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数据中心地下三层的通道内，空气仿佛被突如其来的能量光束点燃！灼热的光束擦着生锈的服务器机柜边缘掠过，留下焦黑的痕迹和刺鼻的臭氧味。伏击！对方显然早有准备，而且火力强劲！
“找掩护！”Ω-9的低吼声在狭窄空间内回荡，她一把将小七推向旁边一排厚重的服务器机柜后方，自己则如同猎豹般侧身翻滚，躲到另一侧承重柱的阴影里。几乎在她动作完成的瞬间，又一道光束精准地击中了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小七背靠着冰冷的金属机柜，心脏狂跳，但大脑在危机刺激下飞速运转。她迅速从背包侧袋抽出一把紧凑型脉冲手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对方有多少人？装备如何？目的是什么？是冲她们来的，还是同样为了服务器里的东西？
“至少三个方向，”Ω-9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冷静得可怕，“装备不差，是职业的，不是普通掠袭者。”她通过振动刃微弱的反光观察着通道拐角的情况。
小七利用pdA的声呐探测功能（范围有限但在此刻有用），快速扫描了一下。反馈显示至少有四到五个热源正在谨慎地交叉移动，试图形成包围圈。“他们想活捉，或者至少确保我们无法接触服务器。”小七低声道，对方射击时有意避开了服务器机柜的关键部位。
“那就别让他们如愿。”Ω-9冷笑一声。她突然从掩体后探出身子，振动刃不是用来投掷，而是猛地挥向头顶一根裸露的、粗壮的冷却液管道！
“嗤——！” 高压的、冰冷的绿色冷却液瞬间从破裂的管道中喷涌而出，如同瀑布般灌满了整个通道！视线顿时被模糊，刺骨的寒意弥漫开来。
伏击者显然没料到这一手，阵脚瞬间大乱，咒骂声和躲避的脚步声响起。
“就是现在！”Ω-9喝道。
小七心领神会，趁着混乱，从机柜后闪身而出，脉冲手枪连续点射！她不是盲目射击，而是凭借刚才声呐扫描的记忆，瞄准那些在冷却液雾气中模糊移动的热源轮廓。两声闷哼传来，至少有一击命中！
Ω-9则如同鬼魅般借着雾气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贴近最近的一名伏击者。振动刃划出致命的弧线，没有发出太大声音，那名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能量步枪的枪手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战斗在几分钟内结束得异常迅速和安静。冷却液渐渐停止喷涌，雾气散去，通道内留下三具尸体和一片狼藉。Ω-9熟练地搜查了尸体，除了制式能量武器和通讯器，没有找到任何能表明身份的标志。
“干净利落，像是被豢养的私兵。”Ω-9踢了踢脚下的尸体，眼神冰冷。
“没时间细究了，他们的援兵可能很快到。”小七快步走到目标服务器前，pdA已经连接上去。之前的伏击似乎触发了某种自毁协议，倒计时正在闪烁！
“能搞定吗？”Ω-9持枪警戒着入口方向。
“试试看！”小七的手指在pdA屏幕上飞舞，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必须绕过加密锁，在系统彻底崩溃前强行下载目标数据模块。这需要极高的技巧和运气。
几分钟令人窒息的等待后，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数据条终于读满！
“拿到了！”小七迅速拔下连接线。几乎在同一时间，服务器机柜发出一阵过载的嗡鸣，内部冒出一股青烟，彻底瘫痪。
“走！”Ω-9拉起小七，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快速撤退。途中果然听到了从上层传来的、更加嘈杂和沉重的脚步声，援兵到了！她们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Ω-9设置的几个简易陷阱，有惊无险地摆脱了追击，从一处隐蔽的通风管道逃离了数据中心。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两人回到了“齿轮巷”那间破败的旅馆。惊魂未定，但任务总算完成了。
按照约定，她们通过加密频道联系了中间人。交割地点定在码头区一个废弃的集装箱内部。对方很谨慎，只来了一个人，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小七将存储着数据模块的加密芯片交给对方，对方验货后，将一个沉甸甸的、装满共和国新币和几根高纯度能量棒的袋子扔了过来。
“合作愉快。”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而生硬，“希望你们够聪明，忘了今晚的事。”
“我们只关心报酬。”Ω-9掂量着钱袋，语气不善地回应。
兜帽人没有再多说，迅速消失在集装箱群的阴影中。
回到旅馆房间，Ω-9将钱袋倒在桌子上，发出哗啦的声响。“收获不错，够我们挥霍一阵子了。”但她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反而皱着眉头，“那群家伙，不像是一般的竞争对手。”
小七坐在床边，擦拭着pdA，沉思道：“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阻止任何人获取那个数据模块。而且，出手狠辣，训练有素。那个中间人……可能也知道内情，否则不会提醒我们‘忘记’。”
她打开pdA，调出刚刚在数据下载过程中，她利用一个隐藏后门程序、悄悄复制下来的部分数据碎片（并非任务指定的核心模块，而是一些关联日志和通讯记录碎片）。经过初步解密，一些零散的信息浮现出来：
【日志片段：访问记录……用户Id：cRS-Alpha……访问目标：‘冥河’计划人员名单……】
【加密通讯残留：……确保‘清扫’干净……不能让议会派知道……】
【错误报告：与‘灯塔’节点的连接中断……原因：信号干扰？人为破坏？】
“cRS”似乎是“加州共和国安全局”（california Republic Security）的缩写？而“冥河”计划？ “议会派”？ “灯塔”节点？这些词汇指向了共和国高层内部的权力斗争和某个隐秘的计划。
“看来，我们不小心卷进了共和国内部的浑水。”小七将屏幕转向Ω-9，“这个数据模块，可能涉及到某些人不希望被揭露的秘密。”
Ω-9凑过来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兴趣盎然的弧度：“哦？听起来比清理变异鼠有意思多了。共和国的高层秘密……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或者，能换来我们想要的情报。”
这次任务，虽然险象环生，却意外地为她们打开了一扇通往“自由城”乃至“加州共和国”更深层阴影的大门。单纯在底层打探霍恩和墨影的消息如同大海捞针，但如果能接触到更上层的、掌握着更多情报资源的势力，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我们需要一个更可靠的信息来源，”小七下定决心，“或许，该主动接触一下‘齿轮巷’里那些真正的消息灵通人士了，哪怕风险更高。”
Ω-9拿起一根能量棒，掰下一块扔进嘴里：“早就该这样了。明天我去‘黑市’转转，看看有没有‘大人物’在招募能干‘脏活’的人。你呢？”
“我试试看能不能从这些数据碎片里挖出更多东西，”小七指了指pdA，“‘冥河计划’和‘灯塔’，可能是关键。”
她们意识到，在这片名为“自由”的土地上，想要找到失散的同伴，首先得学会在权力的阴影下行走，甚至……与魔鬼做交易。
喜欢人造之物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人造之物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