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弥跪坐在榻榻米上时,膝盖泛起熟悉的酸胀。
前阵子为了练这规矩坐姿,她在蝶屋的回廊上摔过好几次,蝴蝶忍还笑她“拿刀时像块铁,坐下倒像株没根的草”。
此刻她腰背绷得直,目光落在主公垂着的指尖上,那淡淡的暗沉像块小石头,压得她刚才没说出口的问候都沉了下去。
产屋敷耀哉指尖还沾着些咳过的薄红,却先注意到她细微的僵硬,语气里添了点暖意:“不必绷得这样紧,就当在自己住处便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静弥腰间的日轮刀,刀鞘上的木纹在光里泛着软光,“你该好奇,为何钢铁冢会在你刀上刻那四个字吧?”
静弥猛地抬眼,睫毛颤了颤。这两个月她不是没疑惑过,可每次想问蝴蝶忍,都被对方岔开话题,此刻从主公口中听到,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恶鬼灭杀’,从鬼杀队建立起,便是只刻在柱的刀上的特例。”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你斩杀下弦之贰的消息传到我这里时,我便让钢铁冢做了这安排,能独自斩落十二鬼月,本就该拥有柱的资格。”
静弥握着膝头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她想起在训练室挥刀的无数个清晨,想起刀身划破空气时的沉劲,想起隐背着她穿过紫藤花廊时,风里飘来的细碎花香,原来从那时起,已经有人在为她的前路铺路。
“所以,静弥。”产屋敷耀哉微微前倾身体,目光落在她眼底,那平静的眼神里藏着期待,也藏着对恶鬼的恨,“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成为鬼杀队的‘柱’?”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静弥的心湖,漾开层层涟漪。
她不是没想过变强,可“柱”意味着的,是比斩杀下弦之贰更重的责任,是要挡在人类身前,直面更凶残的十二鬼月,甚至是那传说中的鬼舞辻无惨。
肩背的旧伤似乎又隐隐作痛,可她想起训练时木靶上蔓延的裂痕,想起刀上冷冽的刻字,想起那些被恶鬼夺走性命的人。
“我愿意。”静弥的声音一开始有些发紧,后来渐渐坚定,“我想成为柱,保护更多人。”
产屋敷耀哉的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眼底的疲惫似乎散了些:“很好。从今日起,你便是‘雪柱’,你的呼吸法带着雪的凛冽,这个称号,很适合你。”
“雪柱……”静弥轻声重复着,指尖轻轻碰了碰刀鞘,仿佛能摸到那两个字的温度。
“不过,眼下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产屋敷耀哉咳了两声,指尖抵着唇,“距离下一次柱合会议,还有一个月。到那时,我会把你介绍给其他柱认识,你们日后,便是要并肩作战的同伴。”
静弥点点头,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紧张。
她早就听过其他柱的传说,除了恋柱甘露寺蜜璃和虫柱蝴蝶忍,其他人却从未见过面。不知道那些能成为柱的人,会是怎样的模样?
窗外的风轻轻吹进和室,带着紫藤花的香气,也带着一丝属于未来的、沉甸甸的希望。
静弥看着主公温和的眼睛,突然觉得,膝盖的酸胀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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