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李玥？”小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黑眼李玥飘在太空中，脚下是那个机械生命体的残骸。她看起来和刚才消失的李玥一模一样，就是眼睛全黑，没一点感情。
赵铭整个人都懵了：“姐...这到底...”
黑眼李玥冷冷看他：“别叫我姐。那个软弱的我已经死了。”
杨穆白感觉浑身发冷。这个李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像块冰。
零小声问：“是克隆体吗？”
新林雪的声音突然在大家脑子里响起，很虚弱：“不是克隆...是她的另一面...”
黑眼李玥抬手就把新林雪从能量体状态打回原形。新林雪摔在方舟甲板上，吐了口血。
“烦人的小虫子。”黑眼李玥皱眉。
疤脸女人举枪就射，但子弹在她面前全停住了。
“就这？”黑眼李玥一挥手，子弹全掉头飞回来。
渡鸢赶紧把疤脸女人扑倒，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去。
杨穆白尝试用情绪系统感知，结果像撞上一堵墙——这个李玥根本没有情绪，空空如也。
“别费劲了。”黑眼李玥看向他，“我早就把情感全剥离了。情感是弱点。”
赵铭声音发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黑眼李玥笑了，笑得特别假：“为什么？因为我看透了。情感只会带来痛苦、背叛、战争。”
她指向地球：“看看你们珍惜的情感把世界变成什么样？如果没有情感，根本不会有议会，不会有战争。”
零反驳：“但没有情感也不会有爱，不会有希望！”
黑眼李玥像听到笑话一样：“爱？希望？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她突然出现在方舟控制台前，速度快得没人看清。
“方舟该用来做正事。”她开始操作，“把全宇宙的情感一次性清除干净。”
控制台发出警报，方舟能量被强行调取。
杨穆白想阻止，但被无形力量压得动弹不得。
赵铭冲过去：“住手！”
黑眼李玥头都不回：“你以为我为什么培养你进议会？就是为了今天。”
赵铭愣在原地。
“没错，你是我安排的棋子。”黑眼李玥继续操作，“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杨穆白突然明白过来：“所以你刚才是在演戏？装死？”
黑眼李玥终于停下操作，转身看着他们：“总算有个明白人。刚才那个软弱的我确实死了，死得很有价值——不是把你们都骗了吗？”
新林雪挣扎着站起来：“你骗不了所有人...母亲善良的那部分...还在影响你...”
黑眼李玥表情扭曲了一下：“闭嘴！”
她一挥手，新林雪就被甩飞出去。
但就在这时，方舟突然剧烈震动。控制台显示能量流向异常。
“怎么回事？”黑眼李玥皱眉。
阿亮从另一个控制台后探头：“我...我改了能量路径...”
刚才混乱中，他偷偷爬过去改了设置。
黑眼李玥眼神一冷：“找死。”
她伸手一抓，阿亮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提起来。
“放开他！”零开枪射击，但没用。
杨穆白集中全部精神，尝试连接黑眼李玥的意识。虽然她没情感，但总有记忆。
瞬间，他看到了——多年前，李玥为了完善情绪系统，把自己分成两半。善良的部分继续研究，黑暗的部分潜入议会。
“你才是议会的真正掌控者...”杨穆白喘着气说。
黑眼李玥有点意外：“哦？能读到我的记忆？有意思。”
她放开阿亮，走向杨穆白：“那你也该看到，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更多记忆涌来：李玥亲眼目睹情绪能量被滥用，导致整个文明毁灭。她认为情感是原罪，必须清除。
“你太极端了...”杨穆白跪在地上，头痛欲裂。
赵铭突然挡在中间：“姐，收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黑眼李玥看着他，黑色眼睛里第一次有波动：“连你也要背叛我？”
“这不是背叛！”赵铭喊，“是救你！”
外面太空中的联军开始攻击黑眼李玥的护盾。各色能量束在星空中交织，像放烟花。
但黑眼李玥的护盾太强了，攻击全被挡下。
“没用的。”她淡淡地说，“我准备了这么多年，就等今天。”
方舟能量已经充满，开始发出不祥的红光。
新林雪爬回来，对杨穆白喊：“钥匙！用钥匙中断程序！”
杨穆白反应过来，把手腕按在控制台上。印记发出强光，与方舟能量对抗。
黑眼李玥皱眉：“麻烦的小子。”
她也把手按在控制台上。两股力量在方舟内部较劲，整个结构发出嘎吱声。
零突然想到：“赵铭！你也是李玥的一部分！你能做点什么！”
赵铭愣了下，随即明白。他把手也按在控制台上。
瞬间，控制台爆发出刺眼强光。三个人的意识被强行连接在一起。
杨穆白看到了全部真相：李玥当年不是自愿分裂的，是一次实验事故。黑暗面失控了，善良面只能把她封印在议会母舰里。
“原来...你也是受害者...”杨穆白对黑眼李玥说。
黑眼李玥表情第一次动摇了：“不...不是这样...”
赵铭流泪了：“姐，我们都记得...爸妈去世那天，你抱着我说永远不会分开...”
黑眼李玥身体开始颤抖：“别说了...”
“你教我写的第一个字...你省下饭钱给我买书...”赵铭继续说着。
黑眼李玥抱住头：“闭嘴！”
她的黑色眼睛开始褪色，露出一点原来的颜色。
新林雪趁机加入连接：“母亲...我都记得...你创造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更多记忆涌现：李玥创造新林雪时，希望她能有自己缺少的勇气。
黑眼李玥跪在地上，黑色完全褪去，变回正常的眼睛。但眼神特别痛苦。
“我都干了什么...”她看着自己的手，“我差点毁了所有...”
方舟能量开始不稳定，到处放电。
零查看数据：“能量过载！要爆炸了！”
黑眼李玥——现在该叫李玥了——突然站起来：“我知道怎么解决。”
她走到控制台前，开始快速操作。
“你要干什么？”杨穆白问。
李玥头也不回：“纠正错误。我把所有黑暗能量引到自己身上，然后...”
她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了。
赵铭冲过去：“不行！我们一起想办法！”
李玥笑了，这次是温暖的笑：“照顾好自己，弟弟。”
她又看向新林雪：“还有你，女儿。”
最后对杨穆白说：“方舟交给你了。用它做对的事。”
强光笼罩她全身。等光散去，她不见了。方舟能量稳定下来，恢复正常。
星空中的联军停止攻击，静静等待着。
赵铭跪在地上，无声地流泪。
突然，控制台发出滴滴声。屏幕上出现一行字：
“程序中断完成。方舟控制权已转移。”
杨穆白感觉手腕上的印记发热，然后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感觉自己能控制方舟了。
“结束了吗？”小武小声问。
零查看扫描数据：“黑眼李玥的能量信号...消失了。”
就在大家松口气时，新林雪突然指向星空：
“那是什么？”
太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正在吞噬周围的战舰——不管是议会的还是联军的。
从黑洞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真是感人的重逢。可惜，你们忘了还有我。”
小李从黑洞里飘出来，但样子完全变了——他一半身体是机械，一半是能量体。
“多谢你们解决了李玥。”他微笑，“现在该我接管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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