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
傻柱所在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
傻柱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嘴唇干裂,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右臂的伤口已经被重新清创、缝合、包扎,厚厚的纱布下,隐约还能看到渗出的淡红。
剧烈的疼痛即使在昏迷中,也让傻柱眉头紧锁,身体不时地无意识抽搐。
医生对守在一旁、眼睛肿得像桃子的何雨水交代道:
“你哥命是保住了,但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很长时间。这伤口……唉,二次创伤太严重,以后阴雨天有的罪受。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再受到外力冲击了,否则这条胳膊……恐怕就真的彻底废了。”
何雨水咬着嘴唇,用力点头,看着哥哥惨白的脸,心中对许大茂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缴费处,何雨水颤抖着拿出了那五十块钱。
医院的花销如同流水,这五十块转眼就去了一大半。
看着手里迅速缩水的纸币,何雨水更加坚定了决心——绝不能放过许大茂!不仅要他赔钱,更要许大茂付出代价!
“哥,你好好躺着,我去去就回。”
何雨水替傻柱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出了病房,步伐从最初的悲伤无力,逐渐变得坚定而决绝。
很快,何雨水赶到了派出所。
值班民警听到何雨水带着哭腔,却又字字清晰的控诉: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我哥何雨柱,差点被人打死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流了好多血……”
“打死人”这三个字分量极重,民警立刻重视起来,详细记录了案情,随即派出两名干警,跟着何雨水前往四合院调查取证。
与此同时,许大茂正从小诊所里龇牙咧嘴地走出来。
他的左胳膊被厚厚的纱布缠着,隐隐还有血丝渗出,疼得许大茂直吸冷气。
诊所的赤脚医生给许大茂清洗伤口时,那酒精棉擦上去的滋味,简直比傻柱咬他那一下还疼。
“妈的!傻柱这个王八蛋!真是属狗的!下死口啊!老子胳膊上的肉差点被他咬下来!”
许大茂一边往院里走,一边骂骂咧咧,心里既有后怕,更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傻柱这下肯定比自己惨十倍!
刚走到院子口,许大茂就撞见了拎着个破篮子准备出门的贾张氏。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在许大茂缠着绷带的胳膊上扫了扫,嘴角撇了撇,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哟!这不是许大茂吗?怎么,缺德事做多了,遭报应了?”
贾张氏阴阳怪气道:
“要我说,你跟后院那陈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肚子坏水,流脓淌疮的渣滓!专门欺负傻柱一个断了胳膊的残废,你们也算男人?”
许大茂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火“噌”地就冒起来了:
“嗨!贾张氏!你他妈放什么罗圈屁呢?不会说话就把你那粪坑嘴闭上!谁欺负傻柱了?我好心好意去看他,是傻柱先动手打的我!你瞧瞧!你瞧瞧他给我咬的!”
许大茂说着还把胳膊往贾张氏面前凑:
“我这胳膊差点就废了!是傻柱活该!”
贾张氏厌恶地往后躲了躲,翻了个白眼,嗤笑道:
“哼!你跟我说这些有个屁用?有本事,你跟警察说去!警察这会儿可正在后院你家门口等着你呢!”
“什么?”许大茂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转而化作一片惊惶,“警…警察来了?!”
许大茂下意识就想掉头跑路,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时,中院方向传来了何雨水那带着哭喊却异常清晰的声音:
“警察同志!就是他!许大茂!就是他差点把我哥打死!”
许大茂浑身一颤,抬眼望去,只见何雨水领着两名面色严肃的民警,正指着他的方向。
想跑已经来不及了,两名民警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拦住了许大茂。
“许大茂是吧?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冰冷的声音不容置疑。
“我…我…”
许大茂嘴唇哆嗦着,还想辩解什么,但民警已经拿出了明晃晃的手铐。
“咔嚓!”一声。
金属的冰凉触感从手腕瞬间传遍全身,许大茂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腿肚子直转筋。
许大茂这辈子,还是头一回戴上这玩意儿!
“同志,误会,都是误会啊!是傻柱先动的手,我是自卫……”
许大茂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在民警严厉的目光下,也只能苍白无力地重复着,被半推半搡地带离了四合院。
院子里,不少邻居都探头探脑地看着,指指点点,目光中有震惊,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嫌弃和厌恶。
派出所的审讯室里,灯光惨白。
许大茂和何雨水分别录了口供。
傻柱的伤情鉴定很快出来了,因为抢救及时,最终定为轻伤偏重,但医生备注了“二次创伤极其严重,有致残风险”。
许大茂也赶紧要求给自己做了鉴定,他胳膊上的咬伤同样构成了轻伤。
“警察同志,你看!我也是轻伤!我们这是互殴!顶多是互相打架!”许大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嚷嚷着,“是傻柱先动的手!我就是正当防卫!”
何雨水则红着眼睛,坚持指控道:
“是许大茂先上门挑衅,言语侮辱我和我哥,还先动手推倒了我!我哥是为了保护我才冲上去的!许大茂他是故意的!他专门往我哥断了的胳膊上打!许大茂他就是想打死我哥!”
双方各执一词。
但许大茂上门挑衅、言语羞辱是事实,何雨水身上的擦伤可以作为部分佐证。
而许大茂精准打击傻柱重伤未愈的伤口,行为性质尤为恶劣。
最终,经过调解和裁定,警方认定许大茂的行为构成寻衅滋事,并导致他人轻伤,判处赔偿傻柱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等共计一千元,并处以行政拘留一个月的处罚!
“一…一千块?还要拘留一个月?”
许大茂听到判决,整个人都傻了,如遭雷击!
一千块,这几乎是许大茂所有的积蓄了!
更要命的是拘留一个月!
这年头,留下案底,工作还能保得住吗?
轧钢厂怎么可能要一个有拘留记录的职工?
恐惧瞬间攫住了许大茂的心脏。
许大茂想到了自己刚娶不久的媳妇王佳丽,想到了王佳丽刚给自己生的儿子,还想到了王佳丽带来的那个拖油瓶儿子钢蛋……
自己要是没了工作,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
王佳丽会不会跑了……
许大茂不敢再想下去。
“我错了!警察同志!我认罚!我认罚!”许大茂噗通一声差点跪下,涕泪横流,“我愿意多出五百块钱!一千五!我赔一千五!求求你们,别拘留我!我不能坐牢啊!坐牢我就完了!”
许大茂宁愿多出钱,也要保住自由身,保住工作!
然而,何雨水和刚刚苏醒、得知消息后咬牙切齿的傻柱通了口气,兄妹俩意见空前一致——宁可少要钱,也非要让许大茂进去蹲这一个月!
他们太了解许大茂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次必须把许大茂打疼、打怕,让许大茂留下永远抹不掉的污点!
“我们不要钱!就要他坐牢!按判决来!”
何雨水斩钉截铁地对民警说。
眼看求饶无望,许大茂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突然,许大茂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民警的衣袖道:
“我要见家属!让我见我媳妇王佳丽!我有话跟她说!”
警察同意了。
很快。
冰冷的拘留所里,许大茂隔着铁栅栏,看到了抱着孩子、领着钢蛋,眼睛哭得通红的王佳丽。
“大茂!你这…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王佳丽一见面就哭开了,“你说你好端端的,去招惹那个傻柱干什么?他现在就是个废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跟他置什么气啊!你看看你现在……呜呜……我这月子还没坐利索,你就出了这事,谁照顾我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许大茂看着媳妇憔悴的脸和怀里嗷嗷待哺的儿子,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烦躁,连忙解释道:
“媳妇!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我没想到傻柱那孙子敢直接动手啊!我是被迫还手的!你放心,就一个月!一个月我就出去了!出去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你等我!”
王佳丽哭得更凶了:
“一个月?你说得轻巧!傻柱之前就是断了胳膊,工作都没了!你这可是坐牢,留了案底!厂里还能要你吗?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王佳丽开始数落起来:
“我这刚给你生完孩子,你就没了工作,以后我们娘几个喝西北风去啊?还有钢蛋,他正在长身体……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不顶用!我的命太苦了!”
许大茂听到“一个比一个不顶用”,心里顿时窜起一股邪火,但看着王佳丽梨花带雨的模样和自己儿子胖乎乎的小脸,又强行压了下去。
王佳丽再不好,也给他老许家生了儿子,让自己免于当绝户的命运!
自己不能冲她发火。
“媳妇,你别急!我有办法!你听着!”许大茂压低声音,急切地说,“你去帮我找陈默!对,就是后院的陈默!你去找他!我…我床底下左边那块松动的砖头下面,藏着一条小黄鱼!”
许大茂顿了顿,继续道:
“你拿出来,给陈默送去,求他务必来拘留所见我一面!就说我有要紧事求他帮忙!只要陈默肯帮我,我一定能保住工作!一定能养活你们!”
王佳丽一听,哭声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
“什么?你还背着我藏了小黄鱼?”
许大茂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这…这不是应急用的吗?现在不就是应急的时候?好媳妇,快去!记住,一定要请动陈默!工位比金条重要!只要工作保住,以后我赚更多的钱给你!”
王佳丽心思活络起来。一条小黄鱼固然让人肉疼,但跟许大茂的放映员工作比起来,确实还是工作更重要。
没了工作,坐吃山空,金山银山也得吃完。
而且陈默毕竟是他们村子出来的,现在是轧钢厂副厂长,位高权重,说不定真有能力帮忙。
这金条给了陈默,也不算太亏。
“哼!等你出来再跟你算账!”
王佳丽佯装嗔怒地瞪了许大茂一眼,抱着孩子,拉着钢蛋,匆匆离开了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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