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景添眉心微蹙——这濠江,只能由我苏景添主宰,容不得第二个人分庭抗礼。
“生意的事,往后再说。”他冷冷道,“现在,你先说我想听的。
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事。
否则——下了飞机之后,能不能活着走出机舱,可就说不准了。”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眼神冷得像冰。
曾江讪笑两声:“苏老板太高看我了。
我要真聪明,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不过嘛……我手里确实有你用得上的东西,能不能成事,就看你愿不愿意接招了。”
苏景添冷笑:“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想跟我谈筹码?”
“苏老板,”曾江不慌不忙,“濠江巴黎人这种地方,不是谁想拿就能拿下的。
靠你一个人,再狠也难破局。
可要是加上我的关系网,别说濠江,将来咱们把手伸到鹰酱去,也不是梦。”
“人脉这东西,说白了也得靠钱铺路。
没钱,再硬的关系也撬不动一块砖。
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帮你拿下那张地契,我可是送了一件稀世古董给地契交易署那位‘芯佬縂’。
那玩意儿的价值,少说得抵上巴黎人一两层楼的收益。”
苏景添轻轻叹了口气。
钱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
随手一件礼物,就能打通层层关卡。
濠江巴黎人几十层楼,哪怕一层的利润,也够普通人家几辈子挣的了。
而地契署最高层一年的俸禄,在那件古董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换了谁,能不松口?
不得不承认,曾江的确有手段,竟能直接触达那种级别的官员。
他虽有人脉,但像他这样的人,再精明也总有耗尽资源的一天。
而如今的苏景添,或许眼下还没建立起那样的关系网,但他知道——只要洪兴稳稳往前走,属于他的势力和人脉,终会不请自来。
花若盛开,清风自来。
苏景添心里清楚得很,眼下他根本不想再跟曾江多费口舌。
从对方嘴里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是真心实意的,每次交谈都像是要把自己推到前线当炮灰用。
继续这样合作下去,迟早会把自己人耗得精疲力尽,等到醒悟过来时恐怕已经无力回天。
之前的种种事情,早就让他把曾江看透了。
“苏老板,你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我现在命在你手,但我若死了,你也捞不着好处。
不如咱们联手干一票,彼此都能得利,岂不是两全其美?”
曾江仍不死心,还在试图说服苏景添。
可苏景添压根懒得回应。
见状,曾江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掏枪结果了苏景添,可惜这念头也只能想想罢了。
“苏老板,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能带来的利益,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他强撑着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企图打动对方,但苏景添可不是那种轻易被几句话就动摇的人。
“你会后悔的!”丢下这句话后,曾江猛地坐回沙发上,闭上眼不再言语,摆出一副彻底决裂的姿态。
可他眼皮刚合上,苏景添一脚踹在舱门上,巨大的声响吓得他瞬间睁眼,神经紧绷。
等他反应过来时,苏景添已重新坐定,目光冷峻。
苏景添才不会让他安安稳稳地歇一口气。
这一举动让曾江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憋着一口气硬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几个小时后亚占来接班,这意味着曾江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就这样轮番监视,一直熬到了天亮。
三个人轮流看守,谁也没让他合过眼。
此刻的曾江早已形销骨立。
长途奔波本就耗神,上了飞机之后又没睡过一分钟,这种持续不断的折磨几乎把他逼到崩溃边缘,意识也开始恍惚。
但他依旧得不到休息。
“哟,曾老板,现在滋味如何啊?看你这脸色,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吧?”飞鹰笑着走近,“别在这儿跟我们耗了,乖乖认栽,大家省事,你也少受罪。
说不定,还能给你个体面的结局。”
她语气轻佻,眼神里却满是讥讽。
曾江听得心头火起,可身体虚弱得连发怒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攥紧拳头,死死忍耐。
见他不理,飞鹰也不恼,耸耸肩,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倚在窗边一边喝一边打量着曾江狼狈的模样,像在欣赏一场好戏。
……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暮色渐浓。
苏景添低头看了眼手表,已是晚上七点。
他们已在空中飞行十几个小时,若非这架私人飞机空间宽敞,换作普通客机,恐怕谁都受不了。
值得庆幸的是,目的地已近在咫尺。
透过舷窗,陆地轮廓隐约可见。
三人眼中都不由浮现出一丝振奋——整整十几个小时不见土地,此刻终于要落地了。
苏景添望了一眼远处的海岸线,又转身看了看货舱角落里的箱子,那里面装着蛇首,这件流落海外多年的文物,正前所未有地接近它原本归属的地方。
“放心,我一定会送你回家。”他低声说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这不仅仅是一句承诺,更是一种深埋心底的责任与骄傲。
他又转头看向曾江。
此时的曾江面色灰败,眼神浑浊,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
随着飞机缓缓降落,他的脸色愈发惨白。
“苏老板……真的……一点退路都不留吗?”
苏景添只是静静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可那沉默本身,就是最明确的回答。
“砰!”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机舱内的寂静。
亚占和飞鹰立刻从驾驶舱冲出来,满脸惊疑地望向苏景添。
而苏景添并未开口解释,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了曾江刚才坐着的位置。
只见曾江手里仍紧紧攥着那挺机枪,可整个人早已没了气息,身子僵硬地倚在沙发背上,额头的血沿着玻璃门慢慢往下淌,染得机舱入口处一片猩红。
曾江……死了。
大概他在结束自己性命前,心里也翻涌过许多念头吧。
但这些,苏景添并不关心。
他清楚,自己也没了退路,与其死在别人手里,不如亲手掌控结局来得痛快。
“苏老板,曾江的遗体,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亚占站在一旁低声开口。
苏景添默然点头,表示同意——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对亚占的请求毫无异议。
毕竟曾江虽不是什么良师慈父,却是他们三兄弟名义上的养父。
这些年带来的阴影不可谓不多,可养育之恩终究是存在过的。
这份复杂的情感,苏景添能理解。
想到这儿,他更不会多说什么。
旁边的飞鹰也收起了往日俏皮的笑意,神情变得凝重。
曾江的确是个厉害角色。
为人手段狠辣,令人不齿,可他的本事,却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
“飞鹰,咱们去把该拿的东西收拾一下。
这边的事,让亚占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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