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花道死死盯着赛场，身体随着比赛节奏左右摇摆。
“传啊…”他捏紧拳头，看着宫城错过最佳传球时机。
当流川枫巧妙晃过防守时，他差点跳起来，又强行压住冲动。
他模拟着场上战术。
“原来如此…”观察到森重宽被协防困住，樱木眼睛一亮，“得先让他动右脚…”
此刻的樱木异常专注。
只有在湘北打出精彩配合时，他才忍不住低呼一声，随即捂住嘴看向夏末。
彩子忍俊不禁：“看来‘毕业’也不是坏事。”
夏末抿嘴笑了笑。
这家伙，真的在用眼睛打球。
——比赛最后五分钟。
森重宽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不断从下巴滴落。
“阿宽，要换人吗？”名朋教练喊道。
森重宽用力摇头，直起身子，眼神坚定：“我还能打。”
虽然体力到达极限，他依然是名朋最可靠的进攻支点。
宫城被挡住，名朋后卫获得突破空间。
森重宽顺势下顺，接回传球后吸引了赤木的补防，将球分给被放空的中距离队友。
“投！”
球没进。
流川枫看了眼计时器，对宫城比了个手势。
湘北掌控节奏，每一次进攻都耐心传导，将24秒消耗到最后一刻。
当森重宽拖着沉重的脚步回防时，流川枫突然加速突破，急停跳投。
球应声入网。
森重宽看着流川枫面无表情地回防，咬了咬牙。
“我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比赛最后两分钟。
流川枫运球过半场，快速比划了一个手势。
三井立刻启动，借着赤木的掩护从底角绕出。
“这边！”宫城的声音从弱侧传来，他已经空切到篮下。
流川枫背后运球，晃过防守者，在森重宽补防上来的瞬间，手腕轻轻一抖。
篮球从森重宽腋下穿过，稳稳送到宫城手中。
上篮得分。
——名朋的球还没捂热，又被流川枫截断。
他朝赤木看了一眼。
赤木立即上提做挡拆。
流川假突，一记击地传球给到顺下的赤木，自己反向跑位拉开空间。
赤木吸引包夹后回传，流川在三分线外接球，假动作点飞扑防的队员，从容命中。
替补席上，樱木不自觉地站起身，毛巾在手里拧成了麻花。
“那个臭狐狸...”他盯着流川枫的身影，“……”
——最后三十秒。
流川枫运球到前场，队友有序跑位，将剩余时间耗尽。
“哔——！”
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102比85。
湘北，获胜！
“赢了——！”
湘北众人欢呼着涌向场内。
樱木独自坐在板凳上，望着球场上相拥庆祝的队友们。
赢了。
但他只是个旁观者。
突然，一只汗湿的大手按在他火红的头发上。
樱木抬头，森重宽站在面前，喘着粗气，眼神格外明亮。
“红头发，你很强。”
樱木猛地站起身，下巴扬得老高。
他伸出拇指指向自己：
“大块头，记住了！我是天才樱木花道！秋之国体等着瞧！”
森重宽咧开嘴，露出憨厚的笑容。
“嗯，天才。”
……
当晚，酒店会议室。
“首先，赢下名朋，各位辛苦了。”
夏末语气平静，“但庆祝到此为止。现在，忘记这场胜利。”
她手里的笔停在一组被标红的数据上。
“前场篮板，我们抢下15个，是对手的三倍。”
“花道，在你出场的25分钟里，你一个人，抢下了8个前场篮板。”
会议室里响起细微的抽气声。
夏末继续道：“你创造的这些二次进攻机会，是我们上半场奠定胜局的关键。”
樱木愣住了，他盯着那个属于自己的惊人数据，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但是，数据再漂亮，上不了场就是零。”
夏末平静地看着他，“你是想继续当一个只能在场边指手画脚的看客，还是想真正站在场上，把你的天赋变成胜利——”
“选择权在你。”
樱木的呼吸微微急促，跳跃着火焰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
他攥紧拳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笔移到另一处。
“助攻数，22次。宫城，作为控卫，你盘活了全队，尤其是第三节的几次突分，很关键。”
宫城咧嘴一笑，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三井。
夏末的视线转向流川枫。
流川枫面无表情，正襟危坐。
“流川枫。”
被点到名字，他下颚线绷紧了一瞬。
“下半场，个人得分9分。”夏末报出一个与他往常相比，并不算亮眼的数据。
会议室里有些细微的骚动。
“7次助攻，其中5次是在最后8分钟，直接转化为得分。”
夏末眉眼一弯：“更重要的是，在你主导进攻的时段，全队的进攻成功率提升了接近三成。”
“你开始用突破为队友创造机会，而不只是终结。你学会了阅读防守，在个人进攻和带动全队之间，做出了更聪明的选择。”
流川枫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
“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得分，什么时候该把球传给位置更好的队友——”
夏末语气里带着肯定，“这是迈向更高层次的关键一步。”
“今天，你在场上，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流川枫微微垂下眼睫，掩盖住眸中一闪而过的雀跃。
这一句来自她的肯定，比任何数据都更有分量。
流川枫放在膝盖上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盖。
他偏过头。
夏末没有看他，依旧在分析着战术，但她的手，却牢牢地握住了他的。
掌心的温度，顺着手臂，一直传到心里。
流川枫反手，将那只手握得更紧。
“好了，关于名朋的复盘就到这里。”
“明天，我们的对手，是去年的全国四强，博多商大附属。”
电视里画面切换，出现了一支全新队伍的资料。
“他们的核心，是这对双胞胎后卫，被称为‘博多兄弟’。特点是……绝对的默契，和永不枯竭的体力……”
会议结束后，流川枫追上夏末，低语：
“传球，也能赢。”
夏末侧过头，弯起了嘴角。
“嗯。而且，能赢得更多。”
两人一起回到房间。
“我先去洗澡。”夏末说着，准备拿换洗衣物。
“等等。”
流川枫将她按在门板上，低头看着她。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干嘛？”
“下次，别在那么多人面前，握我的手。”
“为什么？”
“……我会想亲你。”
流川枫说着，便低下头。
最终，先去洗澡的是流川枫。
夏末刚坐下，眼前屏幕上亮起一行文字。
【全国大赛数据产生偏差，请立刻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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