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所有人一并呆住。
只要不想一个人死去,哪怕意识消散也能救活。
这已经超出了御能者能够理解的范围了,就像造物主凭空制造出一个生命一样。
“那这么说,对我侄子而言是好处了?”姜授荣从极怒到极乐的转变,也才不过历时短短几分钟。
他恨不得抱住自己的恩师,亲上几口。
“你又激动了。”郑书文实在对自己的亲弟子头疼无比,“我都说了,一切要看小姜怎么使用。”
“而且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蚩尤战意和帝鸿战意有意争夺小姜的表里乾坤,两个主神格在他的脑中打架,他可受不了。”
“老师,你就别一惊一乍的,一会好一会坏,现在不是我侄子受不了,是我受不了。”姜授荣双手已经忍不住要掐在郑书文的脖子上了。
“我帮你的老师解答吧。”孙嗣颐看得出他的老友有些疲惫,主动接下了郑书文的话头,“小姜原本的蚩尤战意代表的是自由意志,而入侵的帝鸿战意是守护意志的载体。当你心中有了想要守护的事物,你的内心便不再自由。对于崇尚自由的小姜来说,他会活得很痛苦。”
所有人陷入沉默。
“好了,我们不要替一个年轻人决定他的未来,只要如实相告,一切就让他取舍吧。”贺卫邦看着时候不早,催促大家该干嘛干嘛。
问题尽管没得到解决,但总算得到了解答。
姜授荣勉强接受了模棱两可的答案,一把抱起睡得香甜的姜士明大步离开,生怕慢几步,他侄子又被白家王室揩油。
其他人也纷纷离开房间,直到郑书文离开时,白承勋叫住了他:“书文。”
郑书文停下脚步。
“我知道我家老大在觊觎小姜什么东西了。”
白诣还是逃过了一劫,得知前因后果的郑书文,并没有找他算账。
正如白承勋所推断那般,白诣早早就知道了潜藏在姜士明体内的九黎血脉能激发蚩尤战意。他耐心地等到姜士明晋升到叁境,把表里乾坤那栋大楼的地基夯实。而他只需要做的,就是在地基上盖一栋属于他白诣的楼。
禹王爷很大方,禹王爷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小姜兄弟我给你钢筋砖块,给你石沙水泥盖房,那样你就有房子可住了。不过房子归我所有,你住进去可是要给我房租的,租金也不贵,看你精神力蛮浑厚的,咱们三七分吧,你三我七,就这么定了。
白大商人都做好了准备。
老二老三要刺杀父王对吧,那我就浑水摸鱼,趁机吃下小姜兄弟这块肥肉。
只是还有个姜授荣、熊汉杰围在小姜身边,不好办哪。不过老二,谢谢你帮我支开了姜授荣、熊汉杰这两个碍事的,还有老三,那伙大荒掠劫者是你勾结的吧。没事,大哥替你隐瞒,你把父王杀了还是抓了都随你。甚至大哥还愿意当个受害者,陪你们演完这出戏。
哦,对了,还有钟大年钟老弟,你的戏份也很重要,我要扮演完美受害者,就有劳你去找小姜兄弟求救了。不过我暂时需要借你这身皮囊装点东西,你可是上好的媒介。
白诣甚至笃定,他已算无遗策了。
可惜他偏偏漏算了自己的父王。
白承勋竟然先他之前侵入了姜士明的精神世界,把原本属于他的精神力容器给抢占掉。
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一个没有丝毫虚能的普通人,白白浪费掉千百年都不一定能遇上的上等容器,白诣怎能不气。
不但有气,还有委屈。
明明整个刺杀计划都是老二老三在主导,自己反倒成了替他们背锅的。
就像看到了两个贼进一户人家偷东西没有制止他们,等他们偷完东西后,好奇走进屋主家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贼惦记的,结果被赶回来的主人抓了个正着,不是你也是你了。
这一天下来,白诣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他是真怕姜授荣那兵痞子,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打他亲侄子的主意,皮都要给剥下好几层。
好在从钟老弟口中得知,自己的小动作没被揭穿,父王替他担下了罪责。
“我也没拿到好处啊。”缓过神的他并没意识到自己的错。
郑书文放过了白大皇子,却没放过姜小同学。
晚风习习的城市公园,叫上姜士明一起锻炼的郑书文,找了张长凳叫小伙子坐下暂做休息。
“姜同学,看不出你还挺自律的,郑老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原来日复一日的坚持锻炼叫自律,姜士明恍然,他一直当成爱好来培养。
“我在锻炼的时候不用想烦心事,心情很放松,所以就成为了一种习惯。”
在他记事中,从母亲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了外人难以忍受的苦修,整整十三年。
“母亲的离去对你打击很大吧。”郑书文半是爱怜半是关怀。
年幼的他没有能力保护身边最重要的亲人,成为了心结,也变成了鞭策。
只有变得强大了,才有能力保护心系之人。
“没太多印象了呢,一年年就那么过来了。”姜士明努力回想,还是记不清母亲的模样,“我一直记得她临终的话,让我一定要找到我叔。所以,找我叔就成了一道信念,为什么找,不重要了,只知道我只要一直坚持,我和母亲的联系就还没断。”
“如果一直找不到呢,这根维系的线或许就成为了铐在身上的沉重枷锁。”
郑书文莫名心疼,一个不可能兑现的承诺,就如同一道沉重的枷锁,牢牢铐在年轻人身上十几年。
姜士明开心笑了,抬头望天:“不会,她在天上冲着我笑呢。”
郑书文顺着目光仰望,这一晚的星空真的很美。
“这么说,小姜接受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被调包的事实了?”几个老家伙围在一起讨论时,白承勋仍抱歉疚。
“他比各位想象的还要豁达,我们这些老家伙用不着为他担心。”郑书文安慰像是做了亏心事的老国主,“不过陛下你的那道意识投影,你们之间没有心灵共通吧。”
“没有,这个我可以拿我们白氏的基业发誓,诸位也不会把小说故事里头那些操纵他人灵魂的的邪恶术法当真吧。”
众人开怀大笑。
而后的计划,白承勋继续他的西荒域文化交流之旅,郑书文和贺卫邦则返回神州联邦。
双方正要道别,各奔前程时,一份邀请函来得无比突兀。
“希伯联合王国弗朗茨皇室的邀请,所有人都邀请到了。”白承勋猜不透这份邀请函背后的寓意。
希伯联合王国啊,众人脑中又回到了那段让人不是很高兴的陈年旧事。
精美的皇室邀请函,揭开的却是丑陋的疮疤。
难道是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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