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的腥味裹着铁锈与腐臭,空气里弥漫令人窒息的气氛。
五个男人被绑在木桩十字架上,身体扭曲如残破的布偶,痛苦地呻吟。
地面上,碎成一条条的布料,夹杂着暗红色的血迹。
五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男人,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
他们浑身颤抖,眼珠死死盯着一个光头年轻人。
和尚此刻正笑嘻嘻地,握着一把手术刀。
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他一步步向第四个人逼近。
牢房里被脚环锁住的三个男人,五花大绑的蜷缩在一起,
他们此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喉咙发紧,仿佛连呼吸都凝固了。
和尚咧开嘴,露出犹意未尽的笑容。
此时刀尖轻轻划过木桩,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突然停下脚步,刀尖抵住其中一人的喉咙,低声呢喃。
“该你了。”
牢房内其他观刑者,此时看着和尚的模样,脊梁骨都冒冷汗。
心里莫名起了恐惧感。
刘管家看着如同血腥屠夫的和尚,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和尚这个样子,从感官上,就给人一种恐惧感。
想想看,一个大光头青年。
用最平淡的语气,干出血腥之事。
面上还露着没尽兴的神情,那模样,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牢房内死寂无声,只有痛苦的喘息和铁链的碰撞声。
正当和尚如法炮制第四人时,对方居然已经被吓尿了。
此人被绑在木桩上,精神已经崩溃。
他眼泪鼻涕横流,黄色液体,随着裤腿,一滴滴落在水泥地上。
见此模样的和尚,突然没了兴致。
他满脸嫌弃的看着眼前之人。
“哥们儿,您这样好吗?”
面带失望表情的和尚,把手中的手术刀,钉在对方脑袋边缘木头架子上。
这一幕,让绑在木桩上精神崩溃的男人,吓的脑袋一歪昏过去了。
此人耷拉着脑袋,双眼血丝遍布眼球,眼睛瞪的老大
和尚皱着眉头,上前检查一番,发现对方已经没了气息。
好嘛,这家伙已经被和尚活活吓死。
和尚好像没事人一样。
指着吓死之人,对着旁边角落里,锁住脚脖子的三人说道。
“你们兄弟?”
“吖的胆子忒小~”
一脸失望表情的和尚,把订在木头架子上的手术刀拔下来。
他走到第五个绑在木桩上的男人面前。
和尚看着此人闭上双眼,不停颤抖的身躯。
他一拍脑袋,装作忘事的模样。
“您瞧瞧,我这记性,都忘了正事。”
和尚说完一句话,走到此人背后,把对方嘴里绑住的布条解开。
绑嘴的布料,在对方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一圈是系在木头桩子上,这样能保证对方不能活动脖子。
和尚在对方惊恐不安的情绪里,解开绑嘴布。
此人发现下巴能活动时,他才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之人。
已经能开口说话之人,开口说话时,如同机关枪一样,说了一连串的话。
“各位爷,你们要什么,只要小人有,要什么都给。”
“我,我,我~”
和尚面无表情,看着对方紧张不安,口齿不清的模样。
绑在木桩上的男人,满眼恐惧的模样,接着快速自问自答。
“要钱?”
“我有,我真的有~”
“我在乡下宅子里,藏了六百大洋。”
“我老丈人家,还有一百多亩田。”
“我可以把地契偷过来给你们。”
此人精神已经崩溃,他自话自说,而且前言不搭后语。
“我还有个小姨子,她细皮嫩肉,小腰又细又揉。”
此人对上和尚没有情绪的眼神,立马改口。
“我还藏了一些宝贝,只要您放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不怪他如此模样,只因为和尚带给他的精神压力太大。
狗日子的和尚,此时神经病一样。
他蹲在地上,拿着手术刀,从地上捡起一块白色物体。
开始品尝智慧生物的蛋白质。
对方在他的眼神下,心理精神双重折磨下,早就顶不住。
“对了,我知道我大哥他们藏的宝贝在哪。”
“四哥,他还偷二嫂。”
“他跟二嫂已经好上几年了。”
“我怀疑,二哥的儿子,是四哥的。”
“大哥,他喜欢看女人屁股。”
“老七,他爱喝酒~”
此人说道,自己二哥被绿时,墙边的两个人,突然一愣。
那两人就连恐惧感都被冲淡了些。
墙角三人里,其中一个人,用还能动的左腿,使劲踹另一个人。
和尚看着已经精神失常的男人。
他狠狠甩了一个大嘴巴子给对方。
绑在木桩上的男人,在这一耳光下,情绪慢慢恢复下来。
和尚感觉差不多了,这会问啥,对方都会老实交代。
他面无表情站在此人面前,缓缓开口问道。
和尚看着墙角还在脚踢头撞的两人。
他不耐烦的拿着手术刀,蹲在三人面前。
随后,在三人疑惑不安的眼神中。
他直接拿着手术刀,干净利索处理掉三人。
和尚蹲在不断抽搐的三人面前,把手术刀在其中一人裤子上擦干净。
他看着其中一个死不瞑目的人。
此人的眼神,都只是一副,你有没有搞错的神情。
和尚把手术刀在对方胳膊上擦了擦。
随即不再管,躺在地上抽搐的三人。
他走到刚才那人面前,开始问话,
“你们是什么人?在哪挖的斗,东西藏哪了?”
和尚一句三连问过后,拿着手术刀开始修指甲。
此人侧头看着,旁边角落里,全身猩红色,不断抽搐的三人。
他用恐慌不安的语气,开始回答和尚的问题。
“我,我叫夏凉。”
“我们以前是逃兵。”
“我大哥,以前是孙殿英手下。”
“后来打败仗,做逃兵。”
“以前我们跟着大哥,又被其他部队收编。”
“孙殿英死了。”
“大哥带着我们回到北平。”
“对了,他带我们去了清东西两陵,”
和尚听着对方语无伦次的话,并没有出言打断。
此人仿佛找到宣泄口,一个劲的自话自说。
“对了,我们是结拜兄弟。”
“孙殿英死了后,我们被收编,吃了败仗,逃出来后,才结拜。”
“大哥二哥三哥,以前都是孙殿英的手下。”
“东西在乡下。”
“有好多~”
“我们把东西两陵挖了。”
“好多东西带不出来。”
“还有,买东西遇到黑吃黑。”
“我们杀了对方。”
“还有跟披肩客闹掰了,大哥带着我们自己卖陪葬品。”
“我们因为那些陪葬品,娶了媳妇,盖了院子,还买了田。”
“我有七十亩甲等田。”
“东西好多,全部藏在乡下两个墓地里。”
“棺材是空的。”
此人语无伦次,想到什么说什么。
旁边的记录员,拿着钢笔一刻不停歇记录。
刘管家站在门边,神色复杂的看着审问盗墓贼的和尚。
其他守卫人员,也是一副感慨的模样,时不时打量一眼和尚。
绑在木桩上精神已经失常的男人,不停自话自说。
和尚此时感觉有些疲惫,他已经没了兴趣听下去。
和尚转身走到刘管家身边,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的笑容。
“刘叔,能不能搬把椅子过来,小子有点累。”
他的笑容在几人眼里,甚比屠夫的微笑。
其中一人不等刘管家发话,立马转身离开牢房。
此时绑在木桩上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自言自语。
“其实大哥跟二嫂也有一腿。”
“二嫂也勾引过我。”
“墓地棺材里,藏的东西,有一个很漂亮的首饰。”
“我想把首饰送给我媳妇,但大哥不同意。”
“对了,还有一个粉色珊瑚树,真的漂亮。”
“大哥把那颗珊瑚树,拿回自己家,躲着自己看。”
“四哥偷偷跟我说,下个月,想让我跟他去一趟东陵。”
“孝陵已经被他找到入口处。”
刚才出去之人,此时搬来一把背椅回来。
此人把椅子客气放在和尚面前,随后点头示意退回门边。
和尚昨夜被他媳妇折腾大半夜,今个腿都是软的。
刚才又精神紧绷的表演一番,这会人累的不行。
和尚坐在背椅上,眯着眼看着已经精神失常的男人。
在对方喋喋不休的自述下,和尚眼皮子越来越重。
没过一会,和尚坐在背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响亮的鼾声,让自言自语的男人,语速都放慢两分。
门口几人见到坐在背椅上,鼾声如雷的和尚。
他们对视一眼,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封闭的地下牢房里,没有时间观念。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幽幽醒来的和尚,甚至已经忘了身在何地。
他坐在背椅上,闭着眼伸懒腰。
长长的一个哈欠打出来后,脑子有些清醒的和尚,立马惊醒过来。
此时牢房内,已经没了人影。
要不是面前还有五个木桩十字架,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站起身活动一番的和尚,皱着眉头闻着牢房内,刺鼻的血腥味。
他揉了揉眼睛,转身看向没关的牢门。
和尚再次伸个懒腰,走出牢房。
他顺着来时的路,走在压抑的通道里。
刚走没几步,迎头碰到一人。
此人看到和尚,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兄弟,佩服~”
和尚一副您捧的的模样,抱拳拱手。
此人对着和尚点头示意,做出有请的手势。
在对方的带领下,两人走出地下牢房。
当和尚来到地面假山林时,看着满天繁星,心里疑惑起来。
他边走边问身旁之人。
“大哥,我这是睡了多久?”
被问话的人停下脚步,转身上下打量和尚一眼。
“四个半时辰~”
“哥哥姓陈名列。”
陈列看着面前的和尚,笑容满面的说道。
“饭菜一直备着,哥哥带你去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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