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臣心中嘀咕,霍远铮率领一千骑兵就消灭了北狄几万人,他不行?他只是不想胤昭军队相互残杀而已。
连续三天,霍家军都在后退。
萧玦精神大振,“宵小霍远铮,真没用!”
从未喝酒的他破天荒这晚回家和贵妾喝了一杯。
他得意地地说:“小意,知道吗?霍远铮这人一直就不行!”
钟琪琪当然也对霍远铮恨之入骨,她忙附和:“对,他就是不行,他就是一个缩头乌龟王八蛋!玦哥哥,你这一次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
第一次听到如此和他有共鸣的人他高兴了,许诺起来:“小意,等本王当了皇帝的那一天,你就是贵妃!”
钟琪琪不高兴了,“玦哥哥,为什么我只能是贵妃?不能成为皇后?你不是厌恶你的发妻赵挽月吗?让她做贵妃,我做皇后!”
“不行,不行,你们都不行,皇后本王留给她,我心中最爱的人。”
钟琪琪心中酸溜溜的,“王爷,你最爱的人是谁?”
“是她,是她,阿影......阿影......”
说最后两字的时候口齿已经不清。钟琪琪听不清这个名字,
她气得直骂:“你绿帽子戴多了,是不是又从哪里挖回来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但萧玦却睡得死沉死沉。
枫桥。
霍远铮带领的霍家军在这里驻扎。
对面是京城守备军,他们趾高气扬的对着他们喊:“滚犊子,还清君侧,别跑了,我们会把你们屎尿都打出来!”
霍家军一个个肃穆,根本就不理睬他们。
他们骂得毫无爽感。
这晚,残月如钩,寒星零落。
枫桥,静静横卧在寒风中,岿然不动。
唯有桥下水声呜咽,拍打着石砌的岸壁,一声声,像是为这即将倾颓的王朝敲响的丧钟。
桥畔,黑压压站满了身穿盔甲的兵士,他们手中的刀枪在火把摇曳的光下闪着冰冷的幽光。
数千人鸦雀无声,只有战马偶尔不耐地打着响鼻,喷出的白气瞬间融入初冬凛冽的寒气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桥头那个手按佩剑、眺望京城方向的高大身影上。
此刻,他身披寻常玄色铁甲,未戴头盔,夜风拂过他棱角分明俊朗异常的面庞。
阿影说了退三天,已经够了。
“将军!”一声压抑着激动和急切的低呼打破沉寂。
黄平单膝跪地,双手托起一物,那是一件明黄色的袍服,绣着张牙舞爪的龙纹,在火光下,那黄色特别醒目。
“将士们不愿再为那摄政王卖命,幼帝已死,苛捐杂税加重,摄政王贵妾却奢侈无度,百姓流离失所,而他却视百姓性命如草芥,随意烂杀,请您为天下苍生计,顺承天意!”
“请将军顺承天意!” 身后,数千铁甲如同早已演练过一般,齐刷刷跪倒,盔甲摩擦之声如潮水骤起。
那呼声变成一股沉闷而巨大的力量,震得枫桥上的雪似乎都在簌簌抖落。
霍远铮猛地转身,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怒之色:“尔等这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么!”
他声音沉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休要再提!”
“将军!”杜安排众而出,他声音清晰而冷静,“非是吾等不忠,实是天道已改。睿成帝惨死,摄政王失德,民心尽失,将军功盖寰宇,恩泽士卒,天下仰望已久。若再推辞,非但寒了将士之心,更恐天下崩乱,生灵涂炭啊!此非为私利,实为公义!”
“请将军登基!”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加汹涌,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
黄平、杜安“唰”的拔出佩剑,寒光闪闪,黄平朗朗开口,“将军如不登基,吾等迟早惨死,不如就此自裁,获得忠义之士的名声。”
霍远铮目光缓缓扫过眼前一张张希冀的脸。
“你们既立我为天子,需听我号令,我霍家的家训是:‘执戈卫国,守土安民;武德传家,仁护苍生’。
路途不得惊扰百姓,进京不得劫掠百姓!违令者,斩!”
“谨遵圣谕!万岁!” 狂喜的呼声终于不再压抑,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枫桥夜空。
那件明黄的袍子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披在了赵霍远铮的玄甲之外。
黄袍加身,触感陌生而滚烫。他下意识地抬手,似乎想整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襟,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他挺直了脊梁,他背后是阿影,有阿影,一切都有依靠!
他一步步走向枫桥的最高处,下方是如林般拜倒的将士。
东方,天际已透出一线鱼肚白,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他身披黄袍的剪影。
他大喝一声:“朕,承天受命,肇启国号‘宸曜’,年号,建朔。”
他抽出长剑,一指枫桥对岸,“杀!”
霍家军如同猛虎下山,冲过枫桥,把困乏的守备军杀得抱头逃窜。
这些守备军哪是长年累月和北狄打仗人的对手。
一刻钟不到,守备军丢盔卸甲投降了,只有守备军指挥使带领亲兵跑了。
黄平杜安请战去追,霍远铮摇头:“他是朕特意放跑的,总要有个人报信去。”
萧玦得到了霍远铮在枫桥兵变称帝,国号“宸曜”,年号“建朔”后,气得直接砸了几个花瓶。
沈砚知忙说:“阿玦,干脆你也称帝吧,睿成帝昏迷着,弄死他得了。”
萧玦摇头:“这事我想过,但那样我永远是一个篡权夺位者,是一个害死幼帝的凶手!我不要这样的结果,我要等到那一天,让天下人知道霍远铮是一个乱臣贼子,阿影会唾弃他,阿影就是我的了。”
看着有些失去冷静的萧玦,沈砚知安抚起他来:
“好,那就按阿玦决定的做,但我们可以派出阿凛他们四人,加上新选拔出来的十个高手,去暗杀了霍远铮。”
萧玦心情平静了下来,“好,本王就不信这么多人暗杀他一个还杀不死。”
但他立刻想到,“霍远铮和霍家军在一起,如何暗杀?”
沈砚知笃定地说:“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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