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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郗新宇分手之后,我又回到了之前独来独往的日子,每天按部就班地活着。如果要是没有谈过这次恋爱,我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何不妥,每日除了工作以外,无忧无虑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由,那么美好。可是和郗新宇分开之后,我变得真正孤独起来。
我努力去适应没有爱人牵挂的生活,闲余时间自己去看电影、打篮球、玩游戏,偶尔在家里给自己做饭。说到打篮球,张卓约过我一次,他也知道我和郗新宇分开的事情,只是随口问了几句,便问我周末要不要再和他们一起去打球。因为自考的那个项目又要考试了,周末我要出差,所以婉拒了他。
是的,7月来了。
由于有了之前一次顺利的经验,且本次的学生比较多,分布到了三个不同的地级市,所以没有把我和李讴歌安排在一起。当然,还是像上次一样,我们周五先去武汉,等到助学机考结束后,再分道扬镳。我还是选择了咸宁,李讴歌则被安排到了黄冈,尚斌依然坐镇武汉。这一次,武汉的主考院校的学生最多,而咸宁和黄冈的学生相对少一些,大概只有几十个人。
我之所以依然选择去咸宁,是因为在考场安排下来之后,我找梁怡然数据,看到彭蓬报的学生有一多半被分到了那里。我知道彭蓬现在忙着民宿装修和讨好囡囡,自然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情,便直接给俞筱楠发了消息,问她还会不会去咸宁。俞筱楠说,彭总一直没说呢,我也不知道。我告诉她,我这次还会去咸宁。俞筱楠说,哦。
在临去武汉的前一天,我给彭蓬打了个电话,询问他这次要不要去湖北转转,因为上次遇到了囡囡的事情,他临时把俞筱楠安排了过去,错过了机会。彭蓬说,我已经想好了,要去一趟咸宁,带着囡囡一起去,她好久没回家了,正好是个机会。我开玩笑说,对,正好去见见家长。彭蓬很正式地说,我提出想要追求囡囡,不过她还没有同意呢。我说,不着急,慢慢来,不过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情。于是,我把过年的时候冒充囡囡男朋友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说那时候还不知道囡囡的男朋友是个老男人。彭蓬说,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囡囡跟我说过。我说,蓬哥,加油吧,囡囡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了她。彭蓬说,我得替麦脉向你道个歉,要不是因为她,你和你女朋友也不会分手的。我说,这不能怪她,都赖我自己,既然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我们依然和上次一样,周四到达的武汉,只不过这次李总和我们一起去的。晚上,李总请我们三个人吃了顿饭,道了辛苦,说了一些老生常谈的勉励的话。
第二天也和上次一样,很顺利地完成了。中午简单吃了些东西后,我和李讴歌没再在武汉闲逛,直接奔向了火车站。到了车站时,天有些阴沉,我们进了车站后就分开了,他要东进,我要南下,他的车次比我的早一个小时。
李讴歌走后,我找了检票口临近的座位坐了下来,给彭蓬发消息,说我一会儿就要到咸宁了,晚上可以一起吃顿饭。彭蓬却说他和囡囡不在咸宁做逗留,直接去赤壁,他这次还是把俞筱楠给安排过来了。我莫名兴奋起来,说,那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去找俞筱楠就行了。
我给俞筱楠打了个电话,却因为她在高铁上,信号不好,总是断断续续的,所以我挂了电话,改为给她发微信。她说她再有一个小时就到咸宁了。我问她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她反问,为什么要跟你说呢?我说,最起码这两天有个吃饭搭子嘛。然后我又问她住在哪里,是不是还是上次的那个酒店。俞筱楠说,咱们明天直接在考点外面见吧,晚上我想休息休息。我说我的车次比她晚一些,让她到了车站后等我一会儿,一起打车走,直接走我的报销就完了。俞筱楠说,彭总也会给我报销打车费的,我还是自己走吧。我没再强求她什么,只是说了一声明天见。
武汉只是阴天,咸宁却在下雨。雨不大,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没了的,云层很厚,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好在我带了一把伞,出站后没有被淋到。打上了出租车,我给俞筱楠发消息,问她有没有赶上下雨,是否已经安顿好了。俞筱楠说,我带着伞呢,刚刚办完入住,现在要去休息一会儿了。
我依然订的是上次那个酒店。下了车后,我看了看对面的那条小商业街,我还记得那里居酒屋中拉面的味道。路面很湿,仿佛覆上了一层塑料薄膜,又像是刷了一层桐油,倒映着模糊的红绿灯,车轮快速驶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我嘴欠地询问了一句:“您能帮我查查有没有一个叫俞筱楠的女士是否住在这里吗?”
前台姑娘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说:“对不起先生,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没法帮您查询。”
我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便不再强求,拿到房卡后来到了房间。我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手机新闻。之前还能有人分享,而现在我却无人可说。
我站了起来,打开窗户,绵密的细雨随着微风轻轻吹到我的脸上,凉飕飕的,很舒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烟,点燃一支,抽了起来。
到了饭点,我又给俞筱楠发了一条消息,说我现在要去吃饭,要不要一起。俞筱楠说,我下午在车上吃了零食,现在不饿呢,你自己去吧。
我叹息一声,想起上一次去俞筱楠的住处吃饭是在半个月前,她特意为我炒了一道番茄炒蛋,是我很喜欢的味道。
我拿着伞,走出了酒店,沿着步行街一直往南走,路过那家居酒屋的时候,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迈上台阶,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和三个月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店里的人还是很少,我依然坐到半包围的吧台前,这一次没有点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老老实实地点了一碗拉面。
吃完饭后,我没有立即回到酒店,而是沿着商业街继续走下去,我还记得在街道尽头拐角的地方有一家咖啡屋。我忘记了它的名字,却清楚地记得我在那里给俞筱楠拍了一张照片,她一直用作微信头像,到现在也没有更换。想到这些,我拿出手机,点开她的头像:在幽静的咖啡屋里,明亮的窗户前,一个妙龄女人微微侧着身,单手托着下巴,近镜处的头发挽在耳后,远镜处的头发自然下垂,脸颊的棱角犹如黄金分割曲线一般完美,眼角的惬意,嘴角的轻松,鼻尖的悠然。
由于下雨,街上人很少。我躲避着小水坑,遛遛达达地来到了拐角处,抬头看向咖啡屋的招牌,“默巷”两个字映入我的眼帘,一下子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了那个幽静的下午。
我决定进去坐坐,喝一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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