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抱抱!” 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谢景轩的庶子庶女)迈着小短腿,炮弹一样冲进清韵苑,精准抱住沈清歌的腿,奶声奶气地撒娇。后面还跟着个怯生生的小豆丁,手里攥着个布老虎。
沈清歌:“……” 十八岁的她,被一群小萝卜头围着喊奶奶,这画面……
穿越没当妈,直接快进到奶奶?这辈分坐火箭都追不上!
“哎哟我的小祖宗们!别冲撞了老夫人!” 一个打扮花哨、眼神精明的妇人(谢景轩的第三房小妾)扭着腰进来,满脸堆笑,“老夫人您别见怪,孩子们想您了!这不,三爷新得了个会翻跟头的蝈蝈儿,孩子们都闹着要拿来给‘小祖母’看呢!”
话音未落,谢景轩就摇着把洒金折扇,晃晃悠悠进来了。一身骚包的锦缎袍子,领口微敞,头发用金冠松松垮垮束着,手里还真拎着个精致的蝈蝈笼子。
“小祖母安好!”他笑嘻嘻地行礼,眼神轻佻地在沈清歌脸上转了一圈,“几日不见,小祖母气色越发好了!这皮肤嫩的,比我新纳的翠云还水灵!”
沈清歌面无表情地抱起最小的那个孩子,任由小家伙把口水蹭在她袖子上。她看着谢景轩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心里冷笑:演!接着演!
纳妾三房?生孩子跟下饺子似的?精力挺旺盛啊!就是不知道这精力……都花在哪儿了?
前几日,春桃抖得跟筛糠似的来报信:“老…老夫人!奴婢…奴婢昨晚去后门倒花盆土…看见…看见三爷了!”
“嗯?他又去花楼了?”沈清歌不以为意。
“不…不是!”春桃声音发颤,“是…是后巷!黑漆漆的!三爷跟…跟几个穿着黑衣服、看着就…就很凶的人说话!声音很低…奴婢…奴婢听到他们说‘货’…‘码头’…‘干净点’…吓死奴婢了!”
沈清歌当时心就一沉。货?码头?干净点?这可不是斗鸡遛狗该聊的话题!
纨绔?我看是披着羊皮的狼!
机会来了。家宴后,沈清歌“无意”在花园“偶遇”正对着池塘打水漂的谢景轩。
“哟!小祖母!您也来赏月?”谢景轩嬉皮笑脸,随手又丢出一块石子,在水面蹦跶了好几下。
“嗯,透透气。”沈清歌状似随意地走到他身边,看着水面涟漪,“府里那几间铺子,真是愁人。特别是西街那间,地段多好,却年年亏钱,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天真”的苦恼:“唉,你说……要是把它改成个……嗯,专门卖新奇玩意儿的‘百货铺子’?什么南来的香料,北来的皮货,海外的玻璃镜子,稀罕的小玩意儿都摆上……会不会……起死回生?”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死死锁住谢景轩的眼睛!
谢景轩手里打水漂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虽然只有零点一秒!但他眼底深处,那抹惯常的轻佻玩味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锐利如鹰隼的精光!那光芒,带着审视、计算、甚至……一丝兴奋?
但下一秒,他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夸张地拍手:“百货铺子?哎哟喂!小祖母这想法绝了!听着就新鲜!肯定能火!” 他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带着点“哥俩好”的促狭,“不过啊,这事儿多累啊!操心进货,管人,算账……想想就头大!咱侯府又不差这点钱,交给那些掌柜操心就好啦!您说是不是?”
装!你接着装!奥斯卡欠你十座小金人!
沈清歌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被说服”的恍然:“也是……是我想岔了。这些事,确实费神。” 她转身欲走,仿佛随口一提,“对了,听说码头那边最近不太平?你常在外头玩,可要当心些。”
谢景轩笑容不变:“谢小祖母关心!码头乱是乱了点,但小爷我熟门熟路,那些个地痞混混,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沈清歌没再试探,回了清韵苑。但她心里的疑窦更深了!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夜深人静。
沈清歌换上深色利落的衣服,没惊动任何人,像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爬上靠近侯府后巷的屋顶。
寒风凛冽。她伏在冰冷的瓦片上,屏息凝神。
果然!子时刚过,后巷深处,几个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为首一人,身形挺拔,即使穿着粗布黑衣,也掩不住那份……熟悉的吊儿郎当劲儿!谢景轩!
他身边围着三个黑衣人!气息内敛,眼神锐利如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这绝不是普通的地痞混混!
“三爷,那批‘货’已经到码头了,很‘干净’,没人起疑。”一个黑衣人低声道,声音沙哑。
“嗯,做得干净点。老规矩,分三路走。”谢景轩的声音……冰冷、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与白天那个嬉皮笑脸的纨绔判若两人!
“江南那边……需要加派人手吗?”另一人问。
“暂时不用。盯着点柳家那条线,别让他们闻到味儿。”谢景轩语气森寒,“还有,告诉‘暗影’,查查最近盯上侯府的那几拨人,尤其是……宫里来的。”
货?干净?暗影?宫里?谢景轩你搁这玩无间道呢?!
沈清歌听得心惊肉跳!这信息量太大了!这小子根本不是纨绔!他手里掌握着一个庞大的、隐秘的势力!他在暗中操控着什么?侯府?还是……更大的局?
就在她心神剧震,呼吸微乱之际——
“谁?!” 谢景轩猛地抬头!那双在黑暗中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精准无比地……锁定了沈清歌藏身的屋顶!
一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瞬间笼罩了沈清歌!她浑身汗毛倒竖!仿佛被毒蛇盯上!
完了!吃瓜吃到阎王殿了!
月光被乌云遮蔽,后巷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沈清歌伏在屋顶,一动不敢动,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谢景轩站在巷中,仰着头,目光如淬了毒的利箭,穿透黑暗,死死钉在她藏身的方向!他周身的气息,冰冷、危险、充满了毁灭性!那三个黑衣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无声地散开,封死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时间仿佛凝固!
寒风刮过瓦片,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沈清歌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怎么办?跳下去?必死无疑!不动?被发现也是死路一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谢景轩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的、玩味的弧度。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和……兴奋?
他抬起手,对着沈清歌的方向,轻轻……摇了摇手指。
无声的警告!
我看见你了。
别动。
或者……死。
沈清歌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玩脱了!这tm不是披着羊皮的狼!是披着狼皮的阎王爷!
月光重新洒下。
巷子里,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沈清歌知道,那不是幻觉。
谢景轩……这个看似无害的纨绔庶子,才是侯府最深、最危险的……那条潜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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