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悟出了道理的何雨柱，悄悄摸摸地去办公大楼溜了一圈。
没有见到那位，主管纠察队的副主任。
又以找许大茂有事为由，跑到委员会的办公室去瞄了一圈，仍然没有见到人。
问许大茂，他居然也没见到。
何雨柱为了保险起见，忍着没跟他讲，为什么要打听这位副主任。
第二天，他又刻意再去了一趟办公楼，还是没见到人。
许大茂这回说。
“我打听了一下，那位副主任有两三天没来上班了。”
何雨柱算是确认了，人应该是被老韩捞走了。
正在他和许大茂猜测，为什么办公楼没有传出那人的去向时。
厂里的广播，播放了一段《东方红》的前奏。
音乐停下后，一个女声，以激昂的语调播报。
“老人家教导我们：“备战、备荒、为人民。”
“轧钢厂全体革命干部职工同志们，现在播送厂委会一则表彰通报！”
他俩刚开始并没有在意，但突然听到广播中出现了刘海中和郭大撇子的名字。
许大茂竖起食指，让他注意听。
表彰的居然是，刘海中和郭大撇子这哥俩，主动请缨，报名前往祖国最需要的地方，要投身于光荣的三线建设事业。
何雨柱知道他们会倒霉，但没想到是以表彰的方式倒霉，不禁有点愕然。
许大茂却关注到了另外一件事，他说。
“傻柱，你听见没有？
“广播里于海棠的笑声都快憋不住了。”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提醒，倒是也听出了广播里那憋着的笑意。
他也明白，于海棠为什么那么高兴。
但他并不关心一个与他无关的女人。
只是些奇怪地问许大茂。
“你听广播，只听声音不听内容的吗？”
许大茂却在那，咧开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听到了啊，刘海中那个老家伙被发配三线，院儿里我就是一大爷了啊！”
何雨柱见这小子的得意劲儿又上来了，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
前两天还在那儿，一脸忧愁的说什么，可能提拔无望了。
现在又为了个一大爷的虚名沾沾自喜。
心里觉得这小子好像有点目光短浅，就朝办公室那边指了指。
“现在副主任没了，他们在里面分猪肉呢，你在门外也捡了个一大爷当，这可真不错啊。”
一句话就戳在了许大茂的肺管子上。
这小子的脸立马就涨红了，嘴角抽了抽，半天没说出话来。
何雨柱也懒得再刺激他，拍了拍他肩膀就走了。
他想了想刘海中发配三线之后，对院儿里的格局会产生什么影响？
当初撺掇刘海中夺了易中海的鸟位，再怂恿许大茂抢二大爷的位置。
为的就是借他俩，去压制易中海和阎埠贵。
因为刘海中常年被易中海压制，心中早有不满，又因为他能够压制阎埠贵。
所以坐上一大爷之后，果然把那俩老货压制地死死的。
让他得以过了大半年安稳日子。
也让他能从容改善自身的处境。
现在没了刘海中，许大茂这回又没了许副主任的加持，还镇不镇得住场子？
但是这回，易中海的八级工，阎埠贵的小学教员，同样也都没了。
易中海行事一向求稳，应该不敢跳出来作妖。
阎埠贵倒是说不好，他转投刘海中，与易中海之间已有龃龉，按说不会再混到一起去。
但这老小子热衷逐利，且目光短浅，说不定等刘海中一滚，他以为自己又行了。
或许会生出和许大茂争一争的心思。
不过，算盘精这回还多了一个心肠歹毒的标签，院里不可能有人支持，敢不敢跳也不一定。
而许大茂，当了这么久二大爷，肯定不会忍受，再有人用大爷身份对他指手划脚。
所以，院儿里有没有刘海中，格局即便有什么变化，和他关系也不会太大。
想明白之后，何雨柱心情轻松了很多。
路过卫生所时，刚好见到医务室没人看病，王医生在那儿闲得打毛衣。
反正他也没事儿，就想去看看，上次挑拨王医生兔死狐悲，有没有什么效果。
于是脚下一转就走了进去，然后装作不知情的模样，问王医生。
“王医生，王医生，刚才那广播？”
王医生见到他，顿时一脸的尴尬，放下手里的毛线，起身就要去提暖壶给他倒水。
何雨柱装模作样的阻止，还装出一脸焦急的样子，急促地说道。
“王医生，您可别忙了，这时我哪还有心思喝水呀，我们院儿一大爷这么大把年纪了，人都没回家，居然会主动报名去支援三线了。
“他家人觉得，以他这个年纪，只怕几天火车坐下来，就得要了半条命，去到三线，别说支援了，活不活得下来都两说，
“生怕他这是发了癔症，现在急得像无头苍蝇一样，正四处找人打听呢。”
王医生见他这样子，真以为他和刘海中关系有多好。
只好停下提暖壶的动作，一脸不好意思地说。
“这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
何雨柱就急声追问。
“李主任昨天请韩主任来厂里吃饭来着，韩主任就没给说两句好话吗？”
王医生就显得更不好意思了，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你们院那位刘师傅，他，他跟韩主任没关系，韩主任没法帮他说好话呀。”
何雨柱先是露出茫然的表情，立马又转为愤怒。
“可，可是一大爷，不惜自毁名声，不惜违规滥权把郭大撇子抓起来。
“他这明明，明明是在给韩主任办事儿啊！
“居然，他居然跟韩主任没关系？
“难不成，真是发了癔症？
“那，那可怎么是好哇？”
王医生无职无权，她哪知道怎么是好，只能扭着手，一脸尴尬地看着何雨柱演她。
而何雨柱见她只是在尴尬不好意思，并没有露出同仇敌忾的样子。
心里就知道了，上次并没有挑起她兔死狐悲的情绪，这女人是老韩的铁杆儿。
可能有点同情心，但不会太多，遇上什么大事儿，肯定靠不住。
于是便不再过多试探了。
在原地跺了跺脚，装做很是急切的模样说。
“那既然您这儿不知道，我得赶紧再去找别人问问，横不能真让那老头死在路呀！”
留下一个热心肠邻居的形象，撒丫子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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