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若转身掠出张家村范围,林间的风卷起她的衣袂,带着草木的气息擦过脸颊。
她摸出一粒易容丹,指尖捻碎,粉末触到皮肤的瞬间,原本精致得如同精雕细琢的五官开始变化
眼角的弧度变得平缓,鼻梁的线条柔和了几分,唇色也淡了许多,转眼就成了张扔在人堆里绝不会被多看一眼的普通面容。
元婴雷劫洗练过的皮囊本就添了几分超凡脱俗,若是顶着那张脸行事,未免太过扎眼。
尤其是要去给那俩人送“温暖”,麻烦,还是藏起锋芒为好。
她在山林深处站定,指尖划过虚空,一道淡传送光圈悄然浮现。
“嗡——”
光圈自动向她身后移,她再出现时,已站在张启山书房门外。
府邸里静悄悄的,只有巡逻卫兵的脚步声远远传来,带着踏在青石板上的“笃笃”声。
朱漆木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对话声。她本想直接推门而入,手刚搭上冰凉的门把手,里面提到的名字就让她动作一顿。
“必须找到张麒麟!”
是张启山的声音有些老迈,带着老态却依旧威严,像生锈的铁器在摩擦。
“佛爷,”另一个声音响起,却带着迟疑,是张日山,“族长既然已经逃出去了,我们是不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然人已经脱险,何必再冒着追捕?
书房里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张启山一声长叹,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日山,我不想你成为下个实验体。我年迈了,护不住你了。”
张日山没再说话
“你去新月饭店吧。”张启山的声音缓和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湄若靠在门外的廊柱上,张启山这是在给张日山铺路了。
七十多岁的人,早已不复当年“佛爷”的锐气,能做的,也只有为身边这个陪了自己一辈子的副官寻条后路。
“佛爷……”张日山的声音里带着些微哽咽,却很快压了下去。
“张麒麟从格尔木疗养院逃了之后,我们不是没查到过他的踪迹,”
张启山话锋一转,语气凝重起来,“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抓他?”
“为什么?”张日山的声音里满是疑惑。
“因为他们想要的不止一个张麒麟。”张启山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们想用族长当饵,钓出更多张家人。可惜出了意外,张麒麟出国后就没了踪迹,这饵……失效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刻骨的寒意:“饵没了,他们自然会把主意打到别的地方。日山,你是离我最近的张家麒麟,现在……你危险了。”
湄若在门外皱紧了眉头。
用张麒麟当饵钓张家人?这说法她不是没想过,可亲眼见过十万大山里那片安稳的张家村后,她心里却打了个问号。
那些躲在山坳里的张家人,真的会因为族长被抓就急着跳出来吗?
从他们能心安理得地看着张麒麟被当成实验品来看,恐怕未必。
或许,有着另一部分人?还有些散落在外、不知道这个隐秘族地的张家人,才是他们真正想钓的鱼?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很快就被湄若压了下去。
管他有多少张家人,管他们藏在什么地方,都与她无关了。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给张麒麟改名字。
从今天起,世上再无张家族长,只有一个“普通人”,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再也不用被这些糟心事缠上。
至于张启山和张日山……
湄若的目光落在紧闭的木门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想躲进新月饭店?想靠着尹新月的势力安稳度日?那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这些年张麒麟受的苦,张日山未必全然无辜。
而张启山更是罪魁祸首,当年若不是他“醉酒”,事情何至于闹到这个地步?现在想护着自己的副官了,早干什么去了?
“哐当——!”
一声巨响,湄若抬脚踹在门上。
厚重的木门应声而开,木屑飞溅中,她负手而立,脸上的易容还在,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向书房里的两人。
张启山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握着个搪瓷杯。
听到声响,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精光,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张日山反应更快,几乎在门开的瞬间就挡在了张启山身前,背脊挺直,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的不速之客,右手悄然按在了腰间。
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般的紧张。
湄若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笑了。
那笑容落在张日山眼里,却比任何威胁都让人胆寒。
“佛爷?副官?”她缓缓开口,声音经过易容丹的修饰,变得沙哑而普通,“别来无恙?”
张启山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语气里带着戒备:“阁下是谁?闯我府邸,有何目的?”
湄若没回答,只是目光扫过书房墙上挂着的老照片——那是张启山年轻时的照片,穿着军装,意气风发,身边站着的尹新月笑靥如花。
“听说,张副官要去新月饭店避祸?”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可惜啊,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掉的。”
她的话音刚落,张日山突然动了!
张日山的刀刚出鞘半寸,湄若的身影已在原地留下道残影。
她甚至没看那道刀光,只是随意抬手一挥——看似轻飘飘的动作,却带起股无形的气浪。
张日山只觉一股巨力迎面撞来,像被疾驰的火车碾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砰”地砸在身后的书架上。
“哗啦——!”
红木书架应声而倒,成排的线装书雪崩似的砸下来,埋住了半个人。
张日山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散落的书页上,染红了“二十四史”的封皮,挣扎了两下,竟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书页落地的窸窣声。
张启山坐在紫檀木书桌后,握着搪瓷杯的手微微发颤。
他活了七十多年,枪林弹雨里滚过,见过最狠的角色,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手段——挥手间就让张日山失去战力,这已不是人力能及的范畴。
他的手悄悄按在腰间的配枪上,枪身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定心神。
对方没直接下杀手,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讨厌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湄若的目光落在张日山身上,眼底的寒光像刚淬过冰的匕首,“张副官倒是比你家佛爷急躁得多。”
张启山赶紧松开枪,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带着明显的忌惮:“日山鲁莽,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他顿了顿,声音干涩,“不知阁下闯我府邸,究竟所为何事?”
湄若缓步走到书桌前,指尖轻轻点在桌面上的镇纸——那是块和田玉,被张启山盘了几十年,温润通透。
她指尖落下的瞬间,玉质镇纸竟“咔”地裂开道细纹。
张启山瞳孔骤缩。
“当然是要你们,为过去做的事付出代价。”湄若收回手,裂开的镇纸在她身后无声碎裂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张启山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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