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珉问:“怎么说?”
覃橦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之前我们一起合作的时候,我发现他十分爱护那个眼镜,还用链子绑在耳朵上,生怕掉下来。每次比赛的时候,他也一直戴着那个眼镜。
现在不是很流行一种智能眼镜,跟搜题一样,能够像题目搜索器一样,快速反应过来吗?没准儿他戴的那个眼镜就是那种眼镜。”
余珉略迟疑地问:“但是这竞技的规则不是禁用科技产品吗?”
“呵,我不知道怎么说你。”覃橦这会儿已完全失去消沉:“规则的制定权在当权者手里,规则的打破也是在当权者的手里。这个规则能约束别人,但能约束制定这条规则的人吗?
我该说你是单纯,还是单蠢呢?”
余珉没计较她话里的鄙视,转而说道:“既然有这个怀疑,我们就需要去实际检验他那个眼镜是不是有问题。”
“怎么检验?”覃橦靠在背后的椅子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如果真像我们推测的那样,那他一定很珍视那个眼镜。
任何人靠近都可能引起他的防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该如何地去验证呢?”
“近视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摘眼镜呢?”一旁沉默的沈芝兰提出了关键。
覃橦快速说道:“睡觉,洗脸,眼睛受伤。”
沈芝兰撑着下巴道:“目前我们不能确定他百分之百就是造梦场的卧底。即便是取到眼镜,确认就是因为眼镜的原因,最多就是削弱他的竞争力。对于确认他的身份还有一段距离。
再综合之前观察的,那个主持人似乎和他认识,我想,综合这一点突破,我们能有更多的收获。”
“那去跟踪?”覃橦问:“我们先看看他和那个主持人是否认识,跟踪他,在他睡觉的时候去偷眼镜看看?”
对面的两人还没有搭话,她又讲:“这样的高难度工作我是做不了,女生都做不了,最好是由一位男性去做比较合适。
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大晚上,在男人睡觉的时候,会看见什么!”
余珉歪头,沈芝兰正在思考。
覃橦这会儿才感觉到肚子很饿,她拾起筷子,说着:“快吃!先吃了再说,这些烧脑子的事情,明天再考虑。”
……
施里跟着前台往包厢走。
“到了。”
前台指着面前的这道门,“如果是跟佩斯小姐在一起的话,刚才我看着他们进里面的。”
“行,谢谢。”
施里没立刻进去,在门口犹豫了几下。
现在进去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景?
不管了!
这个恶人她当定了。
门被一把推开,屋里的一幕尽入眼帘。
彩色的灯光里,男人坐在地上,靠在女人的身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正在……
“华周!”
“啊!谁叫我!”
周澧枫几乎是在声音响起那刻就弹跳起来。
他的头不经意大力地撞在佩斯的鼻头上,疼得当事人皱紧了眉头,捂着鼻子直坐在原地。
周澧枫歪歪倒倒地扶着沙发站起来,睁开朦胧的眼看向抱着手从门口走进来的人。
眼前一阵黑云袭来,佩斯又在他的前面,于是,没看脚下的他直接绊了个四脚朝天。
给了施里一个见面大礼。
倒霉的佩斯惊呼,“先生,你没事吧?”
“死不了。”周澧枫趴在地上,仰起头,眼前出现女汉子的下巴。
她慢慢低头,蹲下身,一把就将他拽了起来。
鼻息间出现极大的酒味,还有浓烈的香水味。
施里皱着眉头将人拉到自己的肩膀上,先对地上的佩斯说:“人我接走了,谢谢你照顾他。你鼻子没事吧?”
佩斯站起身,放开了鼻子,笑着说:“没事,他应该是醉了。回去弄点醒酒的喝一下,不然明天会很难受。”
“谢谢了。”
还挺会关心人的。
施里揽着人出了门。
才刚出去,周澧枫就捂着嘴快速道:“想吐,厕所!”
施里骂了一句:“屁事多!”
眼瞅着这人呕了几次,快坚持不住了,她拖着人快步跑进了男厕。
幸好现在男厕没人。
周澧枫蹲在马桶前大吐特吐,施里在里面站了许久。
她刚想要出门,耳边传来声音:
“怎么?见到我就想走,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是那个主持人的声音,情急之下她直接进了周澧枫吐的那间,轻轻带上了门。
周澧枫此时已经吐得差不多了,瞅着进来的人,他刚想出声,施里快速捂住他的嘴。
手心感受到某些东西,施里嫌弃地皱紧眉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澧枫还没反应过来,门外就有清晰的声音落进来。
“我只是想上厕所。”
“咔嚓!”
大门被轻轻合上,门外有衣服摩擦的声音,伴随的是两人的对话。
“干什么!”
是蒋福的声音。
“干什么?”
李一将蒋福逼至墙角,“你真的不知道吗?一直装蒜干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知道我想干什么的。”
蒋福用手推着他,避免他靠近,“你是变态吧?都说了我对你不感兴趣!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厕所里头的周澧枫瞪大眼,施里收回放在他嘴上的手,额心皱成了一团,随后拧眉听着外面的对话。
这个主持人喜欢蒋福?
“对啊,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李一握着放在他胸前的那只手,狠狠地捏紧,“你一直说对我不感兴趣,是因为你心里忘不了那小子是吧?”
蒋福想要抽回手,“跟你没关系!”
对方却丝毫不让。
他挣了几下,竟纹丝不动。
李一望着他的眼睛,嗤笑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大情圣吗? 你以为自己还能回得去吗?从你踏进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知道,这里是你永远的归宿。你跟他是永远不可能的!”
蒋福的表情变得扭曲,他骂道:“跟你这个混蛋没有关系!放开我!”
“我偏不放!”李一缓缓靠近他,语气里已经有了祈求:“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我一次?为什么你连装一下都不肯?难道我就那么不堪吗?
还是因为,你的那个华于展比我帅?身材比我好,还是他能让你开心?”
华于展?
里头的两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看到了卷起来的震惊。
蒋福和华于展认识?
“不,你和他完全没有可比性!”蒋福恶劣地讲:“你根本不配与他相比。”
“我不配?”
李一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笑里漫出嘲讽,“是啊,我不配。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我怎么能和他相比呢?”
“你说什么!!”
那些组合起来的字句让蒋福的大脑有长久的空白。
他死了?
华于展死了?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
不知道哪里涌出来的一股力量让他挣脱,一把抓住李一的衣领,激动地问:“你说谁死了?你再说一遍!”
李一被他压在墙上,他不反抗,反而有恃无恐地重复道:“你没有听错。让你有兴趣的那个人,那个叫华于展的人,他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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