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无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看见师娘和秦淮茹两个人跟做贼似的贴在门边,神情都有些古怪。
“师娘,表妹。”
他开口问道。
“你们俩在这儿嘀咕什么呢?”
方檀香心脏猛地一跳,但脸上表情瞬间切换,变得无比自然。
她一把揽过秦淮茹的肩膀,笑呵呵地指了指天。
“没啥没啥,今晚月色不错,我带你表妹赏月呢!”
秦淮茹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把脸埋进方檀香的怀里。
蔡全无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连颗星星都看不见。
他耿直地指出。
“师娘,今儿个大阴天,没月亮。”
方檀香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会聊天!
蔡全无也没在意,接着说:“我得去老先生那屋一趟。”
“去他那儿干嘛?不是刚换过药吗?”方檀香赶紧转移话题。
“药是换好了。”
蔡全无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奇异的热切。
“可我听他白天拉的那段二胡,是真带劲,那调子,挠得我心里痒痒的。我想去跟他学学。”
学二胡?
方檀香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
“你这孩子,别不务正业!你是个大夫,学那些拉拉弹弹的玩意儿干什么?把医术钻研精了才是正道!”
“师娘,您放心。”
蔡全无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有分寸,耽误不了正事。”
说完,他冲两人点了点头,便迈步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蔡全无远去的背影,方檀香急了。
她猛地一拍大腿,又凑到秦淮茹耳边,用气音飞快地说。
“听见没!听见没!他今晚不回这屋睡了!这是老天爷都在帮你啊!千载难逢的机会!”
“茹儿,你信师娘的!师娘是过来人,还能害了你?”
秦淮茹被她晃得头晕眼花,心里乱成一锅粥。
“可是……师娘……万一他半夜回来了怎么办……”
“回来更好!”
方檀香眼睛一瞪。
“你就在床上躺着,他一个大男人,还能把你从床上拎出去不成?到时候你再那么一哭……这事儿不就成了嘛!”
说完,也不等秦淮茹再犹豫,方檀香使出全身的力气,拉开蔡全无的房门,猛地将秦淮茹往里一推!
“砰”的一下,房门被她从外面关上了。
“茹儿!抓住机会,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方檀香在门外补了一句,然后脚步飞快地溜了。
另一边,蔡全无已经走到了胡瞎子住的客房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
“谁啊?”屋里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询问。
“老先生,是我,蔡全无。”
屋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很快,脚步声朝着门口移动过来。
蔡全无推门而入,只见胡瞎子已经摸索着下了床,正朝着他的方向。
一听到蔡全无的脚步声近了,胡瞎子二话不说,冲着他的方向就要跪下去。
“蔡大夫!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蔡全无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胳膊。
“老先生,使不得!您这是折我的寿啊!”
他手上用的力道很稳,胡瞎子怎么也跪不下去,只好作罢。
蔡全无扶着他在床边坐下。
“老先生,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胡瞎子苦笑了一下。
“没什么正经名字,打小眼睛就不好,大伙儿都叫我胡瞎子,叫了一辈子了。”
“那我以后就叫您胡大爷吧。”蔡全无说。
胡瞎子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您叫我老胡就行。”
他摸索着,想要去碰自己的眼睛,又不敢碰,满脸都是期待和忐忑。
“蔡大夫,我这眼睛……什么时候能好利索啊?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蔡全无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
“胡大爷,您放宽心。”
“要是按常规的法子,慢慢养着,起码得一个月才能拆纱布。”
胡瞎子一听,有点失望。
“不过,”蔡全无话锋一转,“我给您用点特殊的法子。每天用银针给您渡穴活血,再配上咱们医馆特制的金疮药,不出十天,保管您能瞧见东西。”
“十天?”胡瞎子激动得手里的水杯都晃了,“真……真的?”
“真的。”蔡全无点头,“我从不说没把握的话。”
胡瞎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
蔡全无等他情绪平复了些,这才说出自己的来意。
“胡大爷,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件事想求您。”
“蔡大夫您说!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绝不含糊!”
蔡全无笑了笑。
“没那么严重。我想跟您学拉二胡。”
胡瞎子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学……学二胡?”
他连连摇头,“蔡大夫,您可别开玩笑了。您是干大事的人,前程远大,学我这街头卖艺的玩意儿,不是耽误您吗?”
“再说了,您这年纪……筋骨都定型了,现在从头学起,太晚啦!吃力不讨好啊!”
蔡全无却很坚持。
“活到老,学到老。只要想学,什么时候都不晚。”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把饱经风霜的二胡上。
“我就想学会您白天拉的那个调子。”
看着蔡全无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胡瞎子知道,自己劝不动。
这位年轻的大夫,看着平和,骨子里却有股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执拗。
“……那好吧。”胡瞎子叹了口气,无奈地答应下来,“既然您想学,我就把我会的这点东西,都教给您。”
他来了精神,摸索着拿起自己的二胡。
“这叫二胡,也叫南胡。您看,这是琴筒,这是琴杆,这是琴轴,这两根是琴弦……”
胡瞎子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讲起自己吃饭的家伙,却是头头是道,每个部件的位置、作用,都说得清清楚楚。
“拉琴,最要紧的是姿势和指法。左手持琴,右手握弓。手指按在弦上,叫‘按音’,位置差一点,调子就全偏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粗糙的手指,在琴杆上示范着位置。
蔡全无听得极其认真,眼睛一眨不眨,将胡瞎子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牢牢记在脑子里。
他那双稳得可以穿针引线、在人眼睛上动刀子的手,此刻正模仿着胡瞎子的样子,在虚空中比划着按弦的动作。
胡瞎子教得细致,蔡全无学得专注。
一时间,这间小小的客房里,只剩下胡瞎子沙哑的讲解,和琴弦偶尔被拨动时发出的沉闷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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