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之战余波未平,青岚宗仍处修缮之际,苏清寒已携墟核之令悄然北上。清虚真人亲授的宗门密令中,提及极北之地存在与幽冥墟共鸣的“冰渊之眼”,或为稳固墟核、净化玄夜残魂的关键。此行她孤身前往,仅带走了那具盛放玄夜遗体的寒玉棺。
飞舟穿越云层,下方山河渐次覆上银装。越是向北,空气中弥漫的冰灵之气愈发精纯,却也透出刺骨寒意。苏清寒端坐舟中,掌心墟核之令幽光流转,与棺中玄夜残魂产生微弱共鸣。她以霜月剑意护体,神识却沉浸于令牌深处,试图解读其中蕴藏的上古寂灭道韵。无数画面碎片涌现:冰川崩裂、星骸坠落、神魔血战……寂灭并非终结,而是万物轮回的必经之态。她若有所悟,丹田内那枚冰焰金丹随之旋转加速,表面阴阳道纹愈发清晰。
七日后,飞舟抵达极北冰原边缘。举目四望,唯见天地苍茫,风雪如刀。根据密令指引,苏清寒收起飞舟,徒步深入。冰原下隐藏着交错的地脉灵流,她凭借墟核之令的感应,避开数处吞噬灵力的天然陷阱。在一座冰谷深处,她发现了一座半埋于冰层下的上古祭坛遗迹。坛身刻有星图,其布局竟与青岚宗锁妖塔的封印阵眼隐隐对应。坛心凹槽形状,正与墟核之令完美契合。
冰渊之眼,双魂共修
苏清寒将令牌嵌入凹槽。刹那间,祭坛星图逐一亮起,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幽蓝光芒自地底透出——正是“冰渊之眼”。精纯至极的太阴寒气喷涌而出,却不再狂暴,反而在墟核之力的引导下,如温顺的溪流环绕苏清寒周身。她立刻盘膝而坐,引导这股寒气滋养经脉,同时分出一缕神识,借助墟核桥梁,渡向寒玉棺中的玄夜残魂。
初始,玄夜的魂息如风中残烛,微弱且抗拒。苏清寒极尽耐心,以自身霜月剑意为引,如同呵护冰原上最脆弱的冰晶,缓缓包裹那缕魔魂。渐渐地,残魂不再排斥,开始吸收冰渊精纯的太阴之气。奇妙的是,玄夜魔魂本质属阴,与此地寒气竟有同源之谊。随着太阴之气滋养,魔魂核心那点微光逐渐稳定,甚至隐隐壮大。
苏清寒在此陷入一种玄妙境地。她一边运转功法吸收冰渊寒气淬炼金丹,一边需维持神识清明,精准调控输送给玄夜魂息的能量强度。此举对她心神消耗极大,额间冰晶纹路频繁闪烁,是剑心通明境界全力运转的标志。过程中,她对寂灭与生机的转化有了更深领悟:极寒并非死寂,内里蕴藏着万物复苏的种子;魔气亦非纯粹毁灭,其强韧的生命力若能导正向善,可成护道之力。这种明悟使她的霜月剑意愈发圆融,带上一丝包容万象的厚重气息。
心魔考验,情关破障
就在修炼渐入佳境时,异变陡生。冰渊之眼深处逸散出的万古寂灭之意,引动了苏清寒深藏的心魔。幻境袭来:她见自己沉沦魔道,与玄夜携手荼毒苍生;又见玄夜魔魂复苏后反目,霜月剑派因她覆灭;最致命的是清虚真人痛心疾首的面容,斥她背离正道。这些幻象直指道心破绽,令她气血翻腾,金丹光芒骤黯。
危急关头,墟核之令传来一阵平和波动,是玄夜那缕渐趋稳定的魂息!仿佛感知到她的危机,魂息主动传递来一丝清冷却坚定的意念,无具体言语,却如寒夜孤星,照亮迷途。这源自魂源本能的守护之意,助苏清寒瞬间斩破虚妄。她意识到,过度执着正魔之辨亦是心障,真正重要的,是持守本心,明辨是非。心魔既破,她的道心更为通透,与墟核之令的融合也更进一步。
经此一劫,苏清寒与玄夜残魂的联系更为紧密。她开始尝试以神念与之进行简单交流。回应虽仍模糊断续,如隔水听音,但她能捕捉到诸如“墨渊……未灭……小心……”等残破信息,佐证了清虚真人的担忧。同时,她也感知到玄夜魂息中对过往杀孽的一丝悔意,以及对“归墟之地”本相的困惑。这让她对这位魔尊有了更复杂的认知。
冰凰现身,远古契约
修炼至第十日,冰渊异动。一股远超之前的古老气息苏醒,湛蓝光华冲霄而起,化作一只翼展遮天的冰凰虚影。它是此地守护灵,由极北冰源意志所化。冰凰审视苏清寒,目光掠过她手中的墟核之令和身后的寒玉棺,发出直抵神魂的质问:“身负寂灭之源,携魔尊之魂,入我净土,所求为何?”
苏清寒不卑不亢,执剑礼回应:“求净世之力,净魔魂之蚀,寻平衡之道,放苍生安宁。”她坦然展示墟核之令与玄夜现状,表明并非为私利或破坏而来。冰凰沉默片刻,似在感应她话语真伪及道心澄澈程度。最终,它长鸣一声,吐出一枚蕴含磅礴生机的“冰魄源晶”,融入玄夜残魂:“此魂受墟核温养,得寂灭真意,已异于寻常魔魂。冰魄可助其稳固本源,然前路抉择,仍在尔等。”
冰凰告知,极北之地的平衡近年屡遭不明势力扰动,地脉有被邪法抽取的迹象,与青岚宗锁妖塔情况类似。它认可苏清寒墟核守门人的身份,嘱其查清真相,维护天地常伦。言毕,虚影消散,冰渊之眼恢复平静,但苏清寒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又重一分。
归途生变,暗影随行
借助冰魄源晶之力,玄夜残魂凝聚速度加快,已能在令牌中显化出极淡的虚影,虽仍无法长时间维持清晰意识,但魂基已稳。苏清寒知其需长时间静养,遂决定返回青岚宗。她将冰渊之眼的坐标与探查到的地脉异常记录于玉简,准备呈交清虚真人。
归途看似顺利,但苏清寒的灵觉屡屡示警。她察觉有微弱气息远缀其后,行事诡秘,似在追踪而非攻击。她佯装不知,暗中布下几处剑意印记。一次短暂歇息时,印记被触发,传来的影像显示追踪者身法诡异,周身笼罩隔绝探查的薄雾,仅能从其操控冰棱的手法中,窥见一丝与噬道者相似的阴寒气息,却又更为精妙。苏清寒心知,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她握紧墟核之令,感应其中玄夜安睡的魂息,目光投向青岚宗方向。此行虽险,却收获颇丰,不仅稳固了自身境界,为玄夜争取到一线生机,更窥见了阴谋的冰山一角。前路虽迷雾重重,但剑心已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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