢救及时。
生命体征已经稳定,接下来……”
后面的话,关祖已经听不清了。
“生命体征稳定”。
这几个字像一道赦令,瞬间抽走了他强行支撑的所有力气。
一股巨大的、几乎让他踉跄的虚脱感席卷而来。
他需要用手撑住墙壁,才能稳住身形。
(关祖 oS:活了……)
(关祖 oS:她活了。)
那团在他胸腔里疯狂燃烧的火焰,骤然熄灭,只余下一片被灼烧后的、带着痛楚的灰烬与空虚。
他推开医生,甚至等不及护士将人推出来,径直闯入了手术室。
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和药物的味道。
她躺在移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各种监控仪器连接在她身上,发出规律的、代表生命延续的滴答声。
关祖一步步走到床边,停下。
他低下头,凝视着她毫无生气的睡颜。
他伸出手,这一次,指尖没有任何犹豫,极其轻缓地、近乎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她冰凉的脸颊。
(关祖 oS:抓住了。)
(关祖 oS:这一次,我终于抓住你了。)
他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沙哑而危险的声音,低语:
“阮糯……”
“你违约的代价……”
“我会亲自,慢慢跟你算。”
说完,他直起身,眼底所有短暂的脆弱和人性化的波动都已消失不见,重新被那种深不见底的、偏执的黑暗覆盖。
他目光未从阮糯身上移开,对身后的迈斯冷然道:
“清空这一层。
没有我的允许,
任何‘外界’的东西都不准靠近。”
他的“舞伴”终于回到了他的舞台。
而这场因意外中断的“轮盘赌”,将在她醒来之后,以更残酷、更亲密的方式,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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