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如钩,斜斜地挂在宫墙之上,将锁月阁的琉璃瓦染成一片冷白。苏棠半躺在软榻上,肩头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但每一次呼吸,仍有丝丝缕缕的疼痛顺着经脉蔓延。萧烬就守在她身侧,手中握着她前日削的梧桐木笔,在宣纸上反复写着同一个字——“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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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看着他皱起的眉头,强撑着坐起身,比划出“没事”的手势,又指了指案头的舆图:“三皇子逃走,火莲被夺,魏渊余党未除……陛下,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她的手语利落而坚决,在烛火摇曳下,指尖仿佛跳动的火焰。
萧烬猛地将笔拍在案上,墨汁溅在舆图的东方雪山处。他伸手拽过苏棠的手,在她掌心重重地写下“不可”二字,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抗拒。自密道之战后,他对她的保护欲近乎偏执,稍有风吹草动,便如临大敌。
“可是陛下,”苏棠抽出自己的手,快速比划,“如今我们已知晓魏渊等人的阴谋,若按兵不动,只会让他们有更多时间谋划。火莲是解毒的关键,三皇子必定会用它来威胁您。”她顿了顿,指尖落在舆图上的玄武门,“而且,禁卫军虽暂时镇压了皇宫叛乱,但城外还有三皇子的大军驻扎,人心惶惶。”
萧烬沉默不语,喉间发出低沉的气音,像是困兽的低吼。他抓起案上的虎符,狠狠砸在墙上,玄铁与砖石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孤的兵符……竟成了引狼入室的工具!”这破碎的气音里,藏着深深的不甘与自责。
苏棠心中一痛,她知道,萧烬表面上冷酷暴戾,内心却比任何人都渴望掌控局势,渴望守护自己的江山。可接连的背叛,让这个本就伤痕累累的帝王,愈发脆弱。
“陛下,兵符之事非您之过。”她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比划道,“魏渊谋划多年,设下层层陷阱,这不是您的错。如今,我们要做的是将计就计。”
萧烬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苏棠拿起舆图,铺在桌上,用朱砂笔在上面圈出几个地点:“三皇子以为我们急于夺回火莲,必定会派人前往雪山。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以我为饵,引他现身。”
话音未落,萧烬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他眼中满是惊怒,比划的手势又快又急:“不行!拿你当诱饵?他们会杀了你!”
【情绪共鸣:萧烬 - 愤怒 +40,恐惧 +55,对苏棠的占有欲 +80!黑化值……78%!】
“正是因为他们想杀我,才会放松警惕。”苏棠挣脱他的手,继续比划,“三皇子手中有火莲,必定认为自己握有筹码。只要我传出消息,说要与他谈判,他一定会来。而陛下,您只需在暗处设下埋伏……”她的指尖在舆图上的城郊破庙处重重一点,“此处地势狭窄,易守难攻,正是伏击的绝佳地点。”
萧烬盯着她的手语,脸色阴晴不定。许久,他突然抓起笔,在纸上狂草般写下:“若有闪失,孤踏平这天下为你陪葬!”字迹力透纸背,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宛如未干的血迹。
苏棠心中一颤,眼眶微微发热。她从未想过,这个被世人称为暴君的男人,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她轻轻握住他握笔的手,比划道:“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护我周全。”
三日后,城郊破庙。
寒风卷着沙尘,将残破的经幡吹得猎猎作响。苏棠孤身站在庙中央,素色裙摆沾满尘土。她腰间别着萧烬给的短刃,袖口藏着能发出信号的烟花弹。不远处的枯树后,埋伏着镇远大将军率领的精锐骑兵,而萧烬,则亲自带着暗卫,隐匿在更高的山岗上。
“吱呀——”破庙的门被踹开,三皇子带着数十名侍卫走了进来。他手中捧着一个檀木盒,盒中隐隐散发出奇异的香气——正是火莲。
“苏棠,你果然敢来。”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苏棠面不改色,比划出“谈判”的手势,又指了指檀木盒。她事先让内侍总管散布消息,称自己知晓萧烬的致命弱点,愿意用这个秘密交换火莲。
三皇子迟疑片刻,挥手示意侍卫退后:“说吧,你有什么筹码?”
就在这时,苏棠突然听到头顶传来细微的风声。她心中警铃大作,猛地侧身翻滚——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她的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立柱!
“不好!有埋伏!”三皇子脸色骤变,大喊道。埋伏在四周的刺客瞬间现身,与镇远大将军的骑兵战作一团。刀光剑影中,苏棠握紧短刃,朝着三皇子冲去。
“想夺火莲?做梦!”三皇子将檀木盒扔给身边的侍卫,拔出长剑,亲自迎战。苏棠的身手本就敏捷,再加上萧烬暗中传授的剑招,一时间竟与三皇子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对方人多势众,渐渐将她逼到墙角。一支长枪朝着她的心脏刺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过——萧烬!他手持龙渊剑,剑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眼中杀意滔天。
【情绪共鸣:萧烬 - 暴怒 +95,杀意 +100,对苏棠的心疼 +120!黑化值……85%!】
龙渊剑出鞘,寒光闪过,长枪瞬间断成两截。萧烬挡在苏棠身前,每一剑都直取要害,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三皇子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萧烬掷出的短刃刺穿了小腿,跪倒在地。
“萧烬!你不得好死!”三皇子绝望地大喊,“就算你杀了我,火莲也拿不回来!”
萧烬一步步逼近,龙渊剑抵在他咽喉:“说!火莲在哪?”
“在……在魏渊的余党手中!他们早就带着火莲离开了京城!”三皇子恐惧地闭上眼,“你永远都找不到他们!”
萧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正要动手,苏棠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她比划出“留活口”的手势:“他还有用。三皇子是魏渊余党的关键,留着他,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火莲。”
萧烬盯着苏棠看了许久,最终收回长剑,做了个“押走”的手势。暗卫立刻上前,将三皇子拖走。
破庙外,厮杀声渐渐平息。萧烬转身将苏棠紧紧搂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苏棠知道,那是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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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们会找到火莲的。”苏棠在他怀中比划道,“这只是开始。”
萧烬低头,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月光下,两人的影子紧紧相拥,仿佛在这一刻,时间都停止了。而他们都明白,这场关于权力、阴谋与救赎的战争,远未结束。但只要彼此携手,再黑暗的前路,也终会迎来破晓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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