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周平安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那座高大的粮仓!
“吴伯!立刻安排下去!把粮仓里所有的存粮,一粒不剩,全部秘密转移到枯井旁那个废弃的地窖密室里去!”
“连夜搬!用麻袋装,外面盖上稻草伪装!动静要小,绝对不能让人察觉!”
“那……那粮仓空了怎么办?”吴管家心头一紧。
“空?空不了!”
周平安眼中寒光一闪!
“找稻草!大量的稻草!掺上库房里存的那两麻袋硫磺粉!给我把粮仓堆满!堆得像真的一样!”
“硫磺?!”
吴管家和沈砚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硫磺遇火即燃,且燃烧猛烈,还会产生有毒浓烟!
少爷这是要在粮仓里放个大火药桶啊!
“没错!他们要粮?我给他们一把烧命的火!”
周平安语气森然。
是夜,粮仓内人影幢幢,无声而迅速地搬运着真正的粮食。
而大量的稻草被混入刺鼻的硫磺粉,重新填满了粮仓,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淡淡的怪味。
第二天一早,周平安召集那十名装备了“飞旋盾”的家丁在打谷场训练。
族里几个游手好闲的子弟路过,看到家丁们举着那边缘绑满碎瓷片、蒙着厚厚油纸的古怪大竹筛,笨拙地练习格挡和投掷,顿时哄笑起来。
“哎哟喂!快看!他们拿的啥玩意儿?大号王八壳子?”
“哈哈哈!举着竹筛子练把式?这是要耍猴戏给开智宴助兴吗?”
“周傻子……哦不,平安少爷,这开智开得,净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嘲讽声刺耳。
家丁们脸上有些挂不住,动作也迟疑起来。
周平安面无表情,走到场中,对那两个笑得最大声的族中子弟挑衅。
“怎么?耍猴?你们敢来试试?”
那两人一愣,随即梗着脖子:
“试就试!怕你啊!拿个破筛子还能翻天了?”
“阿虎,九五二七!”
周平安点出两名训练最刻苦的家丁。
“拿起你们的‘盾’!阿虎,你负责挡!九五二七,你用土块砸他!砸准点!”
“是!少爷!”
两名家丁精神一振,立刻摆好架势。
九五二七从地上抓起一块拳头大的硬土块,猛地朝阿虎旁边看热闹的一个族中子弟掷去!
那子弟吓得“哎哟”一声,下意识就想躲。
“挡!”
周平安厉喝。
阿虎反应极快,腰身一沉,双臂发力,那面沉重的“飞旋盾”带着风声猛地横移!
“啪!”一声闷响,土块结结实实砸在厚实的油纸上,碎裂开来,盾身纹丝不动!
不等众人惊呼,周平安再次下令:“甩!”
阿虎几乎是本能地抓住盾后的皮带,借着刚才格挡的反震之力,腰腹猛地一拧,全身力量爆发!
那面边缘闪烁着寒光的“飞旋盾”如同被赋予了生命,旋转着呼啸而出!
目标正是刚才掷出土块的九五二七!
九五二七早有准备,并未惊慌,反而按照平日训练,侧身做出闪避动作。
但飞旋盾来势太快,旋转的边缘带着锋利的碎瓷片,如同一个高速旋转的刀轮!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
飞旋盾擦着九五二七的胳膊外侧飞过,狠狠钉在后面的草垛上,嗡嗡作响。
而九五二七那件厚实的粗布外衣袖子,赫然被划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里面的皮肉虽未伤到,但边缘的布料被整齐割开,露出了里面的衬里!
整个打谷场瞬间死寂!
刚才还嘲笑的家丁和族中子弟,全都张大了嘴巴,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眼珠子死死盯着柱子胳膊上那道裂口。
又看看深深钉入草垛、边缘瓷片闪着冷光的“飞旋盾”,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这玩意儿,不仅能挡,真要甩出去,那割开的就不是袖子了!
是脖子!
一直抱着手臂靠在粮仓阴影里冷眼旁观的王瞎子,那只浑浊的独眼猛地一睁!
他看着阿虎那从格挡到反击甩盾一气呵成的动作,虽然生涩,却隐隐透着一股战场上“挡开攻击、顺势反杀”的简洁狠辣!
这绝不是庄稼把式!
这是被简化、糅合了战场搏杀精髓的实用战技!
王瞎子布满风霜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只按在粮仓土墙上的粗糙大手,五指却无意识地收拢,抠下了一小块干燥的泥土。
他看向场中负手而立、神情平静的周平安,独眼深处,那抹不易察觉的认可,终于化作了一缕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亮光。
这小子,不简单!不是花架子!
训练继续进行着,再无人敢嘲笑了。
打谷场上只剩下“飞旋盾”格挡、旋转、破风的呼啸声,以及家丁们越来越沉稳有力的呼喝。
周平安走到场边,对吴管家低声吩咐:
“吴伯,去把秋收剩下的那些不饱满的秕谷,装二十个麻袋,堆在正厅通往后院的那扇门后面,就说……宴客时人多,轿子放不下,临时放点东西填地方。”
“秕谷?填轿子?”
吴管家有些跟不上少爷的思路。
“嗯。”
周平安点头,声音压得更低!
“记住,在麻袋最底下藏十根浸透了煤油的粗麻绳!藏好了!”
“煤油绳?!”
吴管家心头又是一跳,看着少爷那深邃平静的眼眸,不敢多问,只能点头应下。
最后,周平安叫来了庄子里负责巡夜打更的老仆周老栓。
老栓耳朵有点背,但敲梆子守时了一辈子。
“老栓伯!”
周平安递给他一小块磨得光滑的木牌,上面刻着几个点划符号。
“以后夜里打更,除了报时辰,若遇到急事,比如走水、或者有贼人闯进来,你就敲这个节奏——”
他拿起梆槌,在老栓的梆子上,清晰有力地敲击了三下短促的“梆梆梆”,紧接着是两下稍长的“梆——梆——”。
“三短两长。”
周平安盯着老栓浑浊却认真的眼睛!
“就这个节奏,给我使劲敲!敲得越响越好!记住,只有遇到我说的那种急事才能敲!”
“平常报时,还是按老规矩!这牌子你收好,没事就看看,把这三短两长的节奏刻在脑子里!”
周老栓接过木牌,摩挲着上面的刻痕,用力点头!
“少爷放心!老栓已经记下了!三短两长!有急事就敲!梆梆梆!梆——梆——!”
他一边念叨,一边比划着,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种被赋予重任的庄重。
布置完这一切,周平安独自登上庄子最高的了望台。
夕阳终于将周家庄染上一层血色。
改造过的芦苇荡在风中摇曳,看似平静,里面却插满了致命的尖桩。
石板桥下的淤泥里,桐油浸泡过的铁犁碎片正无声蛰伏。
猪圈改造的迷阵雏形初现,竹竿和晒谷席的阴影交错,如同张开的蛛网。
粮仓里,硫磺混合着稻草,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正厅后门,二十袋秕谷下藏着引火的煤油绳。
老更夫怀揣着三短两长的死亡信号!
整个庄子,看似在为一场喜庆的宴会忙碌,实则已悄然化身为一座巨大的、静待猎物踏入的杀局!
每一根稻草,每一片竹席,每一寸泥土,都可能在下一刻,爆发出致命的锋芒!
草木皆兵,静水流深。
黑风岭的刀锋在暗处窥伺,而周平安的反击之网,已无声无息地笼罩了这周家庄的四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准备已做,但危机,会来吗?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