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小赵抽着闷烟,心情烦躁。
阎解成凑了上去,脸上堆着笑:
“赵哥,忙着呢?”
小赵一看是阎解成,知道他是陈默副厂长的干儿子,心里立刻警惕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解成啊,找我有事?”
阎解成左右看看,压低声音:
“赵哥,明人不说暗话。杨厂长那边……怕是快要不行了。我干爹的意思,是想请赵哥帮个小忙,提供点……那个……嗯,你懂的。当然,绝不会让赵哥白忙活。”
说着,阎解成从怀里掏出一沓钱,数出一百块,塞到小赵手里。
小赵看着手里的一百块钱,心跳加速。这可不是小数目!
但他想到那车里的血迹和铁锤,想到杀人案的严重性,还是强忍着贪念,把钱包推了回去,摇头道:
“解成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都不知道!杨厂长对我不薄,我不能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
阎解成一看,就知道小赵不是不想,而是嫌钱少,或者在权衡利弊。
他心中暗骂一句“贪心鬼”,脸上却笑容不变,又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钱,正是那五百块!
“赵哥,你看!”阎解成将六百块钱一起拍在小赵手里,“这是一共六百块!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关于杨厂长,特别是关于秦京茹失踪的事情说出来,这些就是你的!足够你舒舒服服过上好几年,买套房子,再找个好工作也绰绰有余了!”
沉甸甸的六百块钱入手,小赵的眼睛瞬间直了,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杨厂长眼看要倒,树倒猢狲散,自己何必为他陪葬?
有了这笔巨款,还怕以后没出路?
内心的天平瞬间倾斜。
贪欲和自保的念头彻底压过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情义”。
小赵一把将钱紧紧攥住,塞进内衣口袋,然后凑近阎解成,压低声音,再无保留:
“解成兄弟,既然陈厂长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瞒你了!我确实有发现……”
小赵将今天早上在吉普车上闻到血腥味,看到疑似血迹的残留物,以及那把位置异常、带有污渍的铁锤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阎解成。
阎解成听得心惊肉跳,同时也兴奋不已!
血迹!
凶器!
这简直是铁证!
“赵哥!光说没用!你得跟我去派出所报案!当人证!”
阎解成立刻说道。
小赵一听要去当面举报,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这…解成兄弟,毕竟杨厂长曾经对我不错,这当面…我怕…”
阎解成心里着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可不能在这环节掉了链子。
他一咬牙,忍痛又从自己偷偷扣下的四百块钱里,掏出一百块,拍在小赵面前:
“赵哥!再给你加一百!一共七百!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派出所报案!不能再耽搁了!”
看到又是一百块钱,小赵最后那点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七百块巨款!
足够他彻底翻身了!
“好!我去!”小赵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跟你去举报!”
……
与此同时,轧钢厂大礼堂。
为了稳定“军心”,也为了反击陈默的“诬告”,杨厂长强行组织召开了一次全厂中层以上干部大会。
台上,杨厂长虽然努力挺直腰板,但眼下的乌青和偶尔的恍惚,还是暴露了他的外强中干。
他用力敲着桌子,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
“同志们!最近厂里有一些歪风邪气!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造谣生事,污蔑同志!甚至公然向上级工作组反映不实信息!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破坏我们轧钢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这是对我们领导班子的恶意攻击!”
他越说越激动,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台下,最终定格在面色平静的陈默身上。
“我们厂有个别副厂长,为了抢班夺权,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举报我!针对我!造我的谣!想必不用我点名,大家也都知道他是谁!没错,就是陈默,陈副厂长!”
话音落下,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哗然和交头接耳之声。
所有人都没想到,杨厂长竟然会在这种公开场合,如此赤裸裸地撕破脸,直接点名道姓地羞辱陈默!
这简直是不死不休的架势!
不少人看向陈默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担忧,也有少数杨厂长的亲信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杨厂长看着台下众人的反应,心中升起一丝病态的快意。
他就是要让陈默身败名裂!
就算自己不好过,也要拉着陈默垫背!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公开羞辱,陈默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愤怒或慌乱。
他甚至抬手,对着有些骚动的人群微微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陈默的目光平静地迎上杨厂长怨毒的视线,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遍整个礼堂:
“杨厂长,何必如此激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做的那些事情,厂里很多同志其实都心知肚明。我陈默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好怕的。至于真相如何?”
陈默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笃定的力量:
“时间,会给大家一个公道的。”
这番不卑不亢、沉稳有力的回应,与杨厂长气急败坏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顿时让台下不少人暗暗点头。
杨厂长被陈默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正要继续发作——
“砰!”
礼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刺目的光线中,几名身穿白色制服、神情严肃的派出所民警,在一名厂办工作人员带领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们的目光如同利剑,瞬间锁定了主席台上的杨厂长!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身上。
只见为首的一名民警快步走上主席台,在杨厂长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扭住他的胳膊,将他的头狠狠地按在了冰冷的会议桌面上!
“不许动!杨广财!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故意杀人案有关!这是逮捕令!请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民警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如同惊雷炸响在礼堂上空!
“轰——!”
整个礼堂如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故意杀人”这四个字惊呆了!
杨厂长被按在桌子上,脸因为挤压而变形,他浑身筛糠般抖动起来,脸上瞬间冷汗淋漓,血色尽褪。
极度的恐惧让他失声尖叫,语无伦次:
“冤枉!我是无辜的!我冤枉啊!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厂长!我是无辜的啊!求求你们放过我!”
他徒劳地挣扎着,直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礼堂门口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自己的专职司机小赵!
而旁边一名民警的手中,正拿着一个用证物袋装着的、他无比熟悉的物件——那把沾着秦京茹鲜血和生命的铁锤!
一瞬间,杨厂长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力气,停止了挣扎和喊叫。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面如死灰。
杨厂长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自以为高明的手段,在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不堪一击。
民警们迅速给瘫软如泥的杨厂长戴上手铐,在全体轧钢厂干部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他押离了礼堂。
直到杨厂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死寂的礼堂才再次爆发出震天的议论声!
“天啊!杀…杀人?杨厂长他杀人了?”
“怪不得秦京茹不见了!难道…难道被他……”
“太可怕了!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是个杀人犯!”
“为了灭口?这也太狠毒了!秦京茹跟了他这么久,怎么就下得去手!”
“杨厂长下台了!这下轧钢厂要变天了!”
“陈厂长!肯定是陈厂长接任啊!”
“陈厂长!恭喜恭喜!”
“陈厂长,以后可就靠您带领我们了!”
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纷纷围到陈默身边,七嘴八舌地道贺,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谄媚和敬畏。
陈默面色沉静,看不出太多喜悦,只是摆了摆手:
“大家安静!现在事情还没有最终结论,厂里的工作不能乱。一切等上级的通知和安排。”
陈默虽然这么说,但所有人都明白,杨厂长涉及杀人重罪,绝无可能再回来。
这个厂长的位置,除了深孚众望、并且在此事中扮演了关键角色的陈默,还能有谁?
……
后续的调查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在确凿的证据和司机小赵的证词面前,杨厂长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对自己因害怕奸情败露、起意杀害秦京茹并埋尸荒野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根据杨厂长的指认,办案人员在城郊废弃砖窑附近,挖出了秦京茹已经僵硬、面目全非的尸体。
消息传回轧钢厂,又是一片唏嘘。那个曾经鲜活、爱慕虚荣的年轻生命,就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草草画上了句号。
几天后,秦京茹远在乡下的父母,接到了厂里的通知,跌跌撞撞地赶来了。
看到女儿冰冷的、经过简单修复却依旧掩盖不住死前惨状的遗体,老两口哭得撕心裂肺,几度昏厥。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让爹娘怎么活啊!”
“不是说在城里过好日子吗?怎么就把命丢了啊!京茹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场景,让周围陪同的工友们无不为之动容,心生同情。
陈默的师娘陈芸也来了。
尽管秦京茹伤透了她的心,甚至与她恩断义绝,但毕竟曾经视如己出地疼爱过一场。
看到眼前这凄惨的一幕,陈芸心中五味杂陈,有恨其不争,更有无尽的惋惜和悲痛。
她走到哭得几乎虚脱的秦京茹母亲面前,从怀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老人粗糙的手里,声音沙哑地道:
“老嫂子……人死不能复生……这钱,你拿着,给京茹……买身像样的衣服,让她……好好地走吧……”
秦母抬起浑浊的泪眼,认出是陈芸,更是悲从中来,握着钱,泣不成声。
陈默也悄然来到现场,看着这对悲痛欲绝的农村老人,心中叹了口气。
秦京茹固然有她的可恨和可悲之处,但她的父母是无辜的,晚年丧女,未来的生活可想而知。
陈默走上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一个准备好的、装着五百块钱厚厚钞票的红包,塞进了秦京茹父亲那布满老茧、不停颤抖的手中。
“大叔,这钱……你们拿着,回去……养老吧。”
陈默的声音低沉。
秦父看着手里那厚厚一沓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又抬头看向陈默——他气度不凡,衣着体面,一看就是领导。
老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领导!青天大领导啊!谢谢!谢谢您!我闺女……我闺女她命苦啊!谢谢领导还想着我们……”
陈默连忙将老人扶起,心中百感交集。
他看着秦京茹的遗体,低声说了一句,既像是告诫,又像是总结:
“记住这个教训吧。下辈子……别再让她那么拜金了。城里……水太深,她……把持不住。”
最终,法院快速审理了此案。
证据确凿,案情恶劣,杨广财被依法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枪决那天,秦京茹的父母坚持要去现场。
刑场上,一声枪响,结束了杨厂长罪恶的一生。
看着那个害死他们女儿的凶手伏法,老两口相拥着,涕泗横流,压抑在心头多日的悲愤和痛苦,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闺女……你安息吧……害你的人……遭报应了……”
大仇得报,但他们失去女儿的伤痛,却永远无法弥补。
两人迈着蹒跚、沉重的步伐,带着女儿骨灰和那笔带着复杂意味的抚慰金,离开了这个让他们伤心欲绝的地方。
……
风波过后,轧钢厂恢复了平静,但权力格局已然重塑。
这天早晨,陈默像往常一样来到自己的副厂长办公室。
当陈默推开门的瞬间,目光立刻被办公桌上一样不同寻常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份崭新的、盖着鲜红大印的文件。
陈默缓步走上前,拿起文件。
只见抬头清晰地印着几个大字——《关于任命陈默同志为红星轧钢厂厂长的通知》。
阳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射在那份任命书上,也将陈默挺拔的身影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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