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了心头那团乱麻,李有为感觉脑子清爽了不少。他不再纠结师傅玄诚子当初那笔烂账到底是“战略性转移”还是纯粹的“卷款跑路”,反正现在这修补匠的活儿是落他头上了。
他瞅了瞅旁边跟睡着了似的玄玑子师伯,叹了口气:“师伯,您老人家倒是清静了,留给我这么个烂摊子。得,您歇着,师侄我先把您这‘主机房’的防火墙给维护一下,别让死孽再钻进来。”
他盘腿坐下,捧着那枚沉甸甸的玉简,开始钻研里面记载的、操控那“周天星辰大阵”残部的方法。这玩意儿可比他以前学的《基础符箓大全》和《斩穹七式》难多了,里面尽是些“引动星枢”、“调和地脉”、“逆转阴阳”之类的玄乎词儿,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啥跟啥啊……感觉比高数还抽象。”他一边嘀咕,一边尝试着按照法门,调动神识去感应岛上那座早已残破不堪的古老阵法。
起初毫无头绪,就像对着一个黑屏的电脑瞎按键盘。但他有耐心,更有强大的神识底子做支撑。失败了就重来,灵力耗尽了就打坐恢复,顺便抿一口“老黄”里的安魂酒提神。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把神识拧成麻花的时候,忽然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来自岛屿深处的震鸣响起。他“看”到了!以这座洞窟为核心,无数条黯淡的、仿佛由星光勾勒而成的线条,如同沉睡的神经网络般,在岛屿的地下和空中缓缓亮起,组成了一个庞大而残缺的复杂图案!
“成了!可算把这老爷机的bIoS给唤醒了!”李有为精神一振,有种老程序员终于连上了古董服务器的成就感。
他不敢怠慢,按照玉简中的指导,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自身精纯的九阳灵力和星辰之力,如同细流般注入几个最关键的核心节点。
随着灵力的注入,那些黯淡的星光线条似乎明亮了一丝丝,整个岛屿那种完美到虚假的“祥和”气息微微波动了一下,变得更加……真实了一点?至少,远处林子里那些鸟儿扑棱翅膀的动作,看起来没那么像循环播放的GIF动画了。
“嗯,算是暂时稳住了基本盘,至少这‘死孽’想再大规模往外冒,没那么容易了。”李有为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长长舒了口气。这感觉,就像好不容易把一个不断弹窗提示“404错误”的破网站,暂时给修复到了能勉强访问的状态。
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这座大阵残破得太厉害,师伯玄玑子以自身为阵眼坐镇百年,才勉强维持。现在换了他,就像是用一台个人电脑去支撑大型服务器的运算,只能搞搞日常维护,真遇到大规模攻击(死孽爆发),该崩还得崩。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当务之急,是提升实力。金丹中期在这星落之屿,也就是个高级维修工的水平。想去找师傅玄诚子,想彻底解决“死孽”的麻烦,至少也得有元婴期的修为打底。
他看了一眼洞窟角落,那里灵气相对浓郁一些。“得,先把这儿当成临时修炼点吧。”
他把“慢羊羊”石碑从“老黄”里搬出来,放在角落,让它继续发挥“背景挂机”的光和热。自己也在一旁坐下,准备开始漫长的闭关。
闭关前,他也没忘搞点“基建”。用逐月剑削平了几块石头,弄了个简易的石床和打坐的台子。甚至还从“老黄”里掏出那套锅碗瓢盆,摆在一边。
“环境是艰苦了点,但生活不能凑合。”他满意地点点头,很有一种在荒岛求生的综艺节目里,要把小日子过出花来的架势。
做完这一切,他才正式进入修炼状态。《九阳焚天诀》缓缓运转,吸纳着岛上精纯的灵气和“慢羊羊”汇聚来的微薄星辰精华,巩固着金丹中期的修为,并朝着那遥不可及的金丹后期,开始了积累。
洞窟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唉,等以后这事儿了了,非得让师傅……不,让这天道,给我报销这些年的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不可!”这是李有为陷入深层入定前,最后一个不着调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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