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冰冷,带着不容错辩的怒火。
“谁让你摘这颗红梅的?”
红梅上的雪痕在暖气的攻势下,悄悄融化。
小何转身,撞进一双满是怒气的眼睛。
女人穿着深色大衣,长发垂落在肩头,眉毛拧成死结,视线死死盯着他怀中的红梅。
大厅里,气压低得吓人。
前面的女子面容气愤,她身旁的一个女人看上去愣了一下,但视线触及他怀中的红梅后,跟那个女人一样,面色气愤。
再仔细看,她们身后还有五个人,其中三人还有点眼熟。
三人看上去有些意外,几人对上视线,小何头轻点了一下,似在打招呼。
那两人颔首,似在回应,他们身旁的一男一女脸色同样难看,男人眉头紧锁,女人则抿着唇,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庄院内统一服饰的侍从们个个局促不安,双手垂在身侧,眼神频频偷瞄后面的女人,大气不敢出。
小何有心留意,又仔细看了眼那个女人。
黑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是件白色打底的高领毛衣,穿了双长靴,跟初忆小姐一样,不怕冷。
转眼,他又将视线放回前面那两个女人身上。
短短几秒,小何已经分析好场上的局势:这枝红梅非凡品,而眼前的两个女人看似出头,可她们身后的那个黑色衣服的女人才是话事人。
红梅花瓣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小何垂眸看了眼怀中花枝,心中毫无波澜。
再抬眼时,先前那份略显青涩的模样已荡然无存。
他从小跟着江柏易长大,眉眼间总带着点未脱的稚气,看着比实际年龄显小,可真当他正经起来,身上的气息瞬间冷冽如冰,竟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我问过了,可以摘。”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比刚才穿深色大衣的女人气场更甚。
赵小姐有打电话给长辈询问。
那个长辈甚至还说让她多摘点,酒酿好了给他送几瓶。
前提是别挖他藏在树下的梅花酒。
穿深色大衣的女人被他身上的气场镇住,但一想到身后的杜辛夷,腰又直了几分,“你问谁?园内的园丁?还是管家?”
“谁有资格说这棵红梅能摘?”
她身旁的女子环视一圈立在旁边的侍从,“他问你们了?”
侍从连忙摇头,忙说不是。
这一批人是新来的,那些认识赵又又的人,被许管家拨去看顾二楼了。
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隐隐间以常来的杜辛夷为主。
钟淮序身边的男人有意开口解围,“那不是江二的助理吗?”
钟淮序点头,“经常跟他身边的何妄。”
杜辛夷显然听出,“钟总认识?”
两家要合作,钟淮安提示,“港城江家认识吧?”
杜辛夷身边的男人连忙开口,“是那个靠船业起家,垄断了东南亚大半航运,黑白两道都要给三分薄面的港城江家?”
钟淮序微微颔首,“江二少身边的助理。”朝小何走去。
深色大衣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这颗红梅可是黎老先生的妻子种下的,谁都不能动它。”
“黎老先生这两天就要过来了……”
“觉夏。”杜辛夷喊了一声,“不过是几枝花,我等会给黎爷爷打个电话说清楚。”
“想必何先生也不是故意的。”
“何助?”
小何已经不耐烦,但又不想给赵小姐惹麻烦,此刻见钟淮序过来,开口,“钟小先生。”
另一个中年男人也走过来,“江二呢?”
“钟总。”
“老板在休息。”
钟淮安点头,眼神看向他怀里的红梅,“这几枝红梅,开得真好看。”
杜辛夷开口,“何先生眼光真好,这棵红梅可是黎奶奶二十多年前特意从江南移栽的,这几年才开花,精养着呢。”
“黎奶奶离开的早,黎爷爷一有空就过来看看。”杜辛夷说着,就要伸手。
小何后退一步,躲开。
钟淮安听出她语气中的熟稔,“这样…”
“何助理应该不是故意的,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杜辛夷开口,“没事,看何先生摘的也不多,我去跟黎爷爷解释。”
“不用麻烦杜总,我家小姐问过人了,得到允许我们才摘的。”被两位小姐教过无数次,小何瞬间听出杜辛夷话里藏着的“茶艺”,看似调和,实则暗指他未经许可、不懂规矩。
他明明说得到同意了,那个深色大衣的女子跟听不懂话一样。
原以为这女人能有点脑子,却也是个有毛病的。
何妄脸色淡定,心里不断吐槽。
这话落进钟淮序耳中,他眼前骤然一亮。
何妄说的——我家小姐。
据他所知,江初忆此刻还在港城,能让何妄这般郑重提起的,分明还有另一个人。
特别是前天他们还在一起滑雪。
钟淮安不明所以,“初忆也来了?”
方觉夏皱着眉,显然不信,冷声反问:“你家小姐问谁?别是来糊弄人!”
“没有黎老先生允许,谁敢摘那棵红梅!”
赵羽卿在树下等了好一会,觉得小何会不会被江柏易带歪,也迷路了?
天气太冷,她放弃等待,拎着几枝红梅就回去。
大厅异常热闹,她拉住想上前的许管家,听了不少。
他们正说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她。
“哟,好热闹。”
她转着手上的红梅,缓步走到何妄身边,“不是让你拿上去放好?”
靠山来了,小何又恢复那副无害的样子,“他们拦着,不让我走。”
他刚才试过要走,但那两个女人左拦右挡,就是不让他离开。
赵羽卿皱眉,语气狂妄,“谁敢拦我的人?”
杜辛夷拳头握紧,几个呼吸间,“原来是又又的朋友。”
她这才发现杜辛夷一般,“辛夷姐。”
杜辛夷眼神晦暗不明,“这棵老红梅,黎爷爷可是护得死死的呢。”
“哦。”她懒洋洋应了一句,拍了拍小何肩膀,“快去放好,我们再去摘多点,不然等会就要下雪了。”
并没有将杜辛夷的话放在心上,旁若无人的跟小何说话。
“好的小姐。”
赵羽卿的无视让人不爽,方觉夏手指一伸就想开口。
她身旁的女子赶忙拦住。
方觉夏她们刚从江市搬来没几年,没见识过赵又又的狂妄。
可她到底是在京市土生土长,赵又又最混的那些年里,她也是深受其害。
赵羽卿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气人,钟淮序一个没忍住,“噗呲。”
钟淮安将他往后拉了一下,“羽卿?”
“淮安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钟淮安感叹。
这副狂妄的样子,没想到还能在京市看到。
不愧是赵羽生教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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