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量大手捏碎月球后，又慢慢缩回生命之树顶端。碎石像下雨一样往下掉，砸得地球护盾砰砰响。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玩意比小李狠多了。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零喃喃道。
高维空间里那个巨大身影慢慢清晰点。是个穿长袍的人形，但脸的位置是一片星空在旋转。
“情绪果园...”它发出嗡嗡的声音，“终于成熟了。”
生命之树突然开始结果，挂满了发光果子。仔细看，每个果子里都包着个人影——都是地球上的人！
杨穆白认出其中一个果子里的邻居老王，正在里面敲打果壳，表情惊恐。
“它在收割人类！”新林雪喊。
赵铭冲向控制台，但生命之树根本不听指令。
主林雪尝试用能量攻击，结果被反弹回来，差点打中自己。
巨大身影——现在该叫它园丁——伸手摘下一个果子，放在耳边摇了摇，像在听声音。
“这个味道不错。”园丁说，“充满恐惧和绝望。”
它把果子扔进嘴里，嚼了几下。果子里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小武吐了：“它在吃人？”
园丁又摘几个果子，有的闻闻就扔了，有的塞进袍子兜里。
杨穆白突然明白生命之树是干什么的了——这是个培养情绪的农场！人类就是里面的牲畜！
“必须阻止它！”赵铭眼睛都红了。
但怎么阻止？连靠近都做不到。园丁周围有层力场，任何攻击都会被弹开。
园丁注意到他们，星空脸转过来：“看守者？来得正好。”
它伸手抓向方舟。就在要碰到时，红狐的舰队突然从侧面冲出来，所有火力全开。
“找死。”园丁一挥手，红狐的舰队就像被拍苍蝇一样拍碎了。
爆炸的火光中，只有几艘逃生舱弹出来。
园丁注意力被吸引的这几秒钟，杨穆白终于找到机会连接生命之树。这次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树在求救。
“它不想这样...”杨穆白喘着气，“它在被强迫结果！”
新林雪也感应到了：“园丁在强行催熟！”
园丁转回头，星空脸露出不满：“多管闲事。”
它打个响指，生命之树的枝条突然缠住方舟，开始收紧。金属外壳发出刺耳的变形声。
“要碎了！”小武抓着栏杆喊。
零突然想到：“既然树有意识，能不能谈判？”
主林雪摇头：“语言不通...”
杨穆白却觉得可以试试。他集中精神，向生命之树发送情感信号——友好、求助、合作。
树身轻轻震动，缠绕的枝条松了点。
园丁察觉到异常：“嗯？”
它加大控制力度，树身又开始收紧。
赵铭趁机启动方舟自毁程序：“跟它拼了！”
阿亮扑过去拦住：“别！自毁会引爆地球！”
园丁看着他们内讧，似乎觉得很有趣：“继续，让我看看低等生命的挣扎。”
它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没注意到新林雪和主林雪在悄悄融合。
等园丁发现时，已经晚了。两个林雪合为一体，变成全新的存在——既不是能量体也不是肉身，更像是纯粹的情感聚合体。
“哦？”园丁第一次表现出兴趣，“新品种？”
新林雪——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飘向园丁，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
园丁伸手想抓她，但手直接穿过去了。
“物理攻击无效？”零惊讶。
新林雪开口，声音像很多人同时在说话：“你饿了吗？”
园丁愣住：“什么？”
“你吃情绪是因为饿了吧？”新林雪继续问，“很久没吃饱过了？”
园丁的星空脸波动起来：“胡说八道！”
但杨穆白感应到它的情绪——被说中的慌乱。
新林雪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温暖的光：“尝尝这个？比恐惧好吃。”
园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光团放进嘴里。星空脸突然亮起来。
“这是...”它声音变了，“满足感？”
新林雪点头：“还有很多其他口味。没必要只吃负面情绪。”
园丁陷入沉思。生命之树停止结果，枝条也松开方舟。
就在大家以为有转机时，园丁突然暴怒：
“骗子！你想让我变弱！”
它星空脸变成血红，释放出恐怖的能量风暴。整个太阳系都在震动。
新林雪被直接打飞，身体变得透明。
“不识好歹！”园丁咆哮，“我要把这里犁平重种！”
它开始摧毁生命之树的根系。每断一根根，就有一个文明的情绪能量消散。
杨穆白感觉到无数生命在哀嚎。这样下去全宇宙都要完蛋。
绝望中，他做最后的尝试——不是攻击，而是分享。
他把自己的所有情感记忆打包发送给园丁：第一次学会走路的喜悦，失去亲人的悲伤，遇见朋友的温暖...
园丁动作慢下来。
赵铭见状，也加入分享。接着是零、小武、疤脸女人...
所有人都把自己最珍贵的情感记忆分享出去。
园丁停手了，星空脸快速闪烁，像在挣扎。
“为什么...”它声音困惑，“这些应该很恶心...为什么我觉得...”
新林雪艰难地飞回来：“因为这就是生命。你也是其中一部分。”
园丁抱住头：“不对...我是园丁...我只是在收割...”
它的长袍开始脱落，露出下面的真面目——那根本不是神，而是个瘦小干瘪的生物，皮肤灰白，眼睛大得吓人。
“原来是个饿鬼。”零看明白了，“靠吃情绪为生，但自己早就没情感了。”
小生物蜷缩起来，瑟瑟发抖：“好冷...”
杨穆白走过去，想碰它又不敢：“你多久没吃过正面情绪了？”
小生物抬头，大眼睛里全是迷茫：“从没人给我...他们只会害怕...”
新林雪凝聚出更多光团：“现在有了。”
小生物小心翼翼接过，慢慢吃下去。它灰白的皮肤开始有血色。
“原来...”它轻声说，“温暖是这样的...”
生命之树自动修复损伤，果子一个个破裂，里面的人安全回到地球。
就在大家以为问题解决时，星空突然裂开更多口子。几十个同样穿长袍的身影出现，声音冰冷：
“编号734号园丁失控。执行清除程序。”
小生物——734号园丁——惊恐地躲到新林雪身后：
“监察者来了！他们会把我们都清除！”
为首的监察者举起权杖：
“污染源确认。开始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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