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几人合力把棺材盖往旁边挪,“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在石室里回荡,听得人牙酸。盖子弹开条缝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檀香和腐朽的味道飘了出来,不算难闻,但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小心点。”林风举着火把往棺材里照,里面躺着一具尸体,穿着褪色的道袍,领口绣着太极图,看着有些年头了。尸体没腐烂,皮肤干巴巴地贴在骨头上,跟腊肉似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口,紧紧攥着本蓝色封皮的书,边角都磨圆了。
“是《出马秘录》!”赵青山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去拿,尸体突然“唰”地睁开了眼睛。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举着火把凑近看——那哪是眼睛,就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深不见底,压根没有眼珠。紧接着,尸体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破风箱在拉,听得人头皮发麻。
“动了!动了!”旁边的村民吓得往后跳,手里的符纸都掉了。
“是‘养尸符’!”陈雪突然喊道,脸色煞白,“观主把自己炼成了僵尸,就是为了守着秘录!”
话音刚落,尸体“噌”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道袍“刺啦”裂开,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肤,硬得跟铁皮似的。手指指甲长得跟爪子一样,足有三寸长,泛着幽蓝的光,看着就淬了毒。
“小心!”林风刚喊出声,僵尸已经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快得像阵风,根本不像躺了几十年的样子。
林风赶紧往旁边躲,可还是慢了一步,肩膀被僵尸抓住了。那爪子跟冰锥似的,瞬间刺进肉里,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伤口往骨头缝里钻,冻得他胳膊都快没知觉了。
“嗷!”林风疼得闷哼一声,举着桃木剑就往僵尸身上砍。可剑尖砍在僵尸皮肤上,跟砍在石头上似的,只留下道白痕。
“这玩意儿刀枪不入啊!”赵青山急了,举着铁斧也冲上来,一斧子劈在僵尸背上,“当”的一声,斧子差点震飞,僵尸却跟没事人似的,反手一爪子拍向赵青山。
就在这时候,一道黄光“嗖”地窜过来,黄三太爷附在了赵青山身上。只见赵青山(黄三太爷)身形一晃,躲过僵尸的爪子,反手一拳砸在僵尸胸口,打得僵尸往后退了两步。
“这老东西炼的是‘铁甲尸’,硬得很!”黄三太爷的声音从赵青山嘴里冒出来,带着股急躁,“普通法子不管用,得找它的弱点!”
陈雪抱着狐仙的眼睛,急得满头大汗,突然想起什么,大喊:“狐仙的记忆里提过!铁甲尸怕糯米和阳光!镇魂玉的光跟阳光一样,试试用镇魂玉!”
林风一听,赶紧腾出一只手,把胸口的镇魂玉扯出来,举到僵尸面前。玉佩接触到空气,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跟小太阳似的,直直照在僵尸脸上。
“滋啦——!”
僵尸被白光一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跟被泼了开水似的,身上冒出黑烟,抓着林风肩膀的手猛地松开,连连后退,黑洞洞的眼眶里像是在冒火。
“就是现在!”黄三太爷瞅准机会,纵身一跃,跳到僵尸头顶,双爪齐出,狠狠拍在僵尸的天灵盖上。
“咔嚓”一声脆响,僵尸的身体瞬间僵住,青黑色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融化,最后“噗”地一下,化成了一滩黑泥,臭烘烘的,沾在地上擦都擦不掉。
林风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还在冒寒气,疼得他直咧嘴。陈雪赶紧跑过来,掏出随身携带的草药,嚼碎了往他伤口上敷:“这是驱寒的药草,能暂时压一压尸气。”
“谢了。”林风咬着牙,忍着疼,看向棺材里那本蓝色封皮的书。刚才一番折腾,书掉在了棺材底,封皮上还留着个深深的爪印。
他伸手把书捡起来,沉甸甸的,封皮是用某种兽皮做的,摸着手感粗糙。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毛笔写着“出马秘录”四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下面还有行小字:“三清观主手录”。
“真的是完整版!”林风心里一阵激动,快速往后翻。里面果然记载着各种对付邪仙的法子,有画符的秘诀,有跟仙家沟通的口诀,还有不少闻所未闻的阵法。
翻到最后几页,林风的眼睛亮了——上面清清楚楚画着万魂坛的构造图,从底座到坛顶,每一层的作用都写得明明白白,还标注了破解的法子:用纯阳之血混合镇魂玉的灵力,滴在坛顶的阵眼上,就能让整个坛子失去作用。
更关键的是,后面还写着黑老太太的底细。原来黑老太太不是普通的灰仙,而是几百年前一只修炼成精的母鼠,吸了太多怨气,才变得这么邪性。它的本体早就不在身上了,心脏被它藏在了镜泊湖底的“寒潭”里——那地方水温极低,能压制它的怨气,让心脏保持活性,只要心脏不毁,它就永远死不了。
“找到了!”林风把书合上,举起来给大伙看,“黑老太太的弱点在镜泊湖底的寒潭,只要毁了它的心脏,它就完了!”
黄三太爷已经从赵青山身上退了出来,变回黄鼠狼的样子,蹲在林风肩膀上,看着那本书,点了点头:“这观主倒是个实在人,连这都记下来了。看来天不绝我们,这次能彻底解决黑老太太了。”
赵青山凑过来,拍了拍林风的胳膊:“那还等啥?赶紧回村召集人手,去镜泊湖端了它的老窝!”
林风点点头,把《出马秘录》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用布包了好几层。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黑泥,又看了看石室顶上不断掉落的碎石——刚才打斗太激烈,石室好像有点不稳了。
“先出去再说,这儿快塌了。”林风站起身,忍着肩膀的疼,招呼大伙,“出去后好好合计合计,咱们得给黑老太太来个措手不及!”
一行人不敢耽搁,顺着通道往外跑。刚钻出地洞,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地宫彻底塌了下去,连带着那口棺材,都被埋在了碎石底下。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林风摸了摸怀里的《出马秘录》,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之前心里总像悬着块石头,现在有了秘录,有了黑老太太的弱点,总算能喘口气了。
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开始。镜泊湖底的寒潭肯定不好闯,黑老太太说不定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他们。
“走,回村!”林风握紧了桃木剑,眼神里透着股坚定,“该跟黑老太太算总账了!”
众人跟在他身后,朝着山下走去。山路两旁的纸钱还在随风飘动,但这一次,林风的脚步格外沉稳。他知道,这场持续了太久的争斗,很快就要画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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