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十块钱的男人要是真爱你，他会反思自己为什么只能赚那么点钱让你花，甚至自卑，努力赚更多的十块送你手心里。但大多数男人，给完你十块以后，就会要求你付出身心~然后说，我已经把全部的钱都花在你身上了，恨不得吸光你的血让你百倍偿还。一旦你看穿本质想离开，他们就会要求你立刻退还十块钱。”
“现在重新说周延，他从未有过恋爱经验，身价至少千万起步。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你们说他亲自去给小邱买粥，难道不是很喜欢？”不是曲筱绡想故意抬高周延，毕竟打着0恋爱经验的幌子，行直男做派的人太多。但喜欢一个人，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发自内心地去为她考虑。这才是正解。
关雎尔明白，又不是很明白。在她眼里，每个人的时间都是一样珍贵，曲筱绡这样计算似乎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但她不得不承认，社会现实的确如此。
安迪按着曲筱绡的脑袋：“你就别给小关灌输这些曲式哲学了，她没有谈过恋爱。就让她保留最纯粹的期待，自己尝试探索吧。”
曲筱绡像一只被按住脑袋的猫，只好乖乖听安迪的话：“知道了，快走吧，电梯早就到了。”
安迪和曲筱绡出去后，樊胜美挽着关雎尔的胳膊轻声道：“虽然小曲的话很犀利，也很现实，却是经验之谈。关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但我希望你能把小曲的话记在心里。”
关雎尔点了点头，抿唇笑道：“谢谢你樊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放心，我不会让人骗的。”曲筱绡如果不是关心她，大可不必费唇舌。而安迪关心她，是从她的个性去考虑。樊胜美也在关注着自己的情绪。
她忽然就有了恋爱的勇气。
樊胜美说完就没太担心关雎尔，22楼的姑娘都聪明着呢。
邱莹莹听见说话的声音，裹着大棉袄出来开门：“樊姐关关，你们回来啦。”樊胜美看着邱莹莹杂草般散乱的头发和奇怪的穿搭，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样子别被小曲看见，不然她……”
“哪样子啊，我看看。”曲筱绡已经放完包来找她们了。
看见邱莹莹滑稽的穿搭，曲筱绡捂着肚子大笑：“邱莹莹，你这是早冬时尚穿搭吗？还好中午你没穿，否则周哥哥得当场拎包跑路咯，哈哈哈！”
邱莹莹轻哼了一声，她靠在床上工作一下午，头发当然杂乱啦。关雎尔握住邱莹莹的手：“莹莹，你手怎么这么凉。”
“感冒就有点怕冷。我又通风了一下午，高楼的冷风直灌，嘶嘶嘶，我不得不拿出压箱底的老棉袄。”
曲筱绡不理解：“冷你就关上啊，冻着自己，你的感冒岂不是会更严重。”
樊胜美心里感动，她知道，邱莹莹这样做都是为了她。三人间里，只有她的房间没有窗户，需要借用外面的门和窗通气。但邱莹莹没说出来：“嘻嘻，我也想闻点新鲜空气呢。”
此时，安迪打开2201的大门：“饭已经摆上桌了，快来吃饭吧，咦，小邱，你很冷吗？我家里有体温计，你可能体温失衡了。”
安迪贴心开了暖气，“把外套脱了吧。”直到邱莹莹量完体温，显示没有发烧，安迪才放心。
“哇，这么多菜，看起来好好吃。怎么办，感冒了也一点不影响食欲。”邱莹莹看着这一桌菜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引出来。打包回来的饭菜被安迪一一装盘，暖色灯光下更加诱人。
安迪颇为自豪：“我记得樊小妹说，生活需要仪式感，这样看上去是不是像我亲手做的菜？”
樊胜美好笑地催促大家洗手吃饭：“是是是，很温馨。莹莹你多吃点，安迪特意给你买的，秋冬不要太在意体重。”
大家纷纷入座，一时间，桌上只有碗筷碰撞声。芥末虾球调味刚刚好，没有太刺激，又突出了虾球的鲜味。清蒸凤尾鱼油润肥满，一点蒜蓉让人唇齿留香，可惜是蒜香，樊胜美如此评价。豉汁油麦菜碧绿清爽，红烧肉是典型的老上海口味，甜醋肉很开胃。最后一道凉拌秋葵，曲筱绡表示：“很健康。”
关雎尔吃着觉得味道有点熟悉：“这是我们公司楼下那家吗？我之前和同事去过，价格很友好，味道也不错。”她和安迪姐的公司靠的很近，那次去吃还遇见了魏渭，可惜这部分已经无法拿来讨论。
樊胜美有些刮目相看：“安迪，你进步了。上次包总还调侃你不会点菜呢，哈哈。”
安迪诚实道：“其实是我请服务员配的，他们服务很好，我提了两点，五个女孩，有位感冒。因为要去车库赴约，没有太多时间思考。当然，思考也未必有人家配的好。”
曲筱绡塞了口红烧肉，好奇道：“什么约，还约在车库。”
几人想起来那天曲筱绡不在，故此并不清楚安迪约魏渭在车库做了结。
安迪一边吃着菜，一边三言两语交代清楚。曲筱绡显然没听够，“怎么一点细节没有，你怎么让他灰溜溜地走掉的？我不觉得魏渭是那种被刺几句，就知难而退的人。”
樊胜美看向安迪，魏渭心里的猜疑和不信任，无疑给这段感情的末尾又添了道讽刺的意味。
见安迪不说话，曲筱绡感觉这里面有情况：“怎么啦？难道魏渭用强的了？安迪，我跟你说，这种情况直接揍他，再顺便送他进警局喝茶。”
安迪被曲筱绡逗笑了，但还是为魏渭澄清：“以他的人品，不至于。从头到尾，我都没和他说一句话。是他心里的疑心劝住了他自己。”安迪很平静地陈述了第二遍，比起第一次和樊胜美关雎尔讲述，安迪已经可以理智地分析和解剖人性。
“所以一直以来，魏渭都没有他所说的那么无畏。”
曲筱绡撇了撇嘴，难得没开骂，只是补充道：“不要考验人性，情侣之间同样要有所保留。安迪，你今天真是把魏大哥给吓坏了，哈哈哈哈。”
吃完晚饭，邱莹莹回去洗了个热水澡，早早睡下。全然没发现，微信正一条条弹着消息。
周延发完图片，问道：“小邱，你明天想喝什么粥？”小兔子等待表情JpG。
可惜，睡熟了的邱莹莹是无法回应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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