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府的戏楼里,咿呀的唱腔混着胡琴的调子在庭院里流转。
二月红穿着月白长衫,正手把手教解雨臣摆云手的姿势,老人的手指枯瘦却有力,捏着孩子纤细的手腕,纠正着那略显生涩的弧度。
解雨臣才七岁,穿着件粉色的小袄,小脸粉雕玉琢,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子。
他学得认真,小眉头微微蹙着,跟着二月红的口令一板一眼地转身,水袖扫过青砖地,带起细碎的尘埃。
“手腕再松些,”二月红的声音温和,带着戏曲大家特有的韵律,“咱们唱戏的,讲究个行云流水,别僵着。”
话音刚落,他耳朵微动,像是捕捉到了什么。
老人的眼神骤然一凛,看似随意地往腰间一抹,三枚铁蛋子已捏在掌心。
那铁蛋子乌黑发亮,边缘磨得锋利,显然淬过特殊的药水。
“谁?”
一声低喝,铁蛋子带着破空的锐响,朝着戏台左侧的石榴树飞去!
那里的阴影比别处浓重些,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解雨臣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二月红身后躲。
就在铁蛋子即将击中阴影的瞬间,怪事发生了——三枚蛋子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在离阴影半尺处突兀地顿住,随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解雨臣脚边。
阴影里缓缓走出个人影,正是湄若。
她穿着件素色旗袍,领口绣着暗纹,走到戏台中央的月光下,目光扫过满院的雕梁画栋,最后落在二月红身上。
“这就是二爷的待客之道?”她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审视。
眼前的老人虽已八十多岁,背却挺得笔直,长衫上没有一丝褶皱,举手投足间透着股浸润了岁月的儒雅,不愧是能让九门中人都敬三分的角儿。
二月红将解雨臣护在身后,握着铁蛋子的手微微收紧。
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奇人异士,却从未见过这般手段——能让他的铁蛋子凭空坠落,这女人绝非凡人。
“姑娘可不像是来做客的。”老人的声音依旧温和,脚下却不着痕迹地挪动了半步,将解雨臣完全挡在身后。
他知道,院子里那些明里暗里的护卫此刻都不在近前——解九特意交代过,他教徒弟的时候,那些人不必靠近。
湄若笑了笑,没接话。
她的目光越过二月红,落在那个探出小脑袋的孩子身上。
解雨臣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她,睫毛又长又密,小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却已经能看出日后那惊才绝艳的轮廓。
“果然是块唱戏的好料子。”她在心里暗道,而且对于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让她对这孩子的好感多了几分。
“姑娘找红某,究竟有何事?”二月红见她不说话,反而盯着自己徒弟看,心里的警惕更甚。
他能感觉到这女人身上的气息,看似平静,实则像蓄势待发的猛虎,随时能掀起惊涛骇浪。
“该履约了。”湄若终于收回目光,语气轻飘飘的,却像块石头砸在二月红心上。
履约?履什么约?老人愣了一下,脑子里飞速闪过无数念头,最终停留在二十多年前,那次最大盗墓活动。
“张麒麟。”湄若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点出了那个名字。
二月红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看着湄若,眼神复杂:“姑娘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不是没想过耍赖。
三个儿子被他护得好好的,从未沾染过倒斗的事,他自己年事已高,半截身子入土,难道还要去那长白山深处,守十年青铜门?
这些年他刻意不去想这件事,几乎要以为能就这么过去。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给你自己挑人选的权利。”
湄若的目光再次落在解雨臣身上,冲那孩子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我明天再来。”
她转身要走,二月红却突然开口:“姑娘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履约?”
老人的声音里带着不甘,还有一丝好奇。这女人凭什么认定他会乖乖听话?
湄若脚步一顿,没回头,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相信二爷会信守承诺的。”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消失在月光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地上那三枚铁蛋子,还在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解雨臣从二月红身后钻出来,捡起地上的铁蛋子,仰着小脸问:“师父,她是谁呀?”
二月红没回答,只是望着湄若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
他知道,这女人说的是实话——他二月红这辈子,唱的是戏,守的是义,还没做过背信弃义的事。
只是……该派谁去呢?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解雨臣的头,心里已有了计较。
而此时的湄若,正站在红府的高墙外。她抬头望向长白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二月红会履约,半截李也会的,但这些都不重要。
真正守青铜门的,只有那个人。
湄若的指尖划过虚空,传送光圈悄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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