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的同伴是谁？
沈霖没有印象。
有关自己的记忆实在破碎模糊，他有时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沈霖。
可惜操纵亡灵的异能向他证明，他就是沈霖。
这一点毋庸置疑。
扔下一颗不大不小的炸弹，米蕾娜便开始了让人昏昏欲睡的理论教学。
“如何强化异能是自一百年前以来尚未统一的课题，唯一能够明了的是异能是能够进化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沈霖连半个哈欠都没打完就被人团团围住。
对他人而言，预知类异能实在是个大杀器，或者说是保命符也不为过。
“沈霖，你想好要和谁一队了吗？”
说这句话的人殷切地注视着沈霖，“和我一队怎么样，我是空间系异能，米蕾娜老师说过我的异能未来很有潜力。”
听到空间两个字，沈霖眼球微转，将那人的长相印入脑中。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他的邀约，“抱歉，我已经和林亦约好一起了。”
虽然把阿发斯扔在林亦身边看着也行，不过阿发斯还有其他事要做，只能由他亲自盯着林亦别搞出不能过审的剧情。
林亦的名字一脱口，周围一片安静了下来。
空间异能者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他朝林亦的方向瞟了一眼，压低声量凑到沈霖耳边。
“沈霖，虽然我不想说别人坏话，但昨天你来的晚可能没看到。”
他咽了下口水，“林亦看恶魔的眼神很不对劲，他好像在兴奋，那是怪物的眼神。”
明明身型高壮，可讨论起昨日，这位空间异能者的身体居然在颤抖。
也不知他究竟是在害怕那只高级恶魔，还是在害怕林亦。
沈霖点头，“嗯，我知道了，可是我不想破坏已经说好的约定。”
他敷衍完众人便起身朝林亦走去。
只是不等他开口，早已听到沈霖发言的林亦矢口否认，“我们没有做过约定。”
不可否认他因沈霖的话感到高兴，但同时他也明白昨天他想要啃食恶魔的冲动并非错觉。
一旦进入考核面对众多恶魔，他无法保证自己不失去理智。
和他一队，对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沈霖来说太过危险。
“可是你已经收了我的贿赂礼，”沈霖佯装生气，“那可是恶渊罕见的物资，我央求了齐老师好久，他才同意给我的。”
他故作抽泣道，“你想要违约吗？”
一提到昨天那场无妄之灾，林亦额角抽疼，“沈霖，我没和你说笑，小队人数只要求少于五人，我并不打算和人组队。”
沈霖可不管林亦的意愿，“我想我应该不用再次声明我的异能。”
他直视着林亦，漆黑无光的眼睛恍若蕴藏着吞噬宇宙的黑洞，又好似只是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球。
里面毫无人类应有的情绪，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自杀念头，所以既然我会选择你，就证明未来你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威胁。”
话音落下，沈霖眯了下眼睛，水光漾起，眼中溢出柔软的笑意。
“所以别想太多，相信我，我只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学校四周的白炽灯光有些刺目，林亦眼皮垂下，遮挡住让人不适的光线。
“我知道了。”
另一边，阿发斯找上了同样被人团团包围的路雅心。
或许是昨天医务室的相处，让路雅心对阿发斯产生了几分亲近。
面对他的邀约，路雅心没有思考多久，直接点头应下。
至于小队其他人，阿发斯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提议。
“对了，我刚刚在沈霖那里听到那位空间系异能者还在找人，他的异能正好可以和我的异能配合使用。”
仅相处一天，路雅心并不着急找其他小队成员，不过阿发斯主动提及，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刚被沈霖拒绝的维特又幸运地得到了路雅心的邀约。
他兴奋地握住阿发斯有些发凉的手上下晃动。
“阿发斯你真是个大好人！”
阿发斯腼腆地笑了下。
结果第二天，明明说好不用着急考核组队的米蕾娜忽然要求众人按照暂时分划的小队进行模拟战斗。
战斗对象是他们熟悉的鸟型低级恶魔。
实训楼内。
一晚上安然无恙，沈霖还以为是他的猜想错误，但没想到漫画意识为了让男主和男二相熟居然会做到这一地步。
“和大家介绍下，”
米蕾娜顺手拍了下身旁男孩的头发，“他叫铭瑄，从今天起会转来我们班，之后的考核他也会和我们一起。”
只过去短短一天，铭瑄四肢便绑上了绷带，周身气质也变得更加阴沉。
不用想也知道，大概率是在原来的班级发生了什么才会迫不得已转班。
沈霖思索着原剧情，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故意推搡铭瑄，想让他离他们远点。
看来不涉及死亡的危机无法替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铭瑄说了什么，还是思考到预知异能与铭瑄的适配性。
米蕾娜直接锁定沈霖，“沈霖，铭瑄就交给你了可以吗？”
沈霖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何况他也不想拒绝，毕竟他很喜欢铭瑄的异能。
“嗯，我知道了。”
他倾身，朝铭瑄伸出手，“我就知道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他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
铭瑄抱着笔记本的手松了下，感受到手心并不潮湿，他把手塞进沈霖手中。
“沈霖，你能预知未来对吧。”
沈霖并不奇怪铭瑄会知道他的异能。
不管是齐黎还是米蕾娜，向来都是喜欢多管闲事的家伙。
“嗯，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异能会伤到我。”
铭瑄眼睛亮起，完全忘记昨天沈霖差点被花盆砸中的事实，语调都轻快不少。
“嗯，我也会努力学会控制异能的。”
可是你直到死也没能彻底控制自己的异能。
沈霖笑着把铭瑄牵到林亦身旁。
所以今天他会遇上怎样的杀机呢？
不过都把男二推到男主身边了，漫画意识又会做什么把女主推到男主身边？
比起即将发生的危机，沈霖更好奇这一点。
“系统，如果未来出现新的违规剧情，你能提前检测出来吗？”
[无法获取情报]
沈霖面带微笑，“还真是没用啊。”
系统沉默不语。
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收紧了几分，铭瑄抬头，“沈霖？”
沈霖松开手，“没什么，就是好奇学院到底捕获了多少只低级恶魔。”
比起上课打瞌睡的沈霖，年纪较小的铭瑄反而是会乖乖上课的优等生。
“收容所里低级恶魔数量截止到昨天一共是155只，但昨天死了一只，所以现在是154只。”
林亦恍若未闻，抱臂看着米蕾娜喊出几个名字，把不情不愿的几人踢进恶魔攻击范围，直面被放出铁笼的低级恶魔。
这一次在铁笼旁辅助的不再是祁南。
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看年龄应该也是老师一类的身份。
闻上去好像很香。
林亦脸色陡然一白。
为什么他会想吃人？
沈霖盯着陌生男人颈边快要撑破项圈，鼓起蠕动的肉块，嘴角微扬。
“铭瑄，你知道异能者从人彻底异化成恶魔需要多久吗？”
铭瑄愣了下，这个知识点他不记得有教过。
当然，学校也不用特意教学，因为只要撞见过就会明白。
异化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除非即刻死亡。
项圈并非只是为了镇压异能者，同时也是为那一瞬间而存在。
“砰！”
肉块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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