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顶层的镜像核心室与下层的机械喧嚣截然不同,整个空间是悬浮在镜像区上空的金属穹顶,中央悬浮着一颗篮球大小的紫色核心——外域能量在核心周围形成漩涡,泛着诡异的紫光,将四周的墙壁映得忽明忽暗。
苏念下意识攥紧陆沉舟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冷汗。怀表在她内袋里剧烈发烫,两块怀表(现世怀表与民国跨世怀表)的光芒透过布料透出,在地面投下交错的金色光斑,像是在对抗周围的外域能量。而更让人心头发紧的是,穹顶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巫祝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全身裹着黑雾,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他身边的金属台上,躺着一个“半成品”的终极镜像人,一半是苏念的脸,一半是陆沉舟的脸,皮肤下的紫色能量纹路正随着核心的漩涡跳动。
“你们来得正好。”巫祝的声音像生锈的金属摩擦,黑雾随着他的话音翻涌,“我还担心,你们撑不到见终极镜像人的时候。”
陆沉舟将苏念护在身后,能量匕首的刃口对准巫祝,刃身因外域能量的刺激泛着微弱的金光:“你费尽心机制造镜像人,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巫祝突然笑了,黑雾中伸出一只泛着紫光的手,指向中央的镜像核心,“当然是用你们的‘负面情绪’喂养它,等核心吸收足够的能量,就能彻底污染未来世界,再顺着传送点扩散到你们经历过的所有世界——到时候,所有的羁绊都会变成仇恨,所有的信任都会变成猜忌,多有趣。”
他说着抬手一挥,金属台上的终极镜像人突然睁开眼睛——左眼是苏念的杏眼,右眼是陆沉舟的桃花眼,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漆黑的混沌。镜像人缓缓站起身,身体在紫光中不断扭曲,竟同时复制出了苏念的“净化能量”与陆沉舟的“能量匕首”,连动作都与两人一模一样。
“这就是终极镜像人,能复制你们的一切,包括你们的能力。”巫祝的声音带着得意,“而且,它还能制造‘你们最害怕的幻象’——苏念,你怕不怕陆沉舟再次被虚假记忆操控,对着别的女人说爱?陆沉舟,你怕不怕苏念彻底失望,再也不等你?”
话音未落,终极镜像人突然抬手,掌心凝聚出紫色的能量,在半空中制造出一道幻象——苏念看到“陆沉舟站在霸总世界的别墅里,手里拿着林薇薇送的钢笔,对林薇薇说‘我还是爱你’”,而陆沉舟看到“苏念在民国世界的老宅门口,对着邻居说‘我不等他了,我跟你走’”。
“不……这不是真的!”苏念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她想起霸总世界陆沉舟撕毁白月光信件的画面,想起民国世界他在战场偷偷看自己照片的画面,可幻象太过逼真,那些温暖的记忆竟开始变得模糊。怀表的温度在这时突然下降,里面的白山茶花瓣像是被冻住,不再发光。
陆沉舟也僵在原地,幻象里苏念转身的背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底最痛的地方。他想起献祭之劫时,自己被虚假记忆操控,对着苏念拔剑相向的场景,难道这次,他真的会再次失去她?能量匕首从他的手中滑落,“当啷”一声掉在金属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看看,多容易。”巫祝的声音带着嘲讽,“不过是一个幻象,就把你们的信任击垮了。”
就在这时,苏念内袋里的民国怀表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光芒穿透布料,在她眼前浮现出一道真实的画面——民国世界的战场,陆沉舟带着伤,在战壕里用鲜血写了一封给她的信,信上只有一句话:“念念,等我,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会回去见你。”
“这才是真的!”苏念猛地清醒,眼泪瞬间止住。她伸手抓住陆沉舟的手腕,将民国怀表从内袋里掏出来,按在他的掌心,“你看,这是你在战场写的信,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幻象是假的!”
陆沉舟的指尖触到怀表的瞬间,像是被烫了一下。怀表的光芒顺着他的掌心蔓延到全身,幻象中的画面开始扭曲、破碎,他看到“苏念在民国世界的老宅里,每天都把他送的怀表擦得干干净净,等他回来”,看到“苏念在献祭之劫时,就算被他拔剑相向,也没有放弃唤醒他”。
“念念……”陆沉舟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反手握住苏念的手,将现世怀表也掏出来,两块怀表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天际,“我怎么会放弃你?我从来没有。”
巫祝的脸色瞬间变了,黑雾剧烈翻涌:“不可能!你们怎么会醒过来!”他操控终极镜像人冲向两人,镜像人手中的能量匕首带着紫色的外域能量,直刺苏念的胸口。
“小心!”陆沉舟将苏念往身后一拉,同时将两块怀表的能量全部注入自己的身体,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镜像人的攻击。苏念趁机掏出神女泪,将眼泪滴在怀表的光柱上,光柱瞬间变得更加耀眼,竟开始吸收周围的外域能量。
“这是……神女泪的净化之力!”巫祝尖叫起来,想要收回终极镜像人,却已经晚了。光柱将镜像人包裹其中,紫色的外域能量被一点点净化,镜像人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堆金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没有了镜像人的支撑,中央的镜像核心开始剧烈震动,紫色的漩涡渐渐变小。巫祝见状,想要冲过去引爆核心,却被陆沉舟的能量匕首挡住。“你以为你还能跑?”陆沉舟的眼神冰冷,匕首的刃口泛着金光,“你制造的所有痛苦,该结束了。”
苏念走到陆沉舟身边,两块怀表的光柱依旧耀眼。她看着巫祝,声音坚定:“羁绊不是用来被破坏的,信任也不是用来被践踏的,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难关,早就把我们的感情焊在了一起,谁也拆不散。”
巫祝的黑雾越来越淡,显然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他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嫉妒:“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感情能这么坚定?”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彼此。”陆沉舟的话音落下,能量匕首刺穿了巫祝的黑雾核心。巫祝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瞬间消散,只留下一块泛着紫光的碎片,落在地上——那是镜像核心的最后一块碎片。
苏念弯腰捡起碎片,碎片刚碰到怀表的光柱,就被吸了进去。三块碎片在光柱中融合,形成一颗金色的水晶,落在苏念的手中——水晶上刻着“未来世界守护水晶”的字样,泛着温暖的光芒,将整个核心室的外域能量彻底净化。
两人站在水晶的光芒中,相视一笑。陆沉舟伸手擦去苏念脸上的泪痕,指尖的温度让她安心:“我们做到了。”
“嗯,我们做到了。”苏念点头,将守护水晶抱在怀里,“只是……巫祝最后说的话,有点奇怪。”
陆沉舟刚想开口,怀表突然震动起来,表盘上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镜像之劫完成,下一世为“终极情劫·遗忘世界”,核心任务:在彼此遗忘的情况下,重新唤醒记忆与爱意】。
“遗忘世界?”苏念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握紧陆沉舟的手,“我们会忘记彼此吗?”
陆沉舟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坚定:“就算忘记,我也会找到你,不管你在哪个世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认出你。”
怀表的光芒渐渐淡了,水晶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将两人包裹其中。苏念靠在陆沉舟的怀里,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下一世遇到什么,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而他们没有看到,在核心室的角落,一块黑色的碎片正藏在阴影里,泛着微弱的红光——那是巫祝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上面刻着“遗忘才是最残忍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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