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尘以言出法随的帝焰涤荡百丈魔氛,开辟出一片短暂的“净土”。视野陡然清晰,下方深渊的细节也随之暴露更多。
他拉着苏如夜,沿着那被净化后、呈现出灰白晶体本质的陡峭崖壁向下攀爬。血牙刀被他随意别在身后,动作看似闲适,却稳如磐石。
“啧,这崖壁材质……”周尘一边下滑,一边用手指抠了抠崖壁表面,“被魔气和死气浸润了万古,居然发生了异变,硬度韧性都提升了不少,倒是适合开采出来,打磨成地砖,铺在帝宫广场,够气派,还能自动散发低阶威压,省了震慑宵小的阵法开销。”
苏如夜默然跟随着,对他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将任何东西纳入“基建材料”或“资源”范畴的能力,已然无话可说。她的目光则更多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即便周围魔气被暂时驱散,但帝陨魔渊的凶名绝非虚传,谁也不知道这“清明”能维持多久,又是否会引来更可怕的存在。
下降约百丈深度,周围光线愈发昏暗,唯有更高处裂隙透下的微光,以及下方深渊那永恒涌动的暗沉流光提供些许照明。周尘那帝焰净化的范围似乎到了边缘,更下方的区域,黑紫色的雾气再次浓郁起来,如同蛰伏的巨兽, silent and threatening。
然而,就在这明暗交界之处,周尘忽然“咦”了一声,停下了动作。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一处刚刚脱离帝焰净化范围的崖壁。那里,魔气重新弥漫,但在那稀薄的雾气遮掩下,一片约莫数丈方圆的岩壁,竟隐隐透出一种奇异的、温润的赤红色光泽!
那赤红并非火焰,更像是一种内蕴的宝光,透过魔气,顽强地闪烁着,给人一种温暖、醇厚的感觉,与周围冰冷死寂的魔渊环境格格不入。
“有宝贝!”周尘顿时来了精神,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他单手扣住岩壁,稳住身形,另一只手并指如刀,指尖萦绕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淡金光泽,对着那散发赤红宝光的岩壁,轻轻一划!
“嗤——”
一声轻响,那坚硬异常的晶化岩壁在他指下,竟如同豆腐般被轻易切开一大块!
岩石剥落,坠入下方黑暗。而暴露出来的岩层内部,景象让苏如夜也微微动容!
那并非普通的岩石,而是一片致密无比、呈现出纯净琥珀色泽的矿脉!矿脉之中,镶嵌着无数鸽卵大小、形状不规则、却通体浑圆、散发着柔和赤红宝光的奇异矿石!
这些矿石晶莹剔透,内里仿佛有粘稠的、温暖的赤色光液在缓缓流动,散发出的气息纯净而磅礴,带着一种阳刚正大的意味,只是稍稍感知,便让人气血微微加速,心神安宁。
“这是……赤髓玉晶?!”苏如夜清冷的声音中难得带上了一丝讶异。她认出了这种只在上古典籍中才有记载的稀有宝矿。传闻此玉晶乃地心阳火精华混合先天玉髓,经无尽岁月孕育方能形成,对温养神魂、淬炼体魄、乃至辅助火属性功法修行皆有不可思议的奇效,早已绝迹于世间,没想到竟在这帝陨魔渊的峭壁中还有蕴藏!
而且看这矿脉的色泽和气息,其品质之高,远超古籍记载!
周尘已经毫不客气地伸手,抠下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赤髓玉晶。宝晶入手温润,那股纯阳醇和的气息瞬间顺着手臂蔓延,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好东西啊!”他掂量着手中的玉晶,双眼放光,“纯度极高,能量温和,最适合用来铺……呃,打磨成蒲团,给本皇 future 的文臣武将们打坐修炼用,效率绝对倍增!或者熔炼了,掺入帝宫墙粉里,冬暖夏凉,还能潜移默化改善体质!”
他越说越兴奋,看着那一片赤红宝光闪烁的矿脉,如同看着一座巨大的宝藏。
“看来这魔渊也不是一无是处嘛!果然,危险与机遇并存!”周尘大笑,开始手脚麻利地开采那些赤髓玉晶。他手指过处,坚硬的矿石如同熟透的果子般纷纷落下,被他毫不客气地收入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却仿佛内有乾坤的随身布袋中。
苏如夜看着他这近乎“刮地皮”般的开采方式,再看看那迅速减少的赤红宝光,忍不住开口道:“赤髓玉晶孕育极难,如此开采,恐伤及矿脉根源,有干天和。”
周尘动作一顿,回头看她,眨了眨眼:“天和?本皇就是天!本皇的和,就是天和!”
他理直气壮地说完,又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可持续性发展很重要……那就留个根,让它慢慢再长!”
说着,他果然停下了“刮地皮”的行为,只是将已经裸露出来的、品质最好的玉晶采收一空,留下了深处还嵌在岩层中的部分矿脉根基。
即便如此,他的收获也已经丰厚得吓人。
心满意足地将最后一块玉晶塞进袋子,周尘拍了拍那变得黯淡不少的岩壁,如同鼓励后辈般说道:“好好长,下次本皇再来收。”
说完,他志得意满,继续向下探索,嘴里已经开始规划:“赤髓玉晶蒲团……得先造它三千个!不,五千!文武百官,人手一个!内侍宫女,表现好的也得赏!”
帝焰的余晖似乎并未完全散去,依旧隐约照亮着他前行的峭壁。苏如夜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兴致勃勃的背影,再感受一下自己怀中那枚周尘随手塞给她、说是“见面礼”的极品赤髓玉晶传来的温润气息……
她忽然觉得,跟着这位“帝皇”闯魔渊,似乎……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这“搜刮”效率,属实惊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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