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藤袭山的路没了夜雾阻碍,静弥的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
雪白色的羽织被风掀起,淡蓝色的雪花图案像真要从衣料上飘下来。
这七天里,哪怕靠在树干上打盹,她也总把羽织裹得紧些,生怕沾了太多鬼血,污了这份心意。
肩头的泯鸦始终稳稳立着,偶尔发出一声清冷低鸣,像是在为她辨明方向。
山下分岔口,佐藤邀她去附近小镇休整,她只摇了摇头,“我要先回去蝶屋”,语气里是少见的急切。
这七天里,每当挥刀时看到羽织上的雪花,她就想起蝴蝶忍捧着羽织说“雪之呼吸配雪花,很衬你”的模样;
每当嚼着干硬的干粮,就想起神崎葵塞辣料包时板着脸说“别硬撑”的叮嘱。
五天后,在虫柱的管理范围的路上遇到两个巡逻的鬼杀队队员,见她身着雪色羽织、肩落鎹鸦,笑着问是不是刚通过选拔。
静弥点了点头,是她能带给忍的“答复”:她没辜负那份“雪之呼吸能成气候”的期待,也没白费忍熬夜绣羽织的心意。
泯鸦似是察觉她的心思,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脖颈,低低叫了声“蝶屋快到了”。
两天前,蝶屋的庭院正浸在淡淡的草药香里。
蝴蝶忍坐在石桌旁,指尖捏着一根晒干的草药,正和神崎葵核对秋季伤药的清单。石桌另一侧,香奈乎低着头,将绷带卷成整齐的圆筒,竹篮里已堆得半满。
不远处的樱花树下,中原澄、寺内清、高田奈穗正追着一只彩蝶跑,银铃般的笑声落在花瓣上,偶尔还能听到中原澄喊“等等我”,寺内清则举着捕蝶网跑得最快。
“今年的草药含水量少,外敷能更好地散瘀。”蝴蝶忍将草药放进竹筐,抬头时,天空传来急促的鸦鸣。
一只羽毛油亮的鎹鸦扑棱着翅膀落下,停在石桌边缘,嘴里叼着封系红绳的信,“虫柱大人!主公的信!”
蝴蝶忍放下竹筐,接过信时指尖轻轻碰了碰鎹鸦的羽毛,温声说“辛苦了”。鎹鸦抖了抖翅膀,乖乖站在一旁等候。
拆开红绳,素色笺上是主公工整沉稳的字迹。
蝴蝶忍逐字读着,眉梢渐渐漫开浅淡的笑意。
信里写着,静弥已顺利通过最终选拔,七天内斩杀近30只鬼。
虽藤袭山鬼较弱,但她不仅熟练掌控雪之呼吸八型杀鬼,还多次救下其他预备役,最终被定为庚级剑士,日轮刀已交由铸刀村锻造,待成后便会送达。
“静弥通过了?”神崎葵凑过来,见蝴蝶忍笑了,语气瞬间急切。
蝴蝶忍将信纸递她,“不仅通过,还定了庚级,主公特意提了她的雪之呼吸,说实战中用得很利落。想来她身上那件羽织,没白跟着她闯藤袭山。”
神崎葵快速扫完信,转身就往屋里走,“我去收拾静弥的房间,还要准备她喜欢的辣料。”
“别急,”蝴蝶忍叫住她,声音里带着笑意,“静弥会回蝶屋还得两天,慢慢准备也不迟。”
她看向香奈乎,香奈乎正好抬头,眼里带着浅浅的期待,轻轻点了点头。
樱花树下的三小只也跑了过来,中原澄拽着蝴蝶忍的衣袖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静弥姐姐要回来啦?能听她讲怎么斩鬼吗?”
蝴蝶忍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当然,等她回来,让她给你们讲藤袭山的事。”
寺内清立刻晃着捕蝶网欢呼,高田奈穗则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认真地说“我要把故事画下来,贴在房间里”。
三小只围着蝴蝶忍叽叽喳喳,笑声让庭院里的草药香都添了几分暖意。
蝴蝶忍站起身,望向蝶屋门口的小路,阳光透过樱花瓣落在她身上,温柔的笑意里藏着欣慰。
她还记得当初捧着羽织给静弥时,静弥小声说“我一定会好好带着它”;
如今她真的凭着自己的刀、带着这件羽织,在藤袭山闯过了最终选拔。
鎹鸦见信已读完,扑棱着翅膀起身,“我回主公身边复命了!”
蝴蝶忍朝它点头,目送它飞向天空,目光又落回小路尽头,仿佛已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雪色羽织在风里飘动,鎹鸦泯在她头上盘旋跟随,手里握着那柄临时用的日轮刀,虽带着藤袭山的风尘,眼里却满是归心的暖意,一步步朝着蝶屋走来。
而此时的静弥,为了将自己清洗干净在镇上停留了一天,所以比蝴蝶忍预计的时候迟了两天。
已经看到蝶屋的屋檐和紫藤树。泯鸦在她肩头叫了声“到了”,她停下脚步,轻轻理了理羽织的下摆。
蝴蝶忍送的羽织,陪着她熬过了藤袭山的夜,如今终于能带着这份牵挂,站在蝴蝶忍面前,说一句“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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