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坐在办公桌后，指尖划过江南集团电子厂的合作协议落款处。纸张边缘印着淡蓝色的园区logo，与桌上摊开的路网图形成呼应。发改委主任李伟站在桌前，手里捏着工商税务对接清单，指尖按在“税务登记”那栏。
“协议已经过了法务审核，江南集团那边明天派代表来签。”李伟把清单放在协议旁，指了指清单上的时间节点，“工商这边承诺三天内出执照，税务登记能同步办，不耽误月底的厂房奠基。”
周正拿起协议，翻到资金注入条款那页。墨迹还带着点新印的光泽，数字后标注的“分三期注入”清晰可见。他把协议放回原位，指尖在路网图的桥梁标识上顿了顿。
“奠基仪式定在二十五号，让孙明把场地平整好。另外，桥的施工队要提前进场，跟路网施工错开时间，别挤在一块耽误进度。”周正说着，拿起笔在桥梁旁画了个三角符号，“这个位置要留出入水口，雨季怕积水。”
李伟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来。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财政局局长赵刚走进来，手里攥着一张资金到账凭证。纸张边角被捏得有些发皱，上面的“捌亿元整”字样格外醒目。
“省财政厅的资金到账了，上午刚查的。”赵刚把凭证放在周正面前，指了指凭证上的备注，“备注写了‘园区路网专项’，可以直接划到施工方账户。”
周正拿起凭证，扫了眼银行盖章的日期，随手递给王浩。“让财务科今天把钱划过去，跟施工方说，必须专款专用，下周我要查资金流向。”
王浩接过凭证，应了声转身要走。周正忽然叫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山地资料。纸张上印着等高线图，边缘贴着自然资源局的标签。
“把这个给秦筝送过去，顺便跟交通局确认下便道的施工时间。”周正把资料递过去，指尖碰了碰资料上的标注，“西边山地的坡度有点大，让施工队多铺两层碎石，防止雨天打滑。”
王浩接过资料，放进公文包。刚走到门口，周正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着“秦筝”的名字，周正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
“在忙吗？”秦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里有轻微的脚步声。“陈曦下午想先去老街买特产，我这边要跟张司令员汇报训练计划，走不开。”
周正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十一点。他转头看向刚要出门的王浩，抬了抬下巴。
“让王浩陪你们去，他知道哪家店的茶饼地道。”周正说着，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让陈曦多挑几样，部队的战友要是喜欢，下次再让王浩去买。”
秦筝应了声，挂断电话。周正把手机放回桌上，拿起路网图，对着阳光看了看。图纸上的线条纵横交错，像一张铺开的网，把园区和外界连在一起。
下午两点，周正的车停在园区路网施工处。孙明穿着安全帽，站在沥青摊铺机旁，手里拿着测厚仪。看到周正过来，他连忙迎上去，把测厚仪递过去。
“沥青铺了五厘米，符合设计要求。”孙明指着刚铺好的路面，路面还冒着淡淡的热气，“那边的饮水棚已经搭好了，放了四台饮水机，还有降温的绿豆汤。”
周正接过测厚仪，蹲下身测了测路面。数值跳在“5.2”上，他把测厚仪还给孙明，走到饮水棚旁。棚下摆着几张长椅，几个工人正拿着杯子接水，绿豆汤的香气飘在空气里。
“晚上给工人加个菜，天气热，补补体力。”周正说着，指了指远处的板房，“漏雨的问题解决了吗？”
孙明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验收单。“维修队昨天刚弄完，这是验收单，您看一下。”
周正接过验收单，扫了眼签字栏，随手还给孙明。“明天让王浩过来抽查几间，别出什么岔子。”
孙明应下，跟着周正沿着路网走了一段。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路面上的沥青慢慢冷却，留下淡淡的印记。
晚上回到家，屋里亮着灯。秦筝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训练计划，旁边放着叠好的迷彩服。看到周正进来，她抬起头，把训练计划放在一边。
“山地资料我看了，张司令员说很合适，下周就能安排第一次训练。”秦筝说着，拿起旁边的迷彩服，指了指领口的扣子，“这个扣子松了，我缝了两次都没缝好。”
周正放下公文包，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接过迷彩服。指尖捏着小小的铜扣，线在扣眼里绕了两圈，很快就缝好了。他把迷彩服递回去，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
“下周演习的装备都备齐了吗？”周正说着，拿起桌上的水杯，给她倒了杯水。
秦筝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都备齐了，就是山区晚上冷，我带了件厚外套。你这边园区的事多，别总熬夜看资料，血压要是再高，我就跟王浩说，让他把你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周正笑了笑，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知道了。明天签完协议，我早点回来，陪你整理训练资料。”
秦筝靠在他肩上，拿起桌上的路网图。指尖顺着桥梁的线条划过去，轻声说：“等桥修好了，我训练完就能从这边绕，回家能快半小时。”
周正低头看她，指尖在她的发顶轻轻碰了碰。“不止桥，路网通了之后，园区到市区的路能省十五分钟。以后你去军分区开会，也不用绕远路。”
秦筝嗯了一声，把路网图放在一边，拿起训练计划。周正坐在旁边，翻开园区的资金报表。台灯的光落在两人身上，纸张翻动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秦筝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茶叶。
“这是部队战友给的，说是明前茶，你明天带到办公室喝。”秦筝把茶叶放在报表旁，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记得按时吃药，我在你公文包侧面放了个药盒。”
周正拿起茶叶，放在鼻尖闻了闻。淡淡的茶香飘进鼻腔，他把茶叶放进抽屉，伸手握住她的手。“知道了。你训练的时候也别硬撑，不舒服就跟张司令员说，别扛着。”
秦筝点头，靠在他身上。屋里很静，只有台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两人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手里的文件还摊在腿上，却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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