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还未穿透瑞云山的晨雾，徐碧就被灶间的陶罐碰撞声惊醒。她猛地坐起身，粗麻布的被褥上还残留着昨夜的寒意——自从被城富留在身边“伺候饮食”，她就再也没能睡过一个安稳觉。帐外传来丈夫徐东的脚步声，那脚步沉重而拖沓，像一块巨石压在徐碧的心上。
徐东是徐碧部落仅存的青壮，四年前梅列联盟战败后，他被打断了右腿，从此成了半个废人。如今的他，每天只会坐在门槛上，一边抽着劣质的草烟，一边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徐碧忙碌的身影。“还愣着干什么？首领的早膳要是误了，你我都得死！”徐东的声音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怼，仿佛徐碧所受的一切屈辱，都是她自己的错。
徐碧咬着唇，默默起身走向灶间。陶罐里的水还未烧开，她蹲下身，添了几块松木进去，火焰噼啪作响，映照着她苍白的脸。灶台上摆着昨天剩下的三元芋包，表皮已经干裂，她小心翼翼地将芋包放进陶甑里，又从陶罐里舀出一些米粉，准备做首领最爱的三元粿条。
这时，院门外传来粗鲁的敲门声，伴随着荆关的喊叫声：“徐碧！首领要吃陈大雪花笋炖猪脚，快把你藏的笋干拿出来！”
徐碧的身子一颤，手里的米粉洒了一地。她哪里有什么笋干，上次陈大部落的人偷偷送来的雪花笋，早就被城富的武士搜走了。她硬着头皮打开院门，荆关带着两个武士闯了进来，目光在屋内四处扫视，最后落在徐东身上。
“徐东，你老婆藏的笋干呢？”荆关一脚踹在徐东的拐杖上，徐东踉跄着摔倒在地，草烟散了一地。徐东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却不敢反抗，只是死死地盯着徐碧：“你快把笋干拿出来！别连累我！”
徐碧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徐东不是不爱她，只是这四年的奴役生活，早已磨平了他的骨气，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大人，真的没有笋干了，上次的笋干已经……”
“没有？”荆关冷笑一声，一把揪住徐碧的头发，将她拖到灶间，手里的木杖狠狠砸在陶罐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首领要吃的东西，你也敢藏？”陶罐碎裂的声音刺耳，里面的米粉和芋泥撒了一地，那是徐碧和徐东今天唯一的口粮。
徐东趴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却只是蜷缩着身子，不敢出声。徐碧被荆关拖拽着，头发被扯得生疼，她看着丈夫懦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绝望——这就是如今的世道，梅列的男人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女人则成了首领们发泄淫欲的工具，而最残忍的是，他们还要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忍受这一切。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城富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荆关连忙松开徐碧，换上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首领，徐碧这贱奴不肯拿出笋干，还耽误您的早膳！”
城富勒住马，目光落在狼狈的徐碧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哦？徐碧，你竟敢违抗本首领的命令？”他翻身下马，走到徐碧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过，看在你做的泥鳅粉干还不错的份上，本首领就饶了你这一次。今天不用做笋干了，你跟我去富兴堡，富岩那小子说，他那有新鲜的沙阳板鸭，让你去做几道梅列的特色菜。”
徐碧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知道，去富兴堡意味着什么。富岩是富兴堡部落的首领，比城富还要变态，最喜欢折磨有丈夫的女子，每次都会让女子的丈夫在一旁看着，以此来满足他扭曲的欲望。
“首领，我……”徐碧想要求饶，却被城富狠狠甩了一巴掌，嘴角瞬间溢出血丝。
“怎么？你敢不去？”城富的眼神变得凶狠，“别忘了，你的丈夫还在这里，要是你敢违抗，我就把徐东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徐东听到这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城富面前，不停地磕头：“首领饶命！首领饶命！徐碧她去！她一定去！”他抬起头，看着徐碧，眼中满是哀求，“徐碧，你快跟首领走，别连累我……”
徐碧看着丈夫卑微的样子，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擦干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目光空洞地看着城富：“我跟你走。”
城富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武士们押着徐碧，转身向富兴堡走去。徐碧走在队伍中间，看着路边荒芜的田野，想起四年前梅列联盟的日子，那时的徐东，还会牵着她的手，在列东的集市上买一碗泥鳅粉干，笑着对她说：“碧儿，你做的粉干最好吃。”可现在，那个温柔的丈夫，早已在屈辱和恐惧中，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
队伍经过徐碧部落的聚居地，她看到列西部落的列溪正被富兴堡的武士拖拽着，她的丈夫列西跟在后面，低着头，不敢看妻子的眼睛。列溪看到徐碧，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嘴唇动了动，却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不远处，陈大部落的陈碧正蹲在河边，清洗着刚从河里捞来的泥鳅，她的丈夫陈大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像是在看守着什么，而荆东部落的武士荆东，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嘴角挂着淫邪的笑。
徐碧知道，这就是如今三元联盟的日常。每一个梅列的女子，都像她一样，每天在家里忍受丈夫的白眼和怨怼，还要被首领们随意传唤，忍受各种变态的折磨。而那些首领们，仿佛以践踏他人的尊严为乐，越是有丈夫的女子，他们越是不肯放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们的权力，才能让梅列人永远记住自己奴隶的身份。
富兴堡的轮廓渐渐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座用火山岩砌成的堡垒，远远望去，像一头狰狞的巨兽。徐碧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又一场难以想象的屈辱。可她没有选择，只能一步步向前走，走进这座淫欲黑暗的牢笼，走进这片被苦难笼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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