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前辈关心！”张凌激动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侍立在张晓凡身后，活像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顺便还用一种“尔等凡夫俗子，还不快来参拜”的眼神，斜睨着秦梓嘉等人。
秦梓嘉：“……”
她决定暂时无视这个脑子明显不正常的“野生修炼者”。
她看着张晓凡，斟酌着词句：“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您的……行为，引发了三级灵气复苏事件，按照规定，我们必须前来调查清楚，以避免对社会造成不可控的影响。”
“三级？”张晓凡心里嘀咕，“这还分等级的？跟英语四六级似的？”
苏怜月冷哼一声，直接将一段信息传入他脑中。
张晓凡立刻“懂”了。
他清了清嗓子，换上一种“你太年轻”的悲悯眼神看着秦梓嘉：“三级？呵呵，那是你们的仪器太落后，无法窥探此地大道之万一罢了。此非复苏，乃是*归元*。”
“归元？”秦梓嘉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词，她只在一些最古老的、被列为最高机密的典籍残本上见过！那代表的意义……
“前辈说得对！”张凌这个捧哏大师再次上线，激动地解说道，“寻常灵气复苏，不过是无根之萍，搅动一方风云罢了！而前辈这等无上手段，乃是让此方天地的灵脉从沉睡中苏醒，重塑乾坤，回归本源！此乃‘归元’！是开天辟地之功啊！”
张晓凡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我就是听我大姐念了个词，你这阅读理解都做到满分了？你是语文课代表吧？
秦梓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归元……
如果真是归元，那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评估和想象。他不是什么A级、S级，他是……无法被分级的存在。
“那么……”秦梓嘉深吸一口气，姿态放得更低了，“请问先生，您此举……意欲何为？您……尊姓大名？”
来了，经典问题：你是谁？从哪来？到哪去？
张晓凡大脑飞速运转，嘴巴却在苏怜月的操控下，先一步吐出了几个字。
“我？我姓张，嚣张的张。”
秦梓嘉：“……”
张凌：“前辈真性情！‘嚣张’二字，非狂妄，乃是‘气焰嚣然，万法归张’之意！霸气！前辈真乃神人也！”
张晓凡想捂住张凌的嘴。大哥你别解说了！求你了！我本来只想开个玩笑，你这么一搞，我人设都快成灭世大魔王了！
他赶紧往回找补：“咳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我叫张晓凡，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罢了。”
秦梓嘉现在一个字都不信。
平平无奇张晓凡？
你信不信我把刚才能量仪爆掉的碎片塞你嘴里？
“至于我来这儿干什么……”张晓凡摊了摊手，一脸无辜，“你们也看到了，我花钱买下了这栋老宅子。你们官方有备案的，合法合规，童叟无欺。我就是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远离城市的喧嚣，过一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
他指了指焕然一新的院子：“所以我就自己动手，翻翻土，种种花，搞搞装修……然后，就这样了。”
他把“归元”这种开天辟地的大事，说得跟周末去郊区农家乐刨了块地一样轻松惬意。
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在秦梓嘉听来，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具压迫感。
这就好比一个世界首富，指着一架航天飞机说：“哦，这个啊，周末闲着没事，自己动手拼着玩的。”
这已经不是装逼了，这是降维打击。
秦梓嘉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她终于决定摊牌。
“张先生。”她换了个称呼，语气郑重了许多，“我知道，像您这样的存在，或许不屑于与我们凡俗官方打交道。但如今世界大变，灵气复苏的浪潮席卷全球，各种异常事件层出不穷。我们‘异常现象危机管理中心’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稳定，保护普通民众不受这些超自然力量的伤害。”
“我们希望，能与国内所有的……同道中人，建立一个和平共处、互不干涉的合作关系。我们不会干涉您的清修，甚至可以在您需要的时候，提供一些世俗层面的便利。”
秦梓嘉的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我们只有一个请求：请您不要将您的力量，用在会危害公众安全的地方。这是我们的底线。”
张晓凡听懂了。
这是来招安，啊不，是来谈判的。
意思就是：大佬，你牛逼，我们惹不起。只要你不搞事，你想在这山里修仙也好，种地也好，我们都当没看见，还能帮你处理一些麻烦。
这条件……简直太优厚了！
张晓凡激动得差点就要点头哈腰地答应了：“没问题！领导你放心！我张晓凡一定遵纪守法，做个新时代的好修士！”
“咳！”
苏怜月一道冷厉的意念，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点骨气！”女帝恨铁不成钢，“你现在是‘高人’！高人要有高人的矜持！这么轻易答应，岂不是显得你很廉价？”
“大姐，这还廉价啊？人家都差给我上供了！”
“闭嘴，听我的！”
张晓凡只好再次切换演员模式，他缓缓地背过身去，双手负后，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用一种无比沧桑的语气说道：
“红尘俗世，过眼云烟。我本无意沾染，奈何因果循环。你说的，我明白了。”
他顿了顿，给了秦梓嘉一个消化他这句逼格满满的话的时间。
然后，他才缓缓转过身，眼神变得深邃无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啥，反正装就对了），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地，名为‘归墟’。乃是我的私人道场。”
“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此山范围百米之内。否则，后果自负。”
“第二，我在此地的一切行为，无论引动何等异象，你们都不得干涉。就当……是打雷下雨，自然现象。”
“第三，帮我处理好一切世俗的麻烦。我不希望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我的清净。比如，房地产开发商，或者来探险的驴友。”
这三条，完全是苏怜月口述，张晓凡复读出来的。
霸道，不讲理，充满了上位者的颐指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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