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商道通途润边城
寒川关的春风带着暖意，吹绿了城外的麦田，也吹醒了南城门的互市。拓宽后的商道上，驼铃声从远方传来，一支支西域商队载着香料、玉石和丝绸，缓缓驶入关内，与关内的商户、北境部落的百姓交易，街头巷尾满是热闹的叫卖声，连空气里都飘着香料与麦香混合的气息。
萧彻站在城楼边，看着下方往来的人群，手中握着那把青熊部赠送的弯刀——刀鞘上的宝石在阳光下泛着光，是熊山的一片心意。苏雪提着食盒走到他身边，淡紫色的襦裙外罩了件浅青色披风，发间的玉簪沾了些草屑，显然是刚从城外的田埂过来。
“刚从流民棚那边过来，老周叔说今年的春播很顺利，麦苗长得比去年还好。”苏雪打开食盒，里面是刚做好的杂粮饼，还冒着热气，“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在城楼上站了一上午，肯定饿了。”
萧彻接过饼子，咬了一口，杂粮的清香在舌尖散开。他转头看向苏雪，发现她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知道她最近为了商道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既要协调西域商队的住宿，又要统计互市的货物，还要教流民棚的妇女织布，几乎没怎么休息。“别太累了，商道的事有阿瑶和账房先生帮忙，你也该歇歇。”
“没事，”苏雪笑着摇头，目光扫过下方的互市，“你看，西域商队的人在教百姓们弹冬不拉，北境的牧民在跟商户们讨价还价，多热闹啊。只要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累点也值得。”
正说着，阿瑶骑着马从城下赶来，银白劲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城楼，手里拿着一份账册：“萧将军，苏姐姐，这是上个月的互市账本。西域的香料卖得最好，北境的皮毛也很受欢迎，我们的粮食和布匹也卖了不少，利润比去年翻了一倍！”
萧彻接过账册，快速翻看着。账本上的数字清晰明了，每一笔收入和支出都记得很详细，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麦穗，是苏雪惯用的标记。他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好。把一部分利润拿出来，给学堂添置些新的书籍和笔墨，再给流民棚的百姓们买些种子和农具，剩下的存入粮仓，以备不时之需。”
“好的，我这就去办！”阿瑶应声而去，脚步轻快，显然对这样的成果也很是欢喜。
萧彻和苏雪并肩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的繁荣景象，心中满是欣慰。他们想起二十年前刚到寒川关时，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百姓们流离失所，如今却能有这样的太平日子，一切的付出都值了。
接下来的几日，寒川关的互市越来越热闹。西域商队的首领木合塔尔特意来找萧彻和苏雪，想要在关内建一座西域风格的集市，让西域商人能长期在这里交易，也让关内的百姓能更方便地买到西域的特产。
“萧将军，苏经略，”木合塔尔指着城南的一片空地，笑着说道，“这里地势平坦，离互市也近，很适合建集市。我们西域商人愿意出钱出力，只求能在这里安稳地做生意。”
萧彻和苏雪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苏雪说道：“我们可以划出一部分土地给你们建集市，还会派士兵保护你们的安全。只是有一点，集市里的交易要公平公正，不能欺骗百姓，更不能贩卖违禁物品。”
“放心！”木合塔尔连忙保证，“我们西域商人最讲诚信，绝不会做这种事！若是有商人敢欺骗百姓，我们自己就会处置他！”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西域商人很快就开始动工建集市，关内的百姓也来帮忙，有的帮忙搬运木料，有的帮忙搭建帐篷，大家齐心协力，不到一个月，一座充满西域风格的集市就建好了。
集市开业的那天，寒川关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木合塔尔邀请了萧彻、苏雪和阿瑶，还有北境部落的首领们，一起参观集市。集市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西域特产——五颜六色的丝绸、香气扑鼻的香料、晶莹剔透的玉石、还有各种新奇的水果和零食，吸引了不少百姓前来围观和购买。
“萧将军，您看这匹丝绸，是我们西域最好的蚕丝织成的，颜色鲜艳，还很结实。”木合塔尔拿起一匹红色的丝绸，递给萧彻，“我特意给苏经略留了一匹，希望她能喜欢。”
苏雪接过丝绸，摸了摸，质地柔软光滑，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她笑着说道：“多谢木合塔尔首领，这丝绸真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众人在集市里逛了许久，不时停下来和商户们打招呼，气氛十分融洽。狼王和熊山看到这样的景象，也纷纷表示，要在北境的草原上建类似的集市，让北境的百姓能更方便地和关内、西域的商人交易。
萧彻听了，心中很是欢喜：“这样最好。以后我们寒川关、北境部落和西域商人就能经常往来，互相学习，共同发展，太平日子也能长久。”
仪式结束后，萧彻和苏雪回到经略府。苏雪拿着那匹红色的丝绸，在灯下比划着，想要给萧彻做一件新的长衫。萧彻坐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中满是温暖。
“你看，这件长衫做好了，你穿肯定好看。”苏雪拿着画好的图样，递给萧彻。
萧彻接过图样，看着上面细致的针脚和设计，笑着说道：“你做的，我都喜欢。”
苏雪脸颊微红，继续低头忙碌起来。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她的身上，温柔而美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寒川关的集市越来越热闹，商道上的驼铃声也越来越频繁。关内的百姓们日子越过越好，学堂里的孩子们也越来越多，流民棚的百姓们都有了自己的土地和房屋，寒川关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初夏的一天，萧彻和苏雪收到了京城送来的圣旨。圣旨上说，陛下听闻寒川关治理得很好，百姓安居乐业，特封萧彻为“北境侯”，苏雪为“一品诰命夫人”，还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和绸缎。
阿瑶拿着圣旨，兴奋地说道：“萧将军，苏姐姐，你们终于得到朝廷的认可了！这是你们应得的！”
萧彻和苏雪却显得很平静。萧彻说道：“我们不在乎这些虚名，只要寒川关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苏雪也点头：“这些赏赐我们可以分给百姓们，让大家都能沾沾喜气。学堂里的孩子们还需要更多的书籍，流民棚的百姓们也需要更多的农具，这些都能用得上。”
于是，萧彻和苏雪把朝廷赏赐的金银珠宝和绸缎，一部分分给了学堂和流民棚，一部分用来改善士兵们的生活，剩下的则存入了粮仓。百姓们得知后，都很是感动，纷纷来到经略府道谢，却被萧彻和苏雪婉拒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苏雪笑着说道，“寒川关是我们共同的家，只有家里的人都过得好，这个家才会安稳。”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幸福地过着。萧彻和苏雪依旧每天早起，去城外的麦田看看，去学堂听听孩子们读书，去集市逛逛，和百姓们聊聊天。阿瑶也越来越成熟，把寒川关治理得井井有条，偶尔还会带着孩子们来梅林，听萧彻讲当年的故事，学他的剑术。
秋天到来的时候，寒川关迎来了大丰收。城外的麦田一片金黄，风吹过，麦浪翻滚，像一片金色的海洋。百姓们忙着收割麦子，脸上满是丰收的喜悦。萧彻和苏雪也加入了麦收的队伍，和百姓们一起割麦子、打麦场，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却笑得格外开心。
麦收结束后，萧彻和苏雪按照之前的约定，带着阿瑶和几个学堂的孩子，去了江南。他们游览了西湖，看了盛开的荷花；去了苏州，听了婉转的评弹；还去了扬州，品尝了当地的美食。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萧彻和苏雪也放松了心情，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在江南待了一个月后，萧彻和苏雪回到了寒川关。刚一进城，就看到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手里拿着鲜花和水果，欢迎他们回来。阿瑶笑着说道：“大家都很想你们，知道你们今天回来，特意在这里等你们。”
萧彻和苏雪心中满是感动，对着百姓们拱手致谢。他们知道，这份情谊，是用二十多年的守护换来的，是最珍贵的礼物。
回到梅林的木屋，苏雪看着窗外的梅花，虽然还没到开花的季节，却已抽出了新的枝芽。她转头对萧彻说：“你看，明年春天，这里的梅花一定会开得比往年更艳。”
萧彻点头，从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腰：“会的。以后每年的春天，我们都在这里看梅花，每年的秋天，我们都去城外看麦收，每年的冬天，我们都在梅林煮茶赏雪，一直到老。”
苏雪靠在萧彻的怀里，闭上眼，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和身边的宁静。她知道，她和萧彻的故事还会继续，寒川关的传奇也会永远流传下去。他们的守护，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平凡与幸福，会成为北境最动人的风景，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让守护的薪火永远燃烧，让和平的光芒永远照耀。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木屋上，落在梅林里，落在他们的身上，温柔而美好。寒川关的夜，宁静而祥和，充满了希望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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