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不甘地嘶吼：“你们俩个，果然比我还癫。明明有最直接的方法不用，非要整这出，现在好了，之前被我弄得做不成男人，现在连女魔都做不成了。”
我却满不在乎，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凡人分男女是为繁衍后代，流传dNA，尚未必能流传千年，而我化神期修士寿命千年，自己就能携带自己的dNA，男女之别已无意义。
凡人时想当男的，是期盼强大不受欺凌。修仙世界，实力的意义大于性别。
我还有好大儿南生，他会永远护我，何须再拘泥于皮囊男女？
我在意的是不被欲望所控，不做欲望的奴隶，现在永绝后患，甚好。”
“他亲手剖开你的身体，你也不生气？”它的话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挑拨。
我依旧不为所动：“你整这出，约摸是又窥探到我内心最不接受的事情之一——就是失去选择的自由。癫又如何？我有南生，才能遂我心愿，而不是只能无能狂怒。他守护了我的自由权，那是我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我非但不生气，而且是深切的感激。”
眼看再也没有拿捏我们的办法，四周又变化了场景。只见一位妙龄少女蹲在前面，脸蛋精致可爱，神情恹恹，黑色波浪长发拖地，头上还有黑色的树枝环发饰，皮肤惨白，黑色礼服长裙，有点像西方的小公主，有点可怜的样子，声音也变成清脆的女生声音：“我输了，随你们处置，我被镇压在这里，我只是想出去而已，我是不会认错的。”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那我们要走咯！”
“等等！”她猛地抬头，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像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我都这样对你了，触犯了你所有不可忍受的底线，你……你不报仇就走吗？”
我神色轻松，像在闲话家常：“没办法，谁叫‘好男不跟女斗’，而且，不都过去了，就当是大梦一场吧！女孩子，永远值得被呵护。”
她指尖攥紧了裙摆，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如果我其实是男的呢？”
我嘴角一抽：“我不知，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
她不解，好像真的不相信我愿意放过她：“我不但伤害了你，还伤害了你最重要的人，你不追究，就不怕那人心寒吗？”
我望向南生，憔悴的容颜漾开一抹温柔的笑，他轻声开口：“我永远支持牛哥每一个决定。”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我鼻尖一酸，望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动容，说出来的声音也特别轻柔：“你就是这世界上，我最最温柔的神。”
“我不要！”女孩居然突然仰躺在地上，摆手摆脚撒泼打滚发脾气：“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我也想要朋友跟我一起玩。我废九牛二虎之力，扰乱你心神引动情绪与执念，诱你进禁地，可没法让禁地外的人直接做我编织的梦，我想玩，我不能出去，没人陪我玩。”
我上前弯腰蹲下：“所以你是谁，为什么被镇压在这里？而且初次见面你就欺负人，别人怎么敢跟你做朋友，愿意跟你玩？如果你说的玩，是你单方面玩别人，就更没人愿意跟你玩了。”
她一骨碌坐起身，眼眶红红地瘪着嘴，语气里倒像是她受了委屈：“呜呜呜哇哇哇，我不是非要欺负人，大不了以后不欺负还不行？我只想玩，可是我真的出不去啊！那人说我，总让人做恶梦，伤害了别人，让我在这里多看道经法典修养心性，我看了好多年，也没人来看我放我出去，我只是想恢复魔力，早点冲破封印出去。”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几分认真：“我有噩梦神的血统，但实际上只能算是噩梦魔，我们生来就爱让人做噩梦，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的啊！人们通过在梦中战胜恐惧，变得坚强更有勇气。我只是小时候太顽皮，用噩梦吓疯了好些人，可是我现在懂事了啊！我会有分寸的了，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
“你……刚才做的事，叫有分寸？”我站起来，回身看向南生：“南生，我们走吧！”我不想搭理撒谎精。
“别呀！”她急忙伸手，精准拽住我尾巴尖上像捏捏乐的q弹红心，软声恳求，“我错了还不行。好心人，帮帮我吧！”
南生眉头微蹙，但见毒行蚕没发动，代表我没恶心，没立即出手，决定继续观望。
我脸颊瞬间泛起薄红，强压下尾巴上传来的异样麻痒，回身板起脸，严肃地盯着她：“我不责怪你，我就真心问你，像你对我和南生做的，让你去无尽轮回你最害怕的事，你愿意吗？”
对方想象了一下，打了个寒颤，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我受不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施加在别人身上，你认为这是有分寸？
就算你能保证以后不做坏事，不伤害别人，也只是基于你自己的认知。这世界上有多少个化神期修士？我都受不了，你也受不了的事情，如果放你出去，你又如此做，那别人怎么办？”我摇摇头，尾巴甩开她的手，准备转身走人。
她这次直接攥住我手腕，立马察觉到南生的怒火，她悻悻松手，战战兢兢地说：“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以前只顾去别人梦中，自己玩得开心，可现在我切身处地，换位思考，发现自己也受不了那种痛苦，以后不会乱来了，帮帮我吧！”
闻言，我语气软了些：“镇压你的人是谁？我帮你找找那人，看他愿不愿意放你出去。”
“他好久没来了，我猜……他可能死了。”她咬了咬唇，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要不，你放我出去？”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开玩笑吧？我连你都打不过，我有什么能力帮你？而且，你现在说知错了，我不是说不信你啊！我是说万一，万一放你出去，你又做坏事，那我不是成了帮凶？”
她眼珠转了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样，我俩签订契约，奉您为主，以后我的心思您都知道，您也可以控制我的行为，我做错了也能处罚我，这样您就能放心放我出去了吧？”
我摇了摇头：“不要，我不喜欢控制别人，要不你发天道誓言吧！老天来管你，如果你做错了事违反了誓言，老天来灭你。我可不想杀人。”
对方心里的小心思：“那我不小心犯错就噶了呀。跟你契约了，即便我犯错误再大，也不可能比触碰你的底线更大，怎么都不会灭我，还是跟你契约保险啊！”
小女孩不应：“不行，我跟天道不熟，我就信你，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
话没说完，她又躺回地上，像个三岁小孩似的蹬着腿耍赖。
竟敢威胁我？我觉得，耍赖的小孩好烦人，要不直接走人，不管了吧！
对方读心术感应到我的想法，立马爬起来，凑到我面前，好像突然年龄更小了些，脸蛋更圆了些，眼睛更大了些，扑闪扑闪着漂亮的睫毛，眨巴着美眸，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恳求：“求你了，答应吧！呜呜呜～”
不是吧！怎么知道我就吃这一套？母爱瞬间泛滥了有没有？虽然明知道对方肯定又对我读心了，内心挣扎过后，终究还是软了心肠，算了吧！小孩子嘛，还是女孩子，由她去吧！我松了口：“好吧，我答应做你主人了，你以后别反悔，咳咳。你以后，定要做个好人。”
小女孩瞬间破涕为笑，蹦蹦跳跳地转圈，黑色长发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度，看着挺高兴，这次倒不像是演戏。
随后，小女孩凑近我，我俩脚下出现契约法阵，声音郑重：“今，吾愿奉您为主人，日后听吾主之令，与吾主同生共死，您是否同意？”
我微微皱眉：“可以改吗？就算日后我死了，你也没必要陪我死，你可以好好活着。”
对方怔愣，解释：“一般誓言里都会这样说，以防仆从为了解约反扑主人。”
我一惊，顿时想打退堂鼓：“啊？我做你主人还有风险？要不还是算了。”
南生听了在一旁轻笑。
小女孩表情一僵硬，像是下定决心：“吾今日以灵魂为契，愿奉您为主，日后对主人定存善念，若违背誓言，即刻受契约反噬，灵魂消失，永不复存在天地之间。您可愿意？”
我听着还行吧！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妥，还是看向最信任的南生，征求意见：“可以答应她吗？”
看南生点头，我才转过头去，对小女孩说：“我愿意。”
随即法阵大亮，然后消失，我突然觉得心里好像多了个人，还能知道对方的思想。
小女孩拍着手欢呼：“太好了，主人，麻烦帮我解除镇压吧！”
“具体怎么做？”我问出声的同时，整个人不受控凌空飘起，身上一频一频地闪出九层苦修塔的金光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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