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剑灵的剑,乃是所有剑修梦寐以求的!
而想得到一把灵剑,除了自身修为之外,还要靠玄而又玄的机缘,实在可遇不可求。
即便江问樵自己的本命剑都没生出剑灵。
烛妹不是个符修吗?
她怎么会有这样一把宝剑?
就听烬雪剑再次开嗓,那低沉好听的男声充满嘲讽:
“对啊老子就是剑灵,你这登徒子敢碰她一下,吾把你片成肉脍!”
……这剑灵怎么一会儿“老子”一会儿“吾”的。
好像一位修为精深的前辈,最近跟什么低素质的家伙学坏了一样。
江问樵在心里浅浅地疑惑一下,便向悬在半空中的烬雪剑抱拳,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恭敬:“前辈,我与烛妹情深义重……”
烬雪剑:“去你娘的情深义重!”
江问樵:!?
烛妹从哪儿寻到的机缘,这么没素质??
就听烬雪继续道:“她之所以不用符箓,而用我,就是在认真与你划清界限!识相的,便离她远一点!”
而洛衔烛虽然一言未发,却也没有反驳。
只是冷冷地望着江问樵。
烛妹一向温柔可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决绝。
所以……不是欲擒故纵?
她真的心寒了?
江问樵有些意外,同时也收起轻蔑的心思。
他是正道盟的麒麟子,出身显赫,又一表人才。
饶是他心里眼里只有木语柔一个,可这些年想做少主夫人的女人亦如过江之鲫。
他见过太多妄图“讹”上自己的女人,所以一点不意外洛衔烛的“装腔作势”。
但万万没想到,她竟不是在装,而是来真的。
她方才真动了杀心?
爱之深,才责之切,所以动杀心,说明……
洛衔烛怒道:“你笑什么?!”
江问樵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我笑了吗?”
洛衔烛深吸一口气:“……江公子,我来南明琉璃州,本意就是想找你问个清楚。”
“问问你是否真有婚约在身?本以为见云隐洞天少主会费一番功夫,但没想到你竟找上了我。”
她惨笑两声:“这么简单就得到了答案,我心愿已了,即日便会返程。”
“等等!”江问樵一把握住洛衔烛细瘦白皙的手腕。
烬雪剑寒光一闪,几乎要劈过来。
洛衔烛却轻轻抬起另一只手,示意它且慢。
江问樵心中略过一丝喜意,却没从她眼中看到一丝妥协。
洛衔烛只是抬了抬睫毛,仿佛在示意他有屁快放。
江问樵:“……”
江问樵握着她的手腕,说:“你没别的话想问我?”
洛衔烛:“……”
怎么会没有呢?
但有些事,真到了动动手指就能揭开真相的时候,却叫人近乡情怯。
你为何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答案还能是什么呢?
归根结底就是三个字:不在乎。
“不问了。”洛衔烛只说出三个字,声音便已哽咽。
她不想知道答案了,就此为止吧。
她想给自己那段痴恋留最后一丝体面。
不想让锋利的真相,撕碎她仅剩的自尊。
显得她太过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那你为何哭?”江问樵定定地望着昔日爱人的眼泪,不知为何,声音也有些发紧。
洛衔烛想憋住情绪,可泪水不听使唤,便垂下头,低低地唤了句:“烬雪!”
烬雪剑二话不说,“咻”一声,便朝江问樵的胳膊劈下去!
那速度之快,一点不像威慑,仿佛就是奔着砍残了他而去的!
“!!!”
江问樵到底是个金丹期,虽惊出一身冷汗,到底堪堪躲过了那一剑。
洛衔烛却早趁机不见了身影。
烬雪也遗憾地追随过去。
只留下江问樵定在原处,半晌才喃喃道:“烛妹,你变了。”
.
烬雪剑亦步亦趋地跟着洛衔烛,小嘴巴巴地安慰。
可洛衔烛除了说谢谢,就是暗自无声流泪。
烬雪继续巴巴:“不用谢我!桑拢月那丫头把我借给你时就叮嘱过,要我务必护你周全!”
洛衔烛擦擦眼泪:“我没事,真的。”
烬雪:“……”
烬雪剑感觉自己苍白的安慰,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他调转方向,飞入客房。
轻薄的剑身缩小,轻易钻入桑拢月的房间。
房间里昏暗恬静,桑拢月睡得四仰八叉。
明明拥有了独属空间的两只魔宠,却都腻腻歪歪地挨着她——
血太岁的触手从她胳膊一路缠到肩膀,脚底下还盘着一只黑色奶狗。
奶狗的爪子却类似猫爪,它一边打小呼噜,一边从鼻孔里冒出热腾腾的烟气。
烬雪一剑穗拍桑拢月脸上:“快醒醒!!!别睡啦!!!!”
这一叫不要紧,被吓醒的俩魔宠差点和它拼命。
还是桑拢月揉着眼睛,按住它们,困兮兮地问:“怎么啦?”
烬雪于是一五一十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最后还总结:“她说不追究那个人渣,到此为止,要打道回府呢!”
早在烬雪说洛衔烛在哭的时候,桑拢月就完全清醒了。
如今听说她不追究,桑拢月直接一拍床板:“做梦!欺负完我师姐,就这么轻轻揭过?”
烬雪的剑穗都快点出残影:“嗯嗯嗯!”
桑拢月:“呵!不扒他一层皮,我以后跟他姓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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