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波山的清晨,雾气尚未完全散去。阿钉(冈钉)站在山贼小屋前,那双暗金色的瞳孔中已再无迷茫,只有一片沉淀下来的锐利与平静。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虽然微弱却已然苏醒、并缓慢自行流转的霸玉之力。林间的那场战斗,如同钥匙,打开了他封闭的感知和部分记忆闸门。
他记得自己需要力量,需要战斗,需要去粉碎某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而这片宁静的东海,无法提供他需要的“养分”。
达旦叼着烟,看着已经收拾停当(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的阿钉,粗声粗气地问:“决定了?要走了?”
阿钉点了点头,言简意赅:“这里,太安静。”
达旦啧了一声,倒也没多挽留。她早就知道这小池塘养不住真龙。“走吧走吧,省得整天看着你劈柴,怪吓人的。不过小子,记住了,不管你以前是谁,以后要干什么,科尔波山这片地方,算你半个家。混不下去了,随时回来,管饭!”
莉娜眼圈有些发红,塞给阿钉一个包裹,里面是她准备的一些干粮和清水。“阿钉……一定要小心啊。”
阿钉接过包裹,看着达旦和莉娜,微微颔首,算是告别。他没有多余的话语,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下山去,方向明确——最近的海港城镇。他的目标,是那片如今汇聚了世界风云的“终末海峡”。那里有战斗,有混乱,有他恢复和变强所需的一切。
就在阿钉沿着山道下行,即将踏入通往城镇的大路时,一个身影倚靠在前方路旁的大树上,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正是那个数次出现的、戴着奇怪帽子、牵着狐狸的神秘人。
“哟,这就打算走了吗?苏醒的‘霸玉’。”神秘人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张带着些许风霜、却依旧难掩豪迈之气的脸庞,嘴角挂着看似懒散,实则洞察一切的笑容。
阿钉停下脚步,眼神瞬间锐利,身体微微紧绷。他从这个人身上没有感受到之前“观察者”那样的冰冷恶意,但却有一种深不可测、如同浩瀚大海般的感觉。
“你是谁?”阿钉的声音带着警惕。
“一个路过的老水手罢了。”神秘人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狐狸,“你可以叫我……贾巴(Scopper Gaban)。看你方向,是打算去终末海峡?”
贾巴!如果阿钉记忆完整,他会立刻认出,这是原罗杰海贼团的第三号人物,与雷利齐名的“铜”贾巴!一个早已隐退的、旧时代的传说!
阿钉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贾巴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终末海峡啊……现在可是个不得了的大漩涡。海军、革命军、各路海贼、还有那些藏在影子里的家伙,都挤在那里。你这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扔进去,估计能溅起不小的水花。”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能看透阿钉的内心:“你在找能让你挥拳的目标,在寻找恢复乃至超越过去的力量,对吧?终末海峡是个不错的选择,那里有打不完的架。不过,小子,别忘了,拳头为什么而挥。纯粹的破坏,和为了守护什么而战,可是完全不同的境界。”
这番话似乎触动了阿钉意识深处的某些东西,他眉头微皱,但没有反驳。
贾巴直起身,将一瓶酒抛给阿钉:“拿着,算是饯行礼。这片大海广阔得很,终末海峡只是起点。如果有一天,你觉得那里的对手不够尽兴,或者想看看更远处的风景,不妨去新世界走走。那里,才有配得上你那双拳头的、真正的‘怪物’。”
说完,他牵着狐狸,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晃晃悠悠地走向了与阿钉相反的山林深处,很快消失不见。
阿钉握着那瓶还有些温热的酒,看着贾巴消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他将酒塞进包裹,继续向城镇走去。贾巴的话在他心中留下了印记,但他此刻的目标依旧明确——终末海峡,战斗,恢复力量!
远处,借助高精度观测设备监视着这一切的“观察者”,记录下了贾巴与冈钉接触的影像。
“识别目标:原罗杰海贼团成员,‘铜’贾巴。评估:极度危险。其对目标‘冈钉’产生了未知影响。”
“观察者”迅速将情报上传,并接到了新的指令。
“目标已主动离开安全区,意图前往终末海峡。批准执行‘压力测试’第二阶段:引导与催化。利用终末海峡的混乱,为其提供合适的‘磨刀石’,观察其在更高强度冲突中的成长与力量恢复情况。注意规避革命军与风暴角主力,避免过早暴露我方存在。”
“观察者”眼中闪过数据流:“明白。已筛选合适目标:‘血斧’海贼团,活跃于终末海峡东入口,船长悬赏金1亿2000万贝利,性格残暴,适合作为初步催化剂。”
他开始调动资源,准备为冈钉的“旅程”,安排一场“恰到好处”的欢迎仪式。
终末海峡,风暴角主力舰队与“反风暴角同盟”的激战暂时告一段落。艾拉的果断介入和活晶技术的优势,成功击退了敌人的又一波进攻,但风暴角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弹药和能量储备消耗严重。
临时指挥舰上,艾拉、罗伊、以及远程连线的凯登和薇尔莉特正在紧急商讨。
“不能一直这样被动防御!”罗伊身上缠着绷带,语气急切,“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弱点,主动出击!”
“根据情报分析,‘反风暴角同盟’并非铁板一块。”凯登的影像闪烁着,“他们由三个主要势力组成:‘裂钢’海贼团、‘潮汐’商会护卫舰队、以及一个背景神秘的‘暗影’资助者。前两者是因利益结合,存在矛盾。而那个‘暗影’资助者,提供了大量资金和情报支持,但其身份成谜。”
艾拉目光锐利:“分化他们!罗伊,你带一支精锐小队,伪装成海盗,袭击‘潮汐’商会的一支重要商队,但要留下指向‘裂钢’海贼团的‘证据’!薇尔莉特,在基地散播谣言,就说‘裂钢’海贼团打算在战后独吞大部分利益!”
“离间计?”罗伊眼睛一亮。
“没错。同时,凯登,全力追查那个‘暗影’资助者的真实身份!我怀疑,他可能和我们之前的敌人有关。”艾拉做出了决断。她要利用敌人内部的裂痕,从内部瓦解这个同盟。
新世界,某片气候诡异的海域。革命军的“曙光号”经历了数日的艰难航行,终于抵达了历史正文石碑指示的坐标附近。
映入他们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岛屿,而是一片笼罩在永恒雷暴与扭曲光晕下的、巨大的……海上废墟!无数断裂的巨石和金属构件伸出海面,形成了一片广袤的、如同迷宫般的遗迹群。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味和某种古老衰败的气息。
“就是这里了……远古观测站的遗迹。”萨博站在船头,神情凝重。他能感觉到,这片区域的空间规则似乎都有些紊乱。
“萨博先生,检测到强烈的能量乱流和多种未知信号!这里的环境非常危险!”一名队员报告道。
“小心前进,寻找可能的人口或标志性建筑。”萨博下令,“注意警戒,这种地方,不可能没有守护者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曙光号”小心翼翼地驶入了那片如同巨兽骸骨般的海上废墟,真正的探险,此刻才刚刚开始。
第六部分:登船与“巧合”,航向混乱
东海,某个繁华的港口城镇。阿钉用达旦给他的一点零钱和莉娜的干粮,换取了一张前往离终末海峡最近岛屿的船票。他登上的是一艘中型客货混装船,船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怀揣梦想的冒险家、逃避战火的难民、行踪诡秘的商人,当然,也少不了混迹其中的海贼眼线。
阿钉选择了一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体内那丝霸玉之力如同微弱的火苗,缓缓流转,滋养着他干涸的经脉,并自发地抵御着船舱内各种杂乱气息的侵扰。
船只缓缓驶离港口,向着那片代表着机遇与危险的海域进发。
而就在同一天,另一艘悬挂着狰狞血色斧头旗帜的海贼船,也悄然离开了它在附近岛屿的巢穴,船首的独眼船长擦拭着手中巨大的血红色战斧,狞笑着看着航海图。
“兄弟们!终末海峡那边传来消息,有条‘大鱼’可能会经过我们的地盘!据说是个刚出道就有点名气的硬点子,宰了他,正好让咱们‘血斧’海贼团的名声更响亮点!”
这看似偶然的航向重叠,背后自然是“观察者”精心编排的“巧合”。一场针对冈钉的“压力测试”,即将在通往终末海峡的航路上,悄然上演。
阿钉似有所觉,睁开了眼睛,望向舷窗外波澜渐起的大海。他感觉到,某种带着恶意的“麻烦”,正在前方等待着他。而他紧握的右拳,对此没有任何畏惧,只有一丝……即将得以释放的隐隐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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