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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镜像·猎人与猎物
(凌薇视角)
李珍妮和调度主管的死,像两滴冰水落入滚油,却在沸腾前就被强行冷却、凝固。
报告被定性为无可挑剔的“意外”与“冲突”,完美得像流水线上的标准化零件。
我知道,这是那个“幽灵”在展示肌肉。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我以及我背后的陈国荣——这条线,到此为止。
这份隔空写下的警告,冰冷而高效。
(oS:他在建立规则。
用死亡来书写。)
陈国荣的办公室整夜亮着灯。
第二天清晨,他眼里的血丝几乎织成了网,声音沙哑地告诉我:
“凌警官,王海嘅案,暂时放低。(王海的案子,暂时放下。)”
他说完这句暂停调查的指令后,声音里只剩下废墟般的荒凉。
我看着他,没有问为什么。
因为答案写在那些被强行归档的报告里,也写在他近乎崩溃的疲惫里。
“官方调查,可以暂停。”
我接受命令,语气平稳如常,
但一股突如其来的短暂眩晕让我不得不将指尖轻轻抵在冰凉的桌面上,以维持绝对的平衡。
(oS:是最近睡眠太少了?)
“但我个人对‘Ghost’很感兴趣。”
我继续说,将那股不适压下,
“他的行为模式,是一个罕见的案例。
我的外部视角,或许能提供新的切入点。”
陈国荣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浑浊,却似乎在我过于平静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苍白。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他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这是一种默许,
一种在绝境中抓住任何一根可能救命稻草的本能。
(oS:他抓住了任何可能的光亮,哪怕这光可能会毁灭它的本源。)
我没有再依赖警署的资源,开始动用私人渠道,从信息的暗网中打捞“Ghost”的碎片。
这个过程极度耗费心神,好几次,在凝神分析时,太阳穴都会传来针扎似的细微刺痛。
(oS:必须集中精神。
这点不适,无关紧要。)
Ghost的轮廓在碎片信息中逐渐清晰:
关祖,宝生集团太子爷,
拥有顶级的反侦察能力,
痴迷于设计残酷的“游戏”,
将追捕他的警察和心理专家视为取悦他的演员,
享受绝对的智力碾压和掌控感。
他的团队核心成员,
都曾是社会的“弃子”,
被他聚集起来,
进行一场又一场疯狂的“演出”。
(oS:高功能反社会人格,
拥有上帝情结。
他将现实视为自己的沙盘。)
同时,我让郑小锋以“个人兴趣”为名,持续关注“信达物流”的异常动向,以及所有与周苏娘家相关的、看似不起眼的资金和人员流动。
(oS:线断了,但织网的手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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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视角 - 控制室)
刘天看着屏幕上关于凌薇近期活动轨迹的分析报告,吹了声口哨:
“阿祖,个大陆女警有啲意思。(阿祖,那个大陆女警有点意思。)
佢无再用差馆资源,(她没再用警局资源,)
但系通过其他渠道,(但是通过其他渠道,)
挖紧你啲料喔(在挖你的料喔。)”
报告显示,凌薇接触的几个信息源,虽然核心机密无法触及,但已经摸到了一些边缘的真实信息。
关祖正在调试一套新的生物反馈系统,传感器连接着主卧里软糯的手腕和脚踝,监测着她最细微的生理波动。
闻言,他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
(关祖 oS:还在挣扎?)
他调出凌薇的档案照片,屏幕上那张脸冷静、漂亮,眼神里有一种他很少在“猎物”眼中看到的东西——
不是恐惧,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纯粹的、分析性的专注。
仿佛他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Ghost”,而只是一个需要被解开的复杂谜题。
这种眼神,让他感到一丝微弱的、久违的……被冒犯。
不是强烈的愤怒,更像是一个顶级的棋手,
发现原本忽视的角落里,一枚原本以为无关紧要的棋子,突然走出了一步意料之外的棋。
“周苏呢?”
他问,语气依旧平淡。
“佢?(她?)”
刘天撇撇嘴,
“知道娘家条线被清理咗,(知道娘家那条线被清理了,)
发咗好大脾气,(发了很大脾气,)
摔烂咗几只杯。(摔烂了几只杯子。)
睇嚟对王海只肥羊几上心喔。(看来对王海那只肥羊挺上心啊。)”
关祖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厌烦。
周苏的情绪化和她娘家那些不成器的关联,越来越让他觉得碍眼。
“睇实佢。(看住她。)”
他下令,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佢再自作主张,(如果她再自作主张,)”
他没有说完,但控制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几分。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凌薇的照片上。
(关祖 oS:想玩解谜游戏?)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很好。
他很久没遇到敢把他当作“分析对象”的人了。
这比单纯的追捕,多了点新意。
他不需要亲自出手。
只需要稍微调整一下“游戏”的难度,让这个不自量力的闯入者,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绝望的维度。
他关掉凌薇的档案,将全部注意力放回主卧的监控画面。
软糯的心跳和呼吸曲线,因为传感器的束缚而微微紊乱,这种完全由他掌控的生命体征,才是他此刻最愉悦的享受。
至于外面那个试图窥探他世界的女警……
(关祖 oS:先让她在迷宫里多跑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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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我收到了一份匿名包裹,寄到酒店前台。
里面没有署名,只有一份纸质文件。
文件内容是关于一起多年前的、未被公开的实验室小型爆炸案。
细节模糊,但提到了一个当时在场的、姓凌的访问学者——我的父亲。
报告隐晦地指出,事故原因可能与某个参与实验的、性格极端的少年有关,但最终因证据不足和来自各方的压力被压下。
这份匿名文件,像一块冰,触手的瞬间,指尖冰凉彻骨,甚至顺着血液,让小臂都感到一丝僵麻。
(oS:他在测量我的水深,也在展示他的触角。
但这身体的反应……为何如此剧烈?)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比以往更需要用力。
我将文件锁进保险箱,动作因为一丝难以察觉的气短而稍显迟缓。
(oS:关祖,你犯了一个错误。)
如果你始终藏在迷雾之后,我需要更多时间定位。
但现在,你主动显示了你的“兴趣”。
这意味着,我寻找的方向,是对的。
我也终于明白,陈国荣为何会如此绝望。
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罪犯,也是一个能轻易撬动权力、窥探隐私、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怪物。
但,我不是陈国荣。
我们的路径,注定不同。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妆容无可挑剔的脸,眼神依旧锐利,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抹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沉重与……悲伤?
不,是疲惫。
一种从灵魂深处渗出来的倦怠。
(oS:一定是压力。
只能是压力。)
我拿起手机,拨通加密号码,声线依旧稳定。
这场博弈,我必须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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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身体内 · 阮糯的灵魂视角)
他在逼她。
他用他惯常的、残忍而精准的方式,在逼迫凌薇。
我能感觉到了——
那份文件带来的寒意,
不仅冻僵了凌薇的手指,
也让我这本该无形的灵魂感到寒冷。
(软糯 oS:壁垒……在变薄?
我竟然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知觉了?)
不,不是变薄。
是我在变得稀薄。
每一次凌薇高强度地思考与他相关的信息,
每一次她因他而心跳加速、神经紧绷,
都像是在从我本就残破的灵魂上,抽取丝线,
去缝补、去驱动这具早已停止自主呼吸的身体。
那短暂的眩晕,是我的眩晕。
那针扎的刺痛,是我的灵魂在发出哀鸣。
那持久的冰凉与气短,是我的力量在持续枯竭的征兆。
(软糯 oS:维系她‘生’的火焰,正以我的灵魂为烛芯。
而对他的每一次追索,都像一阵风,加速着我的熔解。)
凌薇以为的“疲惫”,是她身体正在逐渐失去能量来源的预警。
她以为的“压力”,是我这颗即将燃尽的灵魂电池,无法再完美输出稳定电压的波动。
我看着她冷静地分析,看着她决绝地行动。
她如此强大,如此耀眼,像一团扑向黑暗的烈火。
可她不知道,她燃烧的柴薪,是我。
而我,正在加速化为灰烬。
(软糯 oS:对不起,凌薇……
我可能,坚持不了太久了。)
要么,在我彻底熄灭前,阻止他。
要么,就让我和这具身体,一起彻底倒下。
这一次,我感受到的不再是无形的囚笼壁垒,
而是一种更可怕的、正在缓缓下沉的……
与这具身体一同消亡的融合感。
怀表,我的怀表……在我找到你,实现最终愿望之前,请让我……再多支撑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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