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试的预备铃声清脆地响彻校园,将从午睡中浅浅苏醒的苏轻语和鲁紫茗彻底唤醒。两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舒展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胳膊,感觉头脑格外清醒,精神饱满,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
对鲁紫茗来说,这种考前的松弛感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以往每次考试前,她都紧张得要命,恨不能将每一秒钟都掰成两半用在复习上,像今天这样踏实地午睡这么久,简直是奢侈。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态平和了许多。
教室里,大部分同学都已坐定,神色各异,有的紧张翻书,有的闭目养神。唯独高望飞还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均匀的鼾声甚至压过了教室里的嘈杂,仿佛那刺耳的铃声与他毫无关系。此刻,距离正式开考还有十分钟。
正式考试的铃声准时响起。下午的监考老师换了人,由夏红英换成了教历史的武秋水老师。武老师抱着一摞历史和政治试卷走进教室,步伐沉稳地踏上讲台。她利落地拆开密封的试卷袋,取出里面散发着油墨清香的试卷,开始逐一分发。
当她分发到苏轻语座位时,脚步微微一顿。想到上午苏轻语那惊人的语文成绩,她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将试卷递给苏轻语后,特意停下来,温和地鼓励道:
“苏同学,你上午的语文成绩非常出色,真是令人惊喜。下午的历史和政治也要继续加油,老师很期待你的表现。”
这看似平常的勉励,却被前排的乔悦可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以往,这种来自老师的特别关注和期待,通常都是落在她身上的。此刻,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苏轻语抬起头,迎上武老师的目光,坦然地点了点头:“谢谢武老师,我会认真答题,争取考出好成绩。”她早已习惯了校园里这种“成绩导向”的氛围——当你默默无闻时,少有人问津;当你一鸣惊人时,关注和鼓励便会纷至沓来。她对这种转变看得很淡,但依然礼貌地接受了这份善意。
武老师听到她得体的回应,满意地笑了笑,这才转身继续分发试卷。
所有试卷分发完毕后,武老师回到讲台,看了看手表,宣布道:“大家有五分钟的准备时间,检查试卷有无缺页漏印,填写好姓名和考号。五分钟过后,听到指令才能开始答题!”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沙沙的书写声和翻动试卷的声响。五分钟后,武老师一声令下:“好,时间到,开始答题!”同学们立刻纷纷拿起笔,埋头开始作答。
考试已经开始,高望飞却依然雷打不动地酣睡着。武老师只是将试卷放在了他桌上,并未试图叫醒他。苏轻语见状,微微蹙眉,悄悄伸出手中的笔,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
高望飞迷迷糊糊地醒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苏轻语,嘴角还留着些许口水印。
“考试了,”苏轻语压低声音提醒道,“认真做一下,把自己会的题目都做完,尽量不要空着。”
高望飞揉了揉眼睛,似乎清醒了些。他这次没有像考语文时那样胡乱蒙完选择题就倒头大睡,而是罕见地掏出口袋里的笔,真的开始对照试卷,一题一题地认真思考、填写起来。
苏轻语看他开始答题,便也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试卷上。她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发现大多是依靠记忆的基础知识题,只有最后几道大题需要一些理解和发挥。对她而言,这些题目实在算不上难,甚至有些简单得让她觉得书写过程都有些枯燥。但没办法,她还是拿起笔,开始流畅地作答,字迹工整,速度极快。
坐在不远处的乔悦可,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苏轻语。看到她答题时那副从容不迫、毫不迟疑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慌,生怕苏轻语在文科综合上也展现出碾压般的实力,再次夺走属于自己的名次和光芒。
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令人不安的想法甩出脑海,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她只是语文好,只是文科需要背的东西多…历史政治是我的强项,我不会输的…” 强行自我安慰一番后,她才稍微定下心神,重新专注于自己的试卷。
沉浸在做题中时,时间总是流逝得飞快。当其他同学还觉得没做多久时,考试结束的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苏轻语早已答完试卷,并反复检查了三四遍,正闲得无聊。铃声一响,她立刻起身,将试卷交到了讲台上。交卷时,她瞥见了高望飞的试卷,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但惊讶地发现他竟然真的把试卷写得满满当当。
下午考试结束后,晚自习放假。苏轻语和高望飞交完试卷,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急着去办公室等待老师当面批改、第一时间知晓分数,而是各自收拾好东西,准备早早回家。
从教室到学校停车场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苏轻语和高望飞恰好同路一段。
“你下午那试卷是怎么做的?”苏轻语想起他那份写满的试卷,好奇地问道,“你估计自己能得多少分?”
高望飞挠了挠头,回答得有些随意:“就随便做做呗。我以前没事也喜欢翻翻历史书,琢磨琢磨时事政治,多少知道一点。感觉题目差不多能理解,就把自己的想法写上去咯。具体能得多少分我可不知道,我又不记题目,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两人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走着。到了学校门口,两人便分道扬镳。高望飞径直走出校门,汇入放学的人流;苏轻语则走向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坐进去后也很快驶离了学校。
苏轻语回到庄园时,才下午五点半。她将车停稳在车库,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她一时无事可做,便打算玩会儿游戏消遣一下。
她打开电脑,等待开机完成后,点开了桌面上那个唯一的游戏图标——《枪神》。接着,她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进入那个只有六个成员的小群,浏览了一下之前的聊天记录,然后开始编辑消息:
“大家最近怎么样?把你们现在的段位发给我看看,有没有人打到‘无敌战神’了?”
消息发出后,等了三四分钟,群里却一片寂静,无人回复。苏轻语撇撇嘴,退出微信,将手机放在桌上。她登录了游戏账号,准备先看看游戏最近有什么更新和变化。
进入游戏后,她先浏览了一下活动界面,发现不是需要大量时间“肝”的任务,就是需要充值的“氪金”活动,兴致缺缺地退了出来。她点开了自己所在的战队“qY战队”。战队里除了他们六个好友,还有十几个不认识的人。看来另外五个人把战队管理得不错,战队等级已经升到了三级。随后,她点开了好友列表,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群里没人回复——列表显示,另外五个人此刻全部在线,而且状态都是“游戏中”。
苏轻语笑了笑,不再等待,直接点击了“开始匹配”。很快,她就进入了一局游戏。加载完成后,她的人物角色出现在了飞机上。航线刚飞抵可跳伞区域,苏轻语就毫不犹豫地率先跳伞,脱离了队伍,独自一人朝着目标点降落。
落地后,她迅速搜寻散落在地上的装备,动作娴熟地武装自己。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显然有一队人也降落到了附近。她立刻敏捷地闪身躲到一处掩体后面,屏息凝神。
那队五人搜寻过来,发现地上明明有刚被捡拾过的痕迹,人却不见了,感到十分奇怪。
“那人肯定发现我们了,早就跑掉了!”其中一人判断道,“别管了,赶紧走吧!游戏才刚开始,抓紧时间搜装备,我们还没满配呢!”
五人商量着,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苏轻语看到了他们在原地徘徊商量,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在公共频道发出了一行字:
“你们不用商量了。因为马上,你们就要被淘汰出局了。”
游戏里所有还幸存的玩家都看到了这句充满挑衅的话,不明所以。而苏轻语那四个素未谋面的临时队友,更是直接在队伍频道里开喷:“这队友有病吧?”、“装什么大佬呢?坑货!”、“ solo 侠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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