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这是一个大问题。
从今天开始，我和小沫必须在这个地方找到工作，否则就会饿肚子。
我们两人戴着口罩来到市中心的餐厅，小沫直接找老板谈工作，她说这里的工作即便不能保障高收入也能保证有她一口饭吃。
送别了她后，我没有急着找工作，而是将这里的地形大致观察了一番。
来到附近的住户询问他们平时如何生活，怎么获得水资源的情况。
“我们有发电装置，水也在年前挖了一口井，虽然麻烦些，但是基本可以自给自足。”住在这栋房子里的女人表示，“我们家在这个地方也算是生活比较好的了。”
“那您需要钟点工么？我可以帮您做清洁还有垃圾分类。”
其实我并不觉得自己擅长清洁类工作，只是这份工作能够要近距离观察这里的人如何生活。
“看你长得不错，怎么来面试这种工作。”女人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我有什么企图。
“因为刚刚搬到这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我说明了自己的困境，女人才笑道，“我们这里工资比较高的都在净化处，只是那里需要一些人脉才能进去。看你面善，我就50一小时请你做钟点工。”
我在这个女人家做了5个小时的工作，拿到250块去附近的小型超市买了一份16块的饭菜2块的水两瓶。
手头还剩230块。
女人说下周同样的时间，我还能去她家帮忙收拾。
接下来是寻找其他的机会。
“饿肚子了吧？让你不安心再餐厅里工作，我给你带了两个馒头。”小沫将手里的馒头递给我，我将一瓶水递给她。
两人聊起今天的境遇，更多的是叹息。
“其实我只是习惯了里面的生活，出来之后感觉处处都很陌生。”小沫喝了一口水道，“就连喝水都要花钱。”
“可是我们也可以自己赚钱呐。”我不太明白小沫的逻辑。
“万一哪天被老板辞退了呢？我们能赚到钱是真的运气好，今天在餐厅还看到一个欠款的客人被追债的打得门牙都掉了。”小沫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声音里带着颤抖，她对外面的世界是真的恐惧。
这多少有那个地方洗脑式控制的作用。
可是他们为什么敢轻易放我们出来呢？
我眺望远处的灯光，总觉得这个污染严重地方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哎，你听我说话没有？我说今天我赚了70块。”小沫笑道。
“咦？餐厅的工资这么低么？”我的话让小沫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又赚了多少？”小沫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我……”
话还没说完，我一把将小沫推开。
后面那个巨大的怪物是什么？
它有着挖掘机的铲斗，摇晃着钢铁的手臂，一双泛着绿光的夜视眼仿佛在寻找目标。
轰隆隆，它竟将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挖了一大块土起来，直接朝后一仰，丢进巨大的斗状机器里，碾压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还能跑么？“
小沫冲我虚弱地摇头，一边带着哭腔道，“我就说外面不安全，你偏要出来。”
逃命的时候，还在追究责任，真是让人郁闷，不过她现在全身僵硬，恐怕也只有嘴皮子能动一动了。
将她扶到路边，我观察这东西，它的动作并不快，每挖一下就需要一定时间的停顿来进行二次定位。
轰隆隆，我们住的房子被挖去了一半！
小沫看到这情景，瞬间不淡定了，她坐在地上大喊，仿佛突然灌进勇气的女战士，要跟那个怪物一战高下。
我甚至拉不住她，看着她从我手中挣脱然后冲向那台机器，那副不惧生死的模样震撼了我：也许外面的世界的确不适合她。
眼看着她就要被那巨型铁铲给撞进搅拌机里，我只能闭上双眼。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大半夜在这里。”一个声音从那巨型机器上发出，穿着工作装头戴安全帽的人从机器里侧身而出。”
“你把我们家给铲平了。下来，咱们一对一！”
小沫坐在脏兮兮的铲斗里，怒喝着对方。
我看着这一幕的发展，突然有种不真实感，盯着天空中的繁星，如同灯光闪烁，可是这样重度污染的地区还能如此清晰看到天空中的星星么？
这个地方很奇怪。
“哎，铲平了就平了，反正现在没人看到，我就算把你杀了，你也没办法哦。”那人说着又控制铲斗向上走了几米，这让原本怒气冲冲的小沫惊慌失措，她大喊着救命。
那人却是越玩越开心，“我很久没有听过骨头碎裂、搅拌的声音了。”
“你这个疯子，疯子，快放我下来。”小沫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明显，可是周边没有任何人出来管这个闲事。
砰，操作台里的人突然晕厥，在铲斗将人和集装箱一脚全部倒进后方搅拌机前卡住，小沫挂在那里，惊魂未定。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感觉之前经常做这种事，力度、角度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这才是我曾经的生活方式？
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躺在床上，我思索着。
“小艾，小艾？”
小沫的声音从旁边的床铺传过来。
我哼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小沫转过身看着我的床铺方向，小声道，“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死了，谢谢你。”
“我发现你的确不适合在这里生存，至少一个月，努力活下来吧。”我试着用她当初对待我的方式鼓励她。
赚钱努力生活，这是人活在大多数地方最基本的技能，可是那个“福利机构”阉割了我们的这项能力，如今又这样轻易地将我们送出来。
难道是我错怪他们了？
可是那些摄像头，对了，还有摄像头又是怎么回事？
我可以凭肉眼发现福利机构里所有的摄像头。
“小艾，你睡着了么？其实我……”
小沫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我睡觉，但是在这样的夜晚，怎么会听不到呢？是了，我的听力也异常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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