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赵砚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方胜利和丁玉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满脸都是不解和为难。
张勤没停。
她继续往外走。
“张勤!”赵砚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在嘶吼,“你说了那么多,那么能不能听我说一下,我为什么要出现?!”
张勤的脚步,终于停在了会议室门口。
但她没有回头。
她就那么背对着他。
方胜利和丁玉夹在中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张勤同学,你看……”方胜利试图打圆场。
“让她听我说完。”赵砚川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固执。
过了很久。
张勤终于转过身。
她重新走回会议室中央,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说。”
方胜利和丁玉松了口气,赶紧坐到一旁,生怕这两人一言不合再打起来。
赵砚川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红。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张勤,你也有犯错的时候。”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
“揪着过去不放,有意思吗?”
张勤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承认,当年是我混蛋,是我不对。”赵砚川的拳头攥紧了,“可那件事,就要给我的一辈子判死刑吗?就因为我十六岁那年的表现,就要被你彻底否定吗?!”
他的情绪开始激动。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
“你不是一直在往前走吗?我一直在看你的消息。”
“华夏之光,天工科技城,生命合金……你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响。你自己在发光,为什么不许我也从泥坑里爬起来?”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痛苦。
“为什么我,就要因为那个十六岁的自己,被你判死刑?”
张勤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你说完了?”
“没有!”赵砚川向前一步看着她。
“我是李翔的受害者,你也是。”赵砚川的声音抖了一下,“可我比你更惨!我八岁就跟着他!八岁!”
“我懂什么?我能分清什么?在我眼里,他就是天,他说什么都对!”
“他告诉我,野路子会毁了中国数学的根!只有学院派,才是国家的未来!”
“我信了!我信了整整十年!”
“那十年,我活在他画的框里,我是他手里最听话的棋子!”
张勤的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想起了周老那句“李翔是个间谍”。
“后来,我们家出了事。”赵砚川的声音更低了,“我被送去国外,读了四年书。所有人都以为我不会回来了,以为我们赵家完了,我赵砚川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赵砚川的脸上,滑下两行泪。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天才,此刻也流下来眼泪。
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挺直了腰杆。
“我回来了!”
“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告诉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告诉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我赵砚川不是逃兵!”
“我丢掉的东西,我自己,亲手拿回来!”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锐利,直直地刺向张勤。
“可是你呢?”
“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在我好不容易爬起来,想证明自己的时候,又一次把我踩下去?!”
“就因为我是赵砚川?!”
“就因为我当年得罪过你?!”
“你一句话,就能让学校换掉我。只要你开口,我明天就会被调离京科大!我这辈子都别想再碰核心项目!”
他一步步逼近张勤。
“是,学校会选你,国家也会选你。因为你的价值,你的潜力,远远比我大。”
“但是,有必要吗?!”
“有必要把我往死里逼吗?!”
“如果我要叛国,如果我想当汉奸,我四年前就不会回来!我有一万个机会留在国外,过得比现在好一百倍!”
“我回国,不是为了让你羞辱的!”
整个会议室,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方胜利和丁玉已经彻底听傻了。
张勤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赵砚川看着她,突然笑了。
“张勤。”
他轻声说。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高高在上,手握权力,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命运。”
“你觉得,现在的你,和当年那个在省一中,用高级组试卷羞辱你的我……”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字地问。
“有 什 么 区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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