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调料都没加呢！
“辣椒、姜、蒜、花椒——上！”
立马有人端着盘子凑过来。
苗侃随手抄一勺，哗啦撒进锅里。
辣椒一进锅，噼啪爆香，整个厨房像被点燃了。
“苗神，辣椒……还没用完啊！”帮厨傻眼，指着剩下大半盘红辣椒，“这咋整？”
“慢慢来。”苗侃不紧不慢，分三次才把辣椒倒完。
“全扔一块儿，辣是辣了，但味儿死板，像灌辣椒水。”
“分批次下，辣味才一层层往肉里钻。”
肉香混着辣香，热腾腾地往人鼻子里钻，口水都快淌到地上了。
“生抽、料酒——来！”
酱油一淋，肉色更沉了，红红绿绿黄灿灿，锅里像一幅会冒烟的油画。
“等油里没水汽了，就差不多了。”
看着简单？那得炒够四十几分钟，把兔肉里每一滴水分都逼出来。
这活儿，换别人早累趴了。
可苗侃？手臂一抬，大锅“啪”一声稳稳落地，脸不红，气不喘，连汗珠都没见一滴。
厨房里炸了。
“我勒个去……这手劲儿是人能有的？”
“刚才光端锅我都差点扭了腰。”
“他像拎塑料袋似的……”
没人嫉妒。
真的，一点都没有。
只剩下心里咯噔一声——
神仙下凡了，咱还比啥？
苗侃压根没留意这些眼神。
他把炒好的兔肉倒进一个大铁盆里，呼呼散热。
“冷吃兔，冷了才叫绝。”
肉凉透了，韧劲儿上来，吸饱了调料，一点不腻。
他撒上一把白芝麻。
“滋——”
香味瞬间拔高一截，跟开了音响似的。
“咕噜……”
全厨房的人，包括门口那俩，齐齐吞了口口水。
盆里金黄的小块肉，裹着红辣椒，顶上一层雪白芝麻。
谁看了不馋？
“我靠，这玩意儿放我面前，我敢把兔子都放生了！”有人嘀咕。
笼子里的兔子刚被宰，还在抖。
可这盆兔肉——更香。
连狗子和大橘都不怕了。
刚才还躲墙角，眼瞅着兔子被剁，吓得直缩。
这会儿鼻子一抽，狗子“嗷呜”一声就冲过来，奶声奶气喊着要吃的。
大橘干脆蹭到苗侃腿边，一边“喵喵”撒娇，一边尾巴摇得跟电风扇似的。
“别急，还烫着呢。”苗侃摸了摸盆壁，“手都快粘上去。”
他估摸着还得晾会儿，想了想，说：
“光这一盆？不够下酒的。”
“再做个灯影牛肉。”
这话一出，全场一静。
——国宴菜！不是小吃，是能上餐桌摆盘的硬菜！
难度不低，但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不是系统给的。
纯粹想试试，自己刚升级的“神之手”到底有多离谱。
说干就干。
“拿三斤牛肉来。”
牛肉不用多。
灯影牛肉，薄如纸，香入骨，咬一口，麻、辣、鲜，全在嘴里跳起来。
三斤，够吃上一整天了。
这玩意儿配酒，绝了。
“苗神，灯影牛肉现在弄，怕是赶不上跨年了吧？”
厨房里头的师傅们心里门儿清——苗神这会儿不干别的，就为了年夜饭那顿酒。
可现在离零点，也就俩钟头了。
做灯影牛肉，讲究的是薄如蝉翼。
得先刮净筋膜，再冻上五个小时，冻得硬邦邦的，刀下去才不粘不碎。
可这年头，谁还手工切啊？全靠切片机，快是快，可那味道，跟人手比，差了不止一截——没那股子韧劲，没那股子肉香。
“不冻了。”苗侃摆摆手。
冷冻一冻，肉里的鲜味就跑了，嫩度也打折。
既然是要试中级神之手，那他就得用最原汁原味的肉，玩一把真的。
他随手从后头拎出那把昨晚系统兑来的菜刀——乌黑黢黑，没任何花哨，刀刃却泛着一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光。
他冲刀锋轻轻哈了口气。
要是搁根头发丝在这儿，怕是下一秒就断成两截。
“你们听说过元稹不？”苗侃一边卷袖子，一边悠悠开口，“一千多年前，这老哥被贬到蜀地达州，闲着没事，溜达到个小饭馆。
那老板端上来一盘牛肉片，薄得能透光，吃起来没渣，香得掉魂儿。
他当场就给起了个名儿——灯影牛肉。”
为啥叫“灯影”？
以前有皮影戏，拿油灯一照，兽皮剪的人影儿就晃在白布上，活灵活现。元稹说这牛肉片，薄得跟那皮影儿一样，灯一打，背面的花样都能透出来！
这要求，可不是一般人能顶住的。
更别说现在这牛肉，刚宰的，软得像豆腐，连切块都得小心别捏碎了，你还想切片？
“先把筋膜刮干净。”苗侃吆喝一声。
几个徒弟立马围上来，咔咔咔动手。
然后他站定，拎起那把黑刀，顺着肉纹，轻轻一拉——
“唰唰唰唰——”
刀锋贴着案板滑过，声音细得像风刮纸。
没见他怎么发力，也没见他手腕多抖，可那一块牛肉，眨眼间就化成了薄片，一片接一片，像雪一样无声飘落。
“卧槽……我眼睛花了？”
“我他妈刚才看见啥了？刀在动，肉在飘，人咋没动？！”
“苗神这手……是开了倍速吧？”
徐若明站在一旁，差点把手套捏碎。他在水云涧长大，见的牛排都数不清，可从没见过这么切的——不冻、不压、不靠机器，纯靠一双肉手，切得比纸还薄？
他忍不住凑近看那把刀——黑得发闷，连个商标都没有，刃口倒是闪了点光，可看着……像放了三年没磨。
但下一秒，他手抖了。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夹起一片牛肉。
“这……这玩意儿，能算是一片吗？”
话音没落，周围全炸了。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这厚度……一毫米？骗鬼呢？”
“我看半毫米都悬！”
“你当这是牛皮纸啊？这是牛肉！肌肉纤维比铁丝还韧的好吗！”
有人真拿了尺子上来，哆哆嗦嗦量了一下。
“零点八……毫米！”
全场静得连呼吸都停了。
没冻！没压！没机器！就一只手，一刀切出比纸还薄的牛肉！
“苗神，你怎么做到的？！”有人声音都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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