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则脸色惨白，叹了口气，眼中充满无奈和苦涩。
后院许家，气氛沉重压抑。
许富贵默默打包着简单的行李。
许母红着眼圈收拾着不多的家当。
许小铃懵懂地拉着母亲的衣角。
许大茂急得团团转：
“爸！妈！真要走啊？我这放电影的工作，好歹有工资！咱省着点，到时候买点‘议价粮’总能对付过去吧？”
许富贵停下手，叹口气，眼神精明而无奈：
“大茂啊，你当那议价粮是棒子面价？那是翻着跟头往上涨的金贵东西！你那点工资，养活你自己，再想讨个城里媳妇都紧巴巴，哪还养得起我们三张吃‘黑市粮’的嘴？”
许富贵压低声音，带着市井的狡黠：
“老话儿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三大爷阎埠贵那点算计，在这事儿上看得明白。回农村，好歹有自留地，饿不死。”
许富贵眼神变得深远，拍拍许大茂的肩：
“爸走，还有个想头。我和你妈、小铃户口都在农村，挤在城里，你这‘负担’太重，影响你进步。等将来政策松动了，或者你在城里彻底站稳脚跟了，我们再回来享你的福。现在走，是给你腾地方！”
许大茂看着父母决意要走，心急如焚，忽然灵光一闪：
“爸！要不…我去求求陈默？他跟王主任说得上话！看他能不能帮咱家想想辙，走走门路转户口？”
陈默家。
许大茂陪着笑脸，姿态放得很低：
“默子哥，您看…您和王主任熟，能不能…帮着递个话？我家这情况，实在揭不开锅了…”
陈默态度温和但坚决，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
“大茂啊，你误会了。我和王主任就是工作关系，政策上的事，她铁面无私，我说话真不好使。这事儿，真帮不上忙。”
许大茂叹了口气，离开了。
许大茂碰了个软钉子，一脸失望地回来对许富贵说道：
“爸，他说了，跟王主任没私交，帮不上。”
许富贵似乎早有预料，叹口气，扛起行李：
“算了，命里该着。大茂，记住爸的话，在城里好好干，早点成家。我们…走了。”
一家人默默走出四合院大门。
走到门口，许富贵在门口顿了顿，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承载着梦想与失落的院子。
佝偻着背，带着妻女消失在胡同的暮色中。
贾家窗口。
贾张氏那张因怨恨而扭曲变形的脸，死死盯着陈默家亮灯的窗户，嘴里无声地重复着那句恶毒的诅咒：
“拉你垫背…垫背…”
陈默家。
陈默似有所感，走到窗边。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寂静下来却暗流汹涌的四合院，眼神锐利如刀。
随后陈默轻轻拉上了窗帘。
一连几天，贾家没有再闹幺蛾子。
一天晚上。
贾家。
陈默一家三人围坐，桌上油光锃亮，荤素都有。
一家人欢声笑语，个个气色红润。
隔壁贾家。
气氛压抑。
桌上只有窝窝头和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棒梗啃着窝头，眼睛却死死盯着陈家方向，用力吸着鼻子，满脸渴望和不甘。
秦淮茹默默低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窝窝头！天天都是窝窝头！”
贾张氏把窝头往桌上一摔，唾沫横飞：
“秦淮茹！你安的什么心？天天给老娘吃这猪食！说！是不是把白面、肉都藏起来，自己偷摸吃了？棒梗是不是也饿着了？你个黑了心肝的！”
闻言，秦淮茹眼圈一红，带着哭腔但音量不小道：
“妈！您讲不讲理？东旭给我的钱就那么多！粮票我都换成粗粮了，就这还怕撑不到月底！棒梗……棒梗是吃了点细粮，可那才多少？他正长身体，总不能像……”
秦淮茹故意停顿，眼神瞟向贾张氏肥胖的身躯。
贾张氏闻言，果然炸了，矛头直指儿子：
“贾东旭！你个窝囊废！钱呢？你工资都喂狗了？说！钱给谁了？是不是又拿去赌了？”
贾东旭本就因陈家天天吃肉和之前被陈默怼得心烦意乱。
此刻被老娘当众辱骂，猛地一拍桌子，直接吓哭了棒梗，声音洪亮道：
“吵什么吵！钱钱钱！哪有钱！上个月找一大爷借了二十块应急，不得还吗？每个月扣十块还债！哪还有多余的钱！”
贾东旭实则心中有些心虚，故作委屈。
闻言，贾张氏三角眼一瞪：
“易中海？他让你还钱？他可是指望着你养老的！这点钱都往回要？落井下石的东西！不行，这钱不能还！东旭，你去，找他把钱要回来！就说家里揭不开锅了，要饿死人了！”
“这……”
贾东旭冷汗瞬间下来了，赌博输光的钱哪能要回来？
但穿帮更可怕。
贾东旭强作镇定：
“妈！你糊涂！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传出去我贾东旭还做不做人了？”
贾东旭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贾张氏一屁股坐地上开始拍大腿干嚎：
“我不管！不做人也比饿死强！你不去？好！我去！我去找易中海说道说道，看他这个‘一大爷’是怎么逼死我们贾家的！”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就要往易中海家冲。
贾东旭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拉住贾张氏：
“别！妈！我去！我这就去！您消消气！”
他深知老娘真闹起来，他那点破事绝对捂不住。
“师父！”
贾东旭找到易中海，一脸愁苦加羞愧：
“师父……实在对不住又来麻烦您。家里……家里真揭不开锅了，棒梗饿得直哭。您看……能不能再借我十块钱救救急？等宽裕了我一定还。”
易中海眉头紧锁：
“东旭啊，不是师父不帮你。这才几天？刚借了十块，你家……开销这么大？”
易中海看到贾东旭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已有疑虑。
贾张氏躲在月亮门后偷听，听到“借钱”而不是“要钱”，有些生气。
再听易中海说“刚借了十块”，立刻忍不住了！
她一个箭步冲出来，指着易中海鼻子就骂：
“易中海！你个老绝户！装什么大瓣蒜！刚借了十块？呸！东旭每个月都还你十块！你吸我们贾家的血吸上瘾了是吧？就你这样，还想让东旭给你养老？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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