瓯江的晨雾还没散尽，江面上就传来了密集的木船划水声。烈骑着高头大马，站在最前面的旗舰上，身后是一百多艘载满士兵的木船，五千多支铜剑在雾中泛着冷光——这是五马街能调动的全部兵力，也是烈认为足以踏平永嘉的“铁蹄”。
“等我们拿下渡口，先烧了永嘉的书院，再拆了他们的炼铁厂！”烈拔出腰间的铜剑，指向北岸的永嘉防线，“谁第一个冲上去，赏十个奴隶！”
船阵中的士兵们却没什么士气。大多是被胁迫的鹿城奴隶，他们握着铜剑的手在发抖，目光不时瞟向北岸——那里有他们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不用当奴隶的日子”。松台部落的阿铁混在士兵里，悄悄摸出怀里的红色布条，这是妫含约定的信号，只要看到红布扬起，就是奴隶们倒戈的时刻。
此时的北岸，妫含正站在新建成的箭塔上，手里拿着望远镜——这是基建系统兑换的“简易了望镜”，能清晰看到江面上的每一艘船。她身边的虎握着铁斧，身后是五百名装备铁盾铁剑的永嘉士兵，江岸边的陷阱已埋好尖木，投石机的石弹也已就位。
“首领，五马街的船离渡口只有五百步了！”巡逻队队长阿江跑上来汇报，声音里带着紧张。
妫含放下望远镜，目光落在船阵中那些缩着肩膀的士兵身上：“再等等，等他们靠近陷阱区。告诉各队，看到红布信号，先不要攻击奴隶，只打五马街的核心士兵。”
江面上的木船越来越近，离岸边只剩三百步时，烈突然下令：“射箭！压制他们的弓箭手！”
五马街的弓箭手立刻松开弓弦，箭雨朝着永嘉的箭塔射来。永嘉的士兵举起铁盾，“铛铛”的金属撞击声在渡口回荡。有几个士兵没来得及躲，被箭射中肩膀，医疗组的族人立刻冲上去，用草药和绷带为他们包扎。
“冲！上岸后把他们的防御工事拆了！”蛮挥舞着铜剑，带头跳下木船，朝着岸边冲来。他身后的五马街核心士兵——那些穿着皮甲、满脸凶相的族人，也跟着跳上岸，朝着永嘉的防线扑去。
就在他们踏入陷阱区的瞬间，妫含突然举起手中的红旗：“投石机，放！”
早已准备好的投石机瞬间启动，巨大的石弹带着呼啸声，砸向五马街的船阵。一艘木船被石弹直接砸穿，船上的士兵纷纷掉进江里，湍急的江水瞬间将他们卷走。
“红布！举红布！”阿铁趁机大喊，从怀里掏出红色布条，高高举起。
船阵和岸边的奴隶们看到红布，瞬间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怒吼。松台部落的铁匠们扔掉手里的铜剑，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身边的五马街核心士兵砸去；南汇部落的女人们从怀里摸出藏好的短刀，刺向看管她们的士兵；七都部落的渔民们更是直接掀翻了木船，把五马街的士兵推进江里。
“反了！你们竟敢反了！”烈看着眼前的混乱，气得眼睛都红了，挥着铜剑就朝着身边的奴隶砍去。一个南汇部落的老人扑上来，抱住烈的腿，大喊：“大家快上！杀了这个恶魔！”
烈一脚踹开老人，刚要举剑砍下去，一支铁箭突然射来，正中他的肩膀。烈惨叫一声，铜剑掉在地上。他抬头望去，只见妫含骑着马，手里拿着一把铁弓，正冷冷地看着他。
“烈，你的奴隶制，该结束了。”妫含的声音透过扩音筒，传遍了整个渡口。
永嘉的士兵们趁机发起进攻，铁剑砍在五马街核心士兵的皮甲上，发出刺耳的割裂声。虎一马当先，铁斧一挥，就将蛮的铜剑劈断，再一斧，蛮的脑袋就滚落在地上。
五马街的核心士兵见首领受伤、二首领被杀，奴隶们又纷纷倒戈，顿时没了斗志，开始四处逃窜。永嘉的士兵和倒戈的奴隶们一起追击，渡口上到处都是五马街士兵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烈捂着流血的肩膀，想要趁乱逃跑，却被阿月拦住了。阿月手里拿着一把铁剑，眼神里满是仇恨——她的丈夫被烈杀死，孩子差点被扔进江里，这一切的痛苦，都是烈带来的。
“烈，你还想跑吗？”阿月的声音颤抖，却带着坚定。
烈看着阿月，又看了看周围围上来的奴隶和永嘉士兵，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他突然冷笑一声：“就算我死了，鹿城还有其他部落，你们以为奴隶制能结束吗？”
“当然能。”妫含骑马走过来，“从今天起，鹿城所有的奴隶都将获得自由，永嘉会和鹿城的部落一起，建设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奴隶的家园。”
烈还想说什么，阿月已经举起铁剑，刺进了他的胸膛。烈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曾经被他视为“牲畜”的奴隶手里。
随着烈的死亡，五马街的军队彻底溃败。永嘉的士兵和倒戈的奴隶们一起，清理着渡口的战场。阿铁找到了小石头，紧紧抱着他，眼泪流了下来——他们终于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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